第五十八章 解剑拜仇2
丁若灷按剑起身,走下大殿,冷笑道:“仙界创立后,云仲阳都做了些什么?痴迷鬼道流,让墨媂研究禁术,搞得疑神疑鬼。若不是师姐压着,仙界早就被墨媂篡取了。云仲阳今日想用‘解剑会’来解决恩怨,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还要看如何个解法才行。” 长孙什伯道:“让仙界诸人为证,你二人细算前仇今怨。不能隐瞒,有问必答,若有心口不一话必遭雷霆。” 众人不屑一笑,这时大殿中突然传来一声:“堂堂龙帝做到这一步真是难得,忍辱负重,不以谋反相待,而以家事论处。你们这些自认正义的武者,还有何颜面立足天地?如果说云仲阳就是妖道的话,那就拿出证据来!” 言语中带着讥讽,缕缕的杀气仿佛冰河上飘起的雪花。众人听得是白岈的声音,惊愣之下不禁四处环视,却毫不见其踪影。谷梁薇凝眸道:“骸之白岈,既然来了,就现身一叙吧。” 白岈笑道:“我今天是来送人的。”话讫,风起寒霜,一阵云雾将羽滢席卷而下,恰落在丁若灷的身前。谷梁薇见白岈把羽滢送来,不知何意,笑道:“这算是你的表态吗?” 白岈藏于梁上压低了气息,以传音术回道:“我不记得她承认自己是丁若家的人,今天来只是有话跟丁若灷说。” 丁若灷大眼微嗔,沉声道:“什么事?” 羽滢怯弱道:“如果你是顶天立地的人,何不应邀,为什么非把仇恨寄托在铁蹄之上呢?你想看到横尸遍野,还是想泓潆岛般变成火烧的地狱。” 丁若灷为之一震,怒道:“死丫头,你站哪边!”羽滢吓了一跳,呢喃道:“我站在我爹娘这边。”秋眸清冷,面色羞怯,低着头不敢正视一眼。丁若灷见她流有幽怨的眼神,便知她口中的爹娘不是自己,而是闻人夫妇。一时气的面红耳赤,杀气波及的桌椅崩裂了几道口子。 长孙什伯道:“你曾经要杀她,现在又要置她于不义,她与你们之间只有温不起的血而已。” 白岈道:“你们不是一道人,凡事都有悖,相向而行。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请你日后不要在去有朋岛,包括上官娅还有丁若雁。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白岈不再以‘急救星军’之名,而是做自己想做的,拿自己想要的。我的剑已经按捺不住,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必杀奈九姮娥!” 话毕,一条白龙真气忽地破土而出,缠绕羽滢的纤腰,将其摄将而出。 本是出师无名,顾虑激发仙界诸仙的仇恨故而没有出兵,然而现在白岈居然反其道而行,大放豪言的说要杀奈九姮娥。不就是会被误解吗,不就是会激发众怒吗,他已经不顾及,冷笑道:“群魔乱舞,百鬼夜行,在法与非中,挥舞着酣饮的利刃。” 众人吃了一惊,但白岈、羽滢已经不见了踪影。少许之后,谷梁薇出得大殿俯望人间,回来叹道:“举起了,一杆‘乄’字大旗,可分五面。” 端木式昭诧异道:“哪五面?” 谷梁薇道:“一面是‘骸’旗,一面是‘访’旗,一面是‘渔’旗,一面是‘犼’旗,一面是‘妖’旗。朱妤站在摩天崖上笑道:‘誓杀奈九姮娥’。” 众人又气又恼,丁若灷愤怒道:“一帮乌合之众,胆子不小,让雁儿挥兵墨仙湖!” 长孙什伯道:“那王爷的意思是,拒绝‘解剑会’了?” 丁若灷一怔,暗忖道:“白岈是个乱来的家伙,搞不好真的不顾后果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一旦与云仲阳联手,只怕请来师姐相助也占不到便宜。我可先答应云仲阳,也不妨碍雁儿攻取墨仙湖。”于是笑道:“我答应云仲阳,不过墨仙湖可是仙界的虎口,不能落在外人手里,还是要尽快拿下。两者不冲突。” 端木式昭笑道:“没错,解剑会中可没有白岈,我们只对云仲阳暂时停战。” 长孙什伯无言以对,拱手应声而去,回禀云仲阳后,那妩星轩气道:“这帮混蛋,咄咄逼人,万一真把他们给逼急了,飞龙仙界就岌岌可危了。”长孙什伯道:“白岈只是吓唬丁若灷而已,对仙界并不感兴趣,他在乎的只是解除‘姻缘合璧’的方法。” 妩星轩道:“我的意思是打得越凶对奈九姮娥就越有利。白岈逼得越紧,他们请奈九姮娥出山的可能就越大。不要放松,大冥宫、冥雪岛还是奈九姮娥的,换汤不换药而已。” 云仲阳朗声道:“解剑会由我来担当,奈九姮娥就交给乄代家族了。” 众人诧异惊愣,感觉云仲阳并不是跟自己说话,这时听得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条件是,解除‘姻缘合璧’的方法。”妩星轩骇然怒目,于心惊悚道:“这家伙的气息……” 云仲阳道:“我对姻缘合璧只是略有耳闻,并不知其中奥义,也解不开。不过家师仙逝时赠我一宝贝,名曰‘易经剑’,有破法之能,应该可以劈开‘姻缘合璧’上的仙术封印。” 易经剑是传法者梦释天的佩剑,传剑即传位,故而云仲阳有了对抗黑洛的资本。 白岈仍旧一副饥渴发狂的状态,回笑道:“好,我就率领妖魔鬼怪取了奈九姮娥的向上人头。” 云仲阳哼笑道:“再拜托你一件事,把妩星轩带走,好好照顾她们母女。” 白岈道:“你没有把握吗?” 云仲阳道:“以防万一。我很欣赏你的血性,但你不要忘记,被誉为‘阎帝’的奈九,她的掌力有多么的可怕。” 白岈应声道:“知道了。”话音刚落,忽地风起云涌,一条白龙破空席卷而下,正是“那婪游龙”,迅疾地缠绕起妩星轩的身子,本欲摄将而去。谁料妩星轩左手曲肘格挡,右手成爪锁喉,死死的缚住了白龙。 白岈惊愕不已,想不到这个娇柔高艳的女人竟然有般劲力。怕伤了她如雪的肌肤,故而不敢用力,于是cao纵白龙,啮咬其颈。妩星轩吓了一跳,一向高贵的她哪里见过这等放肆之人,慌得双掌齐推。不曾想那白龙仅是虚张声势,吓唬人而已,继而横扫其尾,拔地而起,眨眼间就飞去了墨仙湖。 云仲阳见夫人离开了险境,松了口气,沉声道:“你知道你的做法会激发仙界的火焰吗,会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白岈纵身跳落,凝眸道:“我才不会在乎死多少人,我已经受够了,也等不了,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这才是乄代家族的血性,那放浪形骸的魔性。”
云仲阳不解道:“什么事唤醒了你的血性?” 白岈道:“看到丁若灷他们被奈九姮娥蛊惑后那副愚蠢的样子时,我就彻底明白了,有些人只能打醒,越托反而让他们陷得越深。” 云仲阳若有所思,时刻打量着白岈,脑中总是浮现着乄代家族恐怖的身影,还有那浩荡的人群,感觉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崛起,直接威胁到了飞龙仙界。他没有多言,吩咐摩崖、长孙等人严防龙廷宫,自己置身拿酒去了龙廷宫门首,一夜无眠地等待着丁若灷的到来。 翌日清晨,空旷而威严的龙廷宫门首的窣静被一**铠甲雄风的将士的脚步声给打破了。丁若灷的人马分成三排,只留出门口一面,目的是给云仲阳一条生路。 这是解剑会的规定,人多的一方不能把人少的一方围死,而且如果解决不了,当日之内也不可动手取对方性命。如果是棘手的难题,阴阳混错、恩怨不明的仇恨时,可允许双方当家的签生死状,以比武的方式来了结双方多年来的夙仇。 解剑会还是极有可能说和不通,导致一决生死的决斗,故而上官娅放心不下,也赶了过来。因为她清楚,被困多年的丈夫并不是云仲阳的对手。必要时,她可阻止比武,中断解剑会。 丁若灷走向场中,怒视云仲阳道:“今天就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清楚,做个了结。”冷不丁地又嗔怒道:“你为什么要迫害我家人!” 云仲阳这个高高在上的龙帝,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不到威望的存在了,细想下了,自打奈九姮娥当了女帝后,凡事就由不得自己决定了。但是心中的愤怒还是强忍了下来,故作淡然地说道:“我是被人诬陷的。” 丁若灷冷笑道:“是被师姐诬陷的吗?你与墨媂勾结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还狡辩!” 云仲阳道:“我让墨媂研究禁术,帮我参透‘辟掿一邪’,多次包庇的她的罪恶,这些事我不否认。但我并没有利用他们除掉你们的歪心眼。你我一路杀来,好不容易打下飞龙仙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 丁若灷怒道:“我对你起了威胁,师姐的威望远盖过你,所以你拉拢墨媂、乌魈以及纳兰烛暗中算计我们!本是处决乌魈,为什么他还活着!” 云仲阳气道:“这该问奈九姮娥!” 丁若灷怒道:“墨媂是师姐处决,乌魈是你处决,两人都没死,假死惑人的手段都是借助‘易经剑’的法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云仲阳吃了一惊,心头纳闷不已。这“易经剑”是师父秘传之宝,奈九姮娥、丁若灷两人也只闻其名未睹其状,怎么会连它的法力也知道呢?心头隐隐不安,凝眸追问道:“什么样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