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误会？我想是慕教主误会我了吧，我说过，我当慕教主是朋友，如果慕教主不愿信我我也没办法，在暗影公子这件事上我现在无话可说，我只有一句话，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会做有损慕教主利益之事。”司空影痕笑容微露，但她微勾的嘴角却透着一丝寒意。

    慕修尧冷笑一声“影痕小姐如此信任本座，是把本座当成那位旧友了吗？”慕修尧似乎对于这一点很是敏感，对于自己像司空影痕旧友这件事总有几分怒气。那种被人当替身的感觉令他心中极为不满。甚至带了一丝妒忌，妒忌那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男子。

    司空影痕摇摇头，她神情严肃，“不，慕教主是慕教主，他是他，虽然相貌相似，但你与他的性格是不太相同的。我与慕教主结识也不是因为慕教主与他的相似，而是慕教主为人值得一交。”

    慕修尧毫无征兆地站起身，“影痕小姐这算是在替司空家示好吗，司空家从前的背景本座也是听说过的，司空家从不介入朝堂，也不在武林涉入太深，司空家老爷子想必也是秉持中立之势，以司空老爷子的脾性，他是想谁都不得罪，在以后的时日里他也不会允许司空家涉足武林过深，影痕小姐和凌风公子都知道司空家生存的规则，但你们都想得到更多，司空凌风便以经商为名暗中结交许多江湖中人和达官显贵。以司空老爷子的手段想必他也是知道此事的，不过他知道要司空凌风断了念想是不可能的，好在影痕小姐的父亲是钦定的皇商，母亲又是司徒大将军的义女，能压制司空凌风几分。不过影痕小姐却比司空凌风聪明多了，知道此事不能由自己去做，便在暗中蓄积人手，以另外一个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省去了不少麻烦。影痕小姐，我猜得不错吧。”

    在慕修尧说完这一段话后司空影痕并没有太多惊奇，好像慕修尧说的话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司空影痕也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边，时候已到四更，夜色正浓，漫天的繁星在这夜色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司空影痕扶着窗棂，整个人又陷入了莫名的伤感，“慕教主都已经猜到了何必来这里套我的话呢，人都是有自己秘密的，慕教主也有自己的秘密吧，以己度人，我希望慕教主不要再深究。这样对大家都好。”‘修尧，你知道吗，我多想告诉你我爱你，可我们之间的鸿沟太深了，在所有事情解决之前，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等着你回来。’司空影痕在心底暗自说道。

    “既然影痕小姐如此说，那么本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希望小姐不要介怀本座今夜的无礼，”慕修尧话虽说得谦恭，但他的语气仍是一副轻佻模样，比萧澜更像一个纨绔子弟。“影痕自然不会介意，”司空影痕语气轻松愉快，好像刚才两人相互试探的对话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接着她又说道：“听说魔教所在的幻虚山神秘莫测，有许多世间难得一见的瑰怪景致，不知得空的时候慕教主可否允我到幻虚山一游。”司空影痕问得突兀，慕修尧也没想过司空影痕会问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答道“当然可以，本座随时恭迎影痕小姐的大驾。”

    “传闻说慕教主喜爱血红的曼珠沙华，不知道慕教主为何会喜爱此花？”司空影痕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知道，本座只知生来便爱此花，无任何理由，影痕小姐呢？”

    司空影痕语气中略微带了些悲凉与无奈，“我喜欢白色的花，纯净的白色的花。”慕修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白色的花？所有白色的花吗？还真是奇怪的喜好。”“因为自己生活在阴暗中，所以渴望一切带有光明色彩的东西。”司空影痕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仿佛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慕修尧看着眼前这个或喜或悲，神色百变的女子，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感受，尤其是司空影痕说的那些话，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听到过这样的话，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非常熟悉。

    “影痕小姐世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丫鬟婆子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曾有过困顿阴暗的生活？”慕修尧挑眉看似有些疑惑地问道。“表面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并不代表内心也一样快乐悠闲。或许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孤寂的心也未可知。”

    “大概如此吧，不知道影痕小姐等的那人可是心仪之人？他去了何处，为何迟迟不肯归来，空留小姐一人苦苦等待。”慕修尧好似无意地问道，心中却对司空影痕即将说出口的答案异常关心。

    “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得不分开，离我们分开已经有十多年了，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们在同一个世界上，他就一定会想起我，一定会跨过所有阻碍回到我身边，不管世事如何变化，我与他能守住不变的唯有此心而已。”司空影痕注视着慕修尧的眼睛，坚定地说完这些话，她眼中的真挚感染了慕修尧，他甚至有一刹那的念头，自己就是司空影痕口中那个她等了许久的爱人。

    “影痕小姐果真是至情至性之人，想必那人知道了影痕小姐的心意，也会尽早回来的。”慕修尧掩住心中的失落，用充满祝福的话语对司空影痕说道。在从前他因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今日在听了一个女子几句对爱情坚定而真挚的阐述后，他的内心对男女之情有了新的认识，也对这个善变阴诡的女子有了新的认识。

    “借慕教主吉言，他一定会回来的，无论等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下去。我也相信他不会让我等太久。因为他要照顾我一辈子。”司空影痕在说到那人时总是带着坚定和绝对的信任。在最后慕修尧是带着一丝失落与异样的情愫离开的。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