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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白桑写的同人关于你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

    《妹偶》同人

    ——关于你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

    裴砚晨呼了口气,没戴手套的手划成一个圈,将白色的雾气聚拢成一个圆形,白色雾气仿佛化成了一个人的头,感觉像程晓宇,她想,随即又摇了摇头。这或许是她的习惯,总是无意间想起了他,然后再刻意将他从脑海中赶走,就像陷入恋爱中的中学生一样。晓宇回到中国创作的第一首歌拔剑神曲是德文歌,自己又在德国留学,这是不是一种冥冥中的联系呢?她刚来德国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陷入这种短暂的想象之中,随即又强行告诉自己这样是无意义的,“他有女朋友的。”她告诉自己,许沁柠敲开房门后的气场还停留在脑海,还有那个他拼命去成就的夏纱沫。相比而言,自己对于他,或许不愉快的经历更多一些。她又想到了那场让他受尽侮辱的车祸,那场波折的欺骗,甚至于宾馆中的那一夜中,他无法掩盖那强烈的悲伤。

    “学姐,在想什么呢?”旁边一个看着同样是来自华夏的男生问着,男生的脸在寒风中有些发红,看起来似乎有种羞涩,但眼睛里的爱意却很坦荡。裴砚晨“哼”了一声,眼神里多了一分回到现实世界中的镇定自若,快步跟上了前方的人群。那个华夏的男孩儿脚步却慢了许多,眼神跟着裴砚晨的脚步而动,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摆出一副想要苦笑却被温度冻僵了的表情,然后也跟了上去。“毕竟已经习惯了啊。”他想。

    慕尼黑的冬天比尚海冷不少,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脚下是尚未化掉的冰渣。咯咯的声音却让人意外的很有存在感,“就像那个下雨的秋天一样有存在感吧。”很意外地,她刻意地回避和程晓宇有关的一切回忆,却从来不避讳那个雨夜,那转瞬即逝的温存,因为只有那一晚,她觉得自己真的舍弃了所有伪装,伪装的高傲与伪装的坚强,只是为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奉献自己,又或者索取着他的女人,她对这种感觉很贪婪,那片刻的**与心安,都让她愿意用一生来慢慢回味。

    “学姐,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呢。”那个声音又再一次将裴砚晨从想象拉进现实。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个称呼。”她很想将心理想的话说出来,可对不不相关的人,不对,可能是面对所有的人,她都不想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她只是撇了这个男生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周身流走的寒气,提示了周围的人,她的温度不比这冬天更高。

    她想忘记他,她用尽了所有去忘记他,当发觉做不到后,她想仅仅将他作为一种美好的记忆存在心中某一个角落,希望五年、十年或者更久之后用一种回首往事的心情去慢慢触碰。可是,尽管他们在不同的大洲,在不同的大陆,哪怕那一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再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他却依然存在于他的整个生命。

    她刚来德国的那个自我介绍,仅仅说了一句她来自上戏,周边同学的讨论就已经热火朝天。

    “听说那个地震杀人魔也是来自上戏是么?”

    “我看最新的报道他去RB受审了啊。”

    “裴同学,你是《梁祝》的首席小提琴手啊,那你一定认识那个杀人魔了?”

    上戏作为亚洲地区有名的艺术院校,在艺术生当中的知名度当然不算小,于是大多数人所没有关注的程晓宇的出生院校,在学生的脑中也是仿佛常识的存在。裴砚晨动了动嘴巴,她很想告诉他们,他不是什么杀人魔,他是一个尽管才华横溢,却比都要谦虚,尽管长相俊美,却比谁都要坚强,尽管看似无欲无求,却也会喊着她学姐然后默默难受的她最爱的程晓宇。

    只是她嘴巴又动了动,然后缓了几秒,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缓缓地说:“是么?我和他不熟。”

    纪录片,红白歌会,开庭,再开庭,尽管裴砚晨说不熟,但毕竟是一个华夏的校友,大家都会和她说着这些,觉得这是拉近和这个冰山关系的方式。裴砚晨从来只说一句“哦。”但是眼睛里闪烁的忽明忽暗的光线,以及程晓宇宣判后那酒吧里喝醉后的泪眼,似乎提示着大家,这并不是一个不好的方法。

    然后是那个男生的出现,他是叫张白么?在第二年的迎新晚会上出现的吧,他说他也来自尚海,他还是钢琴系的,他最崇拜的人是程晓宇,然后自弹自唱了一首《youraisemeup》,他有着类似程晓宇的身材,类似程晓宇的长相,甚至和他一样写了不错的诗的情书给裴砚晨,他也尝试了自己作曲,虽然比程晓宇差的远,但已经不逊于作曲系的学生。

    他也会喊着“学姐”,然后用一种充满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你不是他啊,但是你不是他啊。你永远也不可能是他啊。”

    张白崇拜着程晓宇的一切,他的耳机里放着的永远都是程晓宇的作品,不管是罪恶王冠偶像计划还是从一些视频中截取的程晓宇弹唱的音频,他将以梦为马抄写在笔记本的第一面上,并且坚持地写了一整本的诗集。他学着作曲,学着吉他,甚至还想学视频。他很荣耀地向周边的人推荐程晓宇的才华,就像这份荣耀地获得者是他而不是程晓宇一样,他说着程晓宇是天才,音乐家,他邀请裴砚晨去看程晓宇的每一部电影,虽然都被裴砚晨拒绝了。

    可以他不是天才,不是音乐家,也不是杀人魔,他是程晓宇啊,他是只属于我的内衣大盗啊。裴砚晨多想这样说,可是她不能。

    你也不是他啊,为什么还要模仿他,你模仿他,为什么不留在华夏,或者去美国,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其实裴砚晨一个人在深夜去看了程晓宇的每一部电影,一个人跑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去买了雨之声的所有CD。她刻意地排斥着他的一切,却总是在没人的角落关注着他的一切,就像在守护一个小秘密,不过这个秘密仿佛并不是要瞒着他人,而是要欺骗自己。

    “学姐,其实我是为了你去上戏,也是为了你来德国的。”毕业前的舞会,张白自顾自地拉开了裴砚晨旁边的凳子,不顾周围人的惊叹与裴砚晨厌恶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道,“甚至我也是因为你,才那么崇拜程晓宇的。”她依然只是冷哼一声,似乎这个说话的人和提到的名字并不是存在一样。

    “当然,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会有希望的,哪怕我拼尽全力,也带来不了一首《梁祝》,也不能为你吟诵着《从前慢》。”他一边呢喃,一边拿起裴砚晨面前的酒基,调了一杯长岛冰茶。

    “我来自上戏钢琴系啊,我比你低一年级啊,我和程晓宇是同学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呢,我打听了我能打听到的一切关于你们的故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呢。”他的话中带有着一丝苦涩,眼神直直地对上了裴砚晨透过来的有些惊异的目光,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问到:“学姐毕业要回国了吧。”裴砚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顺从地嗯了一声,这可能是这一年来她对他的话第一次正面回应了。

    “那你不要再回避了好么,我知道你很坚强,可你的坚强就像一面玻璃,它反而明明白白地反映了你内心逃避的伪装。”张白顿了顿,接着说道,“可能你会觉得我凭什么这么说,会说我没有那么了解你。”然后张白停住了,感觉喉咙里什么东西卡住了声音,本来就强行坚毅的目光,渐渐变得哀伤。

    开阔的机场吹来了强劲的风,裴砚晨举起右手按住了快被风吹走的草帽,这个草帽就像当年挂在程晓宇寝室的一样,让她在漫长的单人旅途中感到心安。

    “就要回去了呢。”她想“如果再见你,你一定会遇见一个更真实地裴砚晨。”

    如果还有机会,希望可以讲给你听,关于你不知道的,有关我的一切。

    浅白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