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都市小说 - 血嫁之绝色妖妃在线阅读 - 228章 大结局中 情深(99点 求订阅

228章 大结局中 情深(99点 求订阅

    越君邪是在朝堂之上被越君行掷伤之后就直接拖来了这里,没有越君行的吩咐,也没有人敢给他请来御医瞧看。【】八零电子书

    两相对望中,越君邪率先艰难地转过身,背对她,幽幽冷冷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冷羽裳走近,轻轻道“我去见了皇上,求他赐死”

    那背对之人身体蓦僵了僵,呼吸间隐隐泛起有起伏的波澜。

    “那他怎么说”

    “他说......我休想用我的死,来换他同意你的生”

    越君邪沾血的衣襟无风自拂。

    “早就知道的结果,你又何必去求他”

    “纵是如此,可你如何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那样装聋作哑呆在我的郡主府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吗”冷羽裳声音颤抖。

    “你能安然呆在你的郡主府里已是他格外开恩,否则你以为,他会不知你这些年为我做下的事吗”越君邪叹道。

    “他那日能将母后和无双带上殿,却独独不带你,就已是存了放过你的心思。”

    “羽裳,既然连你的命都是他施舍来的,他又怎会因你而饶过我。。。。。”

    “不饶就不饶吧反正在进宫前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冷羽裳闻言反而往牢里走了几步,半蹲在他身边,颤声道。

    “既然不能一起生,那就同死吧”

    越君邪抬头看她。

    良久,他慢动了动,微微侧身,盯看着在那昏暗的光晕下显得单薄伶仃的女子身影。

    万分艰难地抬起手伤的双臂,揽过她,摇头苦笑“傻丫头,你这又是何必”

    那骤然而至的温暖让冷羽裳凄然一笑“我若是不傻,又怎会爱上你,为你假装追逐另一个男人十年,与你在不见天日的暗地里纠缠十几年。”

    “即便你拒婚不娶我,即便失了两个孩子,还是那么傻傻的......心里放不下你。”

    越君邪垂眸黯然,半响后,他拉过她的手臂,拂起衣袖,露出那手腕处新鲜的斑斑血痕。

    “这是昨日弄伤的吗天凌不让你出府,你就这样折腾你自己吗”

    柔软的指腹如风拂过,原本日日修剪干净圆润的指甲如今因裹着血迹而显得暗红。

    压制不住的泪水,此刻终于忍不住簌簌而下。

    冷羽裳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在看见他双肩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停了下来。

    心中一片涔寂,她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

    ..

    越君邪想要抬手去拍她瘦弱的背,努力抬了几次,却都剧痛袭心,只得作罢,虚虚地搭在她的腰间。

    那腰甚是纤细,恍若五指可掐。

    闭着眸,阵阵熟悉而特别的香气袭来,过往种种奔袭而来。

    那一年,他六岁,她五岁

    第一次相见,是在他被越君离带着人拖到假山后打了一顿以后,她走了进来,用那柔软温热的手,轻摸着他额上的红肿,含泪微微吹着,软糯的声音“娘亲说,这样多摸两下,就不疼了”

    第二次相见,无双落水,是她蹲在岸边大声地呼喊救命,旁边的侍卫被吸引来,救起了无双

    随后,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他们越来越亲近,心也越来越近。

    直到有一日,她突然很少进宫了,却日日去了越君行的太子府。

    再后来,京中所有人都说镇南王府的小郡主心慕太子,即便太子体弱,性不喜人,很少搭理她,她也日日厚着脸皮上门,赖着不走

    只有他知道,为什么

    她是为了自己。

    从那以后,俩人在世人面前,一个是温文尔雅,高洁风流的晋王才子,一个是一心爱慕太子的王府郡主,俩人明面上的交集永远只止于点头之交,他是她闺友的皇兄而已。

    而暗中,俩人互诉衷肠,缱绻情深。

    许是俩人都是心思熟虑之人,镇南王府中驻在京中之人又稀少,所以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两人瞒到了今时今日。

    倘若不是那两次意外的小产,这个秘密,许是还能继续永久地瞒下去。

    ..

    正想着,冷羽裳挪动了下身体,微动了下。

    越君邪心中蓦地一惊,他手上不能用力,只能努力把身体往后撤了撤,离开了她。

    “羽裳,你走吧”

    “什么”冷羽裳泪眼朦胧地问。

    “你走吧,羽裳”

    因为身体用力,他肩上伤口又涌出一阵血水,原本ads;。

    “是又在想意欢了吗”沈星辰走近,与他并肩而立。

    越君行凝眸,沐浴后的他难得地穿了一袭淡薄缥缈的雪色纱衣,整个人的眉目也就跟拢在了一层绵薄水雾中“除了她,朕已经没有亲人了”

    沈星辰一愣,恍然道“是为了白日晋王的事吗”

    越君行幽叹着走到桌前,递过一张纸给他“晚膳时,宫人们送来无双的信,她说就算朕不计较她的罪责,但她自觉也已无颜再见朕,也无颜在这宫里住着......”

    “她要朕,允她出宫去大明寺出家修行”

    沈星辰与越无双曾在北越宫中夜宴之时,有过几面之缘。

    印象中,那是个极为天真活泼好动的女子,甚至,那个时候她还不能称之为女子。

    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而已。“你同意了吗”沈星辰问。

    越君行默了默“送信之人还随信送上了她自己绞断的长发就算是朕不同意,只怕也拦不住了”

    “那就随她吧”沈星辰道“即便你是皇上,可若是她心意已决,你也耐她不得”

    越君行缓缓道“你刚才的这句话,羽裳今日也说过”

    “他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纵然所有人都觉得不值,可那所有人却都不是我;纵然所有人都不许我随你死......可我却觉得,没了你,我便是失了命”

    “星辰......”他抬首,扬起一抹深至骨碎的心酸弧度。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从未有一刻如那般地念着意欢”

    “她,便如我的命”

    “倘若换作是我,我也会愿意为她,负尽天下人的”

    沈星辰顿然失语。

    ..

    他默默地推开紧闭的木窗,风声徐徐掠过,吹起一室珠帘,叮当作响。

    越君行却又抬手,把那木窗关上“意欢素爱珠帘,这满殿里的每一串都是她亲自选好悬的地方,带着人挂上的。”

    窗阖风止,铃声也随即停了下来。

    沈星辰重重叹道“人最有情,却又最无情你如此,秦陌也是如此”

    “如今意欢与秦陌之间的事,已不是简单的靠两国征战就可了结之事,也许,这次是个转机也不一定。所以,这里交给我,你明日安心出征吧,解决纠缠在你们三人之间的事,然后把意欢带回来”

    “我知道是个转机......可我害怕,我觉得,就算我找到了她,也许她已经不愿意回来了”越君行低低道。

    “你在胡说什么”沈星辰拧着眉斥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越君行缓缓摇头“没有,只是这几日心中总有些不宁”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苦笑道“也可能是这几日噩梦做的多了,再加上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所以我可能有些恍惚了......”

    沈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我也走了,你早日歇着吧,养足了精神,明日好出征”

    “嗯好”越君行无力回道。

    看着沈星辰出了房门,他才缓缓走回榻边,拉过一旁唯一的一床锦被,盖在身上。

    自从俩人圆了房开始,他和南意欢就一直没有像别的王府里那样分院分房睡过,就算是进了宫,也都是只赖在一个宫里。

    共用一条锦被reads;

    如今这一个多月过去,锦被也重新洗晒过,但越君行仍然嗅到了nongnong的,独属于南意欢的味道。

    “意欢。。。。。。”

    十万分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此日,此时

    所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一分畅快。有的,只是,nongnong的悲哀

    身在皇家,独于穹天的孤单

    意欢,我想你了

    你何时归

    ......

    第二日一早,越君行终究还是抽空去了一趟xx宫,去看越无双。

    当他站在芳草萋萋的院内,远远看着跪在正殿中的那个头发参差不齐,灰袍裹身的女子时。

    唯有一声幽叹

    他没有再踏入殿门,但却让人遣来了一驾马车和一卷圣旨

    圣旨上,许她离宫入城外北越皇寺大明寺带发修行

    但,只许是,带发

    他还让林奉孝留下一句话说的是:无双,把头发留回吧,若是意欢有一日归来,她也定会希望,你还是我们原来的皇妹无双

    ......

    城外,点兵校场。

    旌旗展展鼓声阵阵,敲击在所有的人心上

    高台之下,以周信等人为首的二十万大军,目光齐齐看向凌立高台之上,那个睥睨苍穹,冷傲逼人的男子。

    越君行身着黑色战铠,猎猎朔风将他的ads;。txt全集75txt.

    “北越帝国的将士们,朕要你们踏平南秦的每一寸,一血北英山中败归之耻接迎皇后回朝”

    清泉般的嗓音,清晰地响彻而起,撼人心魂。

    “踏平南秦,接迎皇后回朝”排山倒海的山呼声,直直冲向九霄云天

    越君行漆黑的眼眸,眼瞳中没有一丝感情,充满了魔魅般的冰冷。

    剑锋横指,扬眉一喝。

    “出征”

    ......

    南秦

    残阳如血,铺红了万里天涯

    今日,已是太医窦迦所说的第五日。

    秦陌无言地看着被搁置在一旁木几上的那一碗黑褐色的药汁,伸手去端,却在摸到碗壁的那一刹那,又缩了回来。

    眉头紧蹙“凉了,再下去熬一碗来。”

    站侍在身后的初白紧咬着唇,忐忑地上前连托盘一起端起,轻着脚步往外走去。

    这已是她今日即将要熬的第六碗药了

    殿内又安静了片刻后,初白端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汁进来。

    秦陌看着那一碗因为加了红花所以颜色有些泛着暗红色泽的药汁,还有那因着刚刚熬好,所以蒸腾着传来的浓腥味。

    那味道传入每一个皮肤毛孔间,令人闻之欲呕。

    秦陌看了又看,终是别过头,带着几分嘶哑的嗓音道“窦迦,你这个太医院院首到底是怎么当的朕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当初瞎了眼才选了你进宫。”

    “你说她尚有十日之机,怎地到了今日才第五日,你就逼着朕要下这个手reads;”

    “皇上......”

    窦迦俯身低垂着头,看向那因长期睡眠不佳忧虑不堪而容颜憔悴的秦陌,低低回道“臣有愧臣才疏学浅,无力让公主醒来,也无力保住公主腹中之胎,致使皇上陷入此等两难之地......臣羞愧”

    说着,深深地跪伏下身去。

    秦陌长长地叹了一声,起身下地,走到窦迦面前,弯腰拉住他的手臂,拉他起来“你若是才疏学浅,那么我南秦便再也没有可堪称医术精湛之人了”

    “这一切都是上天给朕的惩罚,是朕怎么逃也逃不开的命”

    “皇上......”窦迦动容地喊着。

    “你之前是不是说这宫里太闷,若是带她出去走走,去些温适之地,是不是会于她醒来有利”秦陌问道。

    “是公主如今身体脉象上已然无碍,却迟迟不愿醒来,实乃是当日伤了心脉,心结未开而已再加上微臣事后查看,曾发现公主额上除了拖行的擦伤外,也有些微肿块,所以两相较之,才会迟迟未醒”

    “那朕就带她出宫”

    秦陌一拂衣袖,坐回南意欢身侧榻上,指着那碗药道“这药拿下去吧,反正你方才也只说是胎像有异,早做打算较好。”

    “那么,朕如今告诉你,既然你之前说好的十日,那朕就要你十日。所以你随朕一起上路,无论你用什么法子,你都必须给朕保证这余下五日她母子平安,你可明白”

    窦迦走近,微豫了一会后,恭身应道“臣遵旨”

    ..

    秦陌出宫的吩咐一下,墨离当即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几人当初悄悄进了宫,如今也依旧只是两辆马车,几骑随从地悄悄离开了。

    就在秦陌出宫的那一日夜里,琅城城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reads;

    南秦百年圣寺失火了。

    那一夜,风狂火烈,烟雾弥漫。

    无数人涌上街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场冲天大火

    无数人自发地拿起自家所有可以装水的木盆桶舀,狂吼着去拿起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去扑火救火,然后在第二日天际泛白时,对着那一片黑烟狼藉,断壁残垣失声痛哭

    断壁的一角,同样呆坐着几个发髻凌乱,披风之下衣衫沾染了水迹的女子。

    在她们的身边如今围簇着一拨拨同样花容失色的女子。

    叶绯淡看了看嫩白的五指上沾染的黑灰,走到一旁脸色苍白,闭目喘息不言的刘梦凝身边“淑妃jiejie,你没事吗”

    刘梦凝睁开眼,三千青丝垂落在脸颊,遮挡住了大半边容颜,只闻那语声戚戚“我没事。”

    侧身迎着风,叶绯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看着那早已面目全非的一切,叹道“只是可怜了这百年圣寺,就这么毁了......毁了”

    刘梦凝也缓缓抬首,迎风而望。

    那风吹拂开遮在她额面上的发,露出一双哀伤不已的眸子。

    “不过是一个寺而已,毁了还可以重建,可若是毁了人,毁了人心......却又可上哪去寻”

    “淑妃jiejie,你怎么了”叶绯疑问道“自从前日从寺外回来,你就有些不对,怎么了,是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吗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天天这样养着,还能有哪里不适”

    “曾经,我也担心我会身体不适,可如今......”刘梦凝昂首,苦笑道“如今我才知道,它一直都是那么的好”

    叶绯像是已经见惯了刘梦凝这样时常伤感的样子,所以便也笑笑不语,走到旁边的一个掌事嬷嬷面前道“你,去收拾下东西,然后找辆马车来,我跟淑妃jiejie现在要回宫reads;。”

    “可是娘娘,皇上临走时留过旨意,说几位娘娘们奉旨为战事祈福,如今战事未结,皇上也没有旨意来......”

    那掌事嬷嬷为难地还要继续往下说,就被叶绯不耐烦地冷声打断。

    “嬷嬷,皇上是说要来仁安寺里祈福,可你看,如今这寺都没了,你还让我们上哪祈去,难不成,你们就要让淑妃娘娘和我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还继续待着吗”

    那边刘梦凝听到声响,也走了过来“嬷嬷就按照昭仪娘娘的话去办吧,若是出了什么事,皇上责怪下来,自有本宫担着。”

    那掌事嬷嬷见状,知道照这架势今日定然是拦不住了

    于是弯腰恭声道“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唤车,请两位娘娘稍后”

    说完,行了礼退下,绕到另一隐蔽之处,招手唤来另一个黑衣墨卫,低语道“速传信给墨统领,就说仁安寺失火被毁,两位娘娘即将回宫。”

    那人听着点点头,随后急匆而去。

    不一会,那掌事嬷嬷远远回来,禀道“两位娘娘,马车已备好,就请娘娘启程回宫吧。”

    “嗯”叶绯应了一声,挽过刘梦凝的手“淑妃jiejie,我们走吧”

    俩人簇拥着往马车上走去,叶绯突然凑到刘梦凝耳边,咬着耳朵低声道“jiejie,你有没有觉得这场火烧的真是及时啊,我早就在这里呆烦了,要不是这场火,咱们俩想回还回不去呢”

    刘梦凝手臂僵了僵,随后另一只手拍了拍她“此话以后莫要再说了祈福圣寺被烧,此乃大凶之兆了”

    “哦,好吧”叶绯吐吐舌头,缩回了马车之上。

    眼光却不觉透过半开的车帘,最后深深回望了一眼那依旧人影匆匆,却已面目全非的地方。

    那一眼,已说不清,是惊,是喜,是悲,亦或是痛

    ......

    仁安寺失火和刘梦凝两人回宫的消息传来时,秦陌已带着南意欢、墨离还有窦迦和初白等人行了二日夜的路。

    下午时,他们在距离琅城外北一百七十里的一个小城住下。

    这小城里极小,却因着与去北越的方向相反,所以被战火波及的较少。

    满城荷莲,到处是一片安稳平和的景象。

    到了以后,秦陌并没有待在客栈里,而是用马车带着南意欢在这城里城外四处游览了一番,一边走他一边指着那碧池中亭亭而立的莲荷,向南意欢温柔地讲着。

    一言一言,一语一语。

    侧手支颜,无比温柔地伸出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南意欢柔滑的脸,凝锁的眉头松开,温暖地笑着。

    翠嫩的莲叶,晶莹的莲藕,清苦的莲心,乳白的莲子

    微风透窗拂过,拂过南意欢细密的睫羽,在暖阳之中微微颤动了两下。

    秦陌无意间瞥见,狂喜之下却又发现,那不过是荷风所动而已

    心中黯然片刻后,再度展颜一笑,继续低低述说着。

    ..

    夜深帐垂,心音如水。

    窗外凉风习习,扑鼻而来的莲叶清香,沁人肺腑。

    安置好了南意欢以后,秦陌轻轻掩上房门,走到天水成碧的院中。

    静静听着墨离带来的两则消息,一则是仁安寺大火,刘梦凝和叶绯回宫;还有一则,则是越君邪的死和越君行的再度出征。

    这次的出征,他不再是像上次那样隐藏着实力,而是一次性集结了五十万大军。

    且喊出踏平南秦,迎回皇后的军号,狂奔呼啸而来

    其心明显,其意坚决reads;

    还有那仁安寺,天干气躁,烛火倒地

    若是他会相信这些见鬼的唬人之语,那他又怎能安然存活至今。

    仁安寺

    他和她之间,唯一甜蜜关系的见证

    眸中瞬间滑过一抹森寒之色。

    那寺,终究还是碍了那个男人的眼

    ..

    “皇上,朝中来信问说,仁安寺损毁严重,工建司想从国库中挪出明年休憩的费用重新在原址上修建一座,但所耗巨大,所以想问下您的意思”墨离道。

    沉默了良久,秦陌低声道“毁了就毁了吧,那寺已历经百年风雨,如今这样轰轰烈烈去了,又何必再让他从头再苦一番。”

    “但是,你告诉他们,那笔银子可以允许他们照拨,但不是建寺,而是让他们在原址上,按照原规模重建一座院子......”

    “结构功用就按照原先的扶风院来吧”

    墨离心下了然“那要是工建司的人问起说此院名称呢”

    秦陌淡淡一声“就依旧还叫扶风院吧”

    “是”墨离低低应了。

    “至于梦凝和叶昭仪回宫的事,也随她们去吧,等朕这次回宫,就会下旨送他们出宫”

    “可是淑妃娘娘那......”墨离抬首,口中欲言又止。

    秦陌看着他,心中了然地道“叶绯那朕早已说好,封她为妃不过是为了应对朝中大臣,她自己心中也有分寸,所以不足为虑,至于梦凝那里......”

    顿了顿,他微有歉意地叹道“朕知道这些年她坚持不肯出宫多半是因为当年那个失了的孩子,她一直心有不甘,亦或是对朕还有念想,期盼着有一日朕可以回心转意,再给她一个孩子......”

    “可是,何曾有过孩子......朕从不曾碰她,又怎会有孩子......”

    “唉......”

    他转身“等朕回宫后,朕会当面和她说清楚......除了意欢以外,梦凝也是朕此生伤过负过的女子......朕本来以为在她进宫之时已与她说的清楚明白,只是却忘了......”

    “情之一字,非人力所为,连朕都不曾做到随心,又怎能去强求她reads;”

    墨离低头沉默,他想起那些年,他帮秦陌暗中弄来的那些能致人迷幻和更改脉象的药物

    “皇上,那两国交战之事今日魏将军来信说,原先滞停在云州的北越大军又开始蠢蠢欲动,这几日从华池两地调来了很多小型战船,打算强行渡江攻城了”

    “听闻越皇君帝不日将亲抵云州,所以魏将军想请旨皇上是否可急速返回泽城,以鼓舞士气”

    “士气”秦陌沉声道“军中是有流言了吗”

    墨离低声担忧道“是有一些一些说辞虽然皇上救回公主的事极为隐蔽,但此番被北越大肆张扬后,已闹得人尽皆知朝中大臣和军中将领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暗地里也都在有些议论”

    “只是议论吗”秦陌冷笑道“只怕是说的有些不堪吧”

    “也没有,皇上您别多心

    秦陌挥手,挡住墨离想要出口宽慰自己的话“随他们说吧,自从知道意欢还活着的那一日,朕就知道终会有这一日的,即便是朕那日没有从北英山中把她救回,这两国拼死的一战也无可避免所以他们想要说什么就任他们去说吧”

    “还有,你告诉魏坚朕还有事要办,暂时去不了泽州,那边的事你让他自己想办法”

    “想当初,朕从千军万马中挑起他来做这千乘军统领,又把这几十万的人马交到他手上,若是这区区一城他都守不下来,那朕还要他何用reads;”

    “是”墨离朝着安静的门里看了一眼,他知道,在里面那位醒来之前,秦陌哪里都不会去的。

    再次挥了挥手,墨离退下。

    秦陌负手,抬首仰望荷色青天,穹宇般深邃的眸子短暂地微闭后,复又睁开。

    返身,推开门,踏入房内

    走到榻前,弯身捡起那半滑在地的薄毯,替南意欢重新盖好。

    微醺的眸光氤氲,看向那苍白若琉璃的脸颊,卷翘紧闭的睫羽,小巧的琼鼻下安详沉睡的眉眼。

    对于所有外界发生一切无知无觉的样子。

    脱鞋上榻,离她微远地躺下,牵过她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紧握着,闭目沉沉睡去。

    “意欢,每一日闭眼,再睁开,我都希望可以看见你或惊或怒的脸”

    “可是,每一日,我睁开,每一次期盼,最后皆是一场空欢”

    ......

    一夜无话。

    第二日,秦陌清晨起床,洗漱后出了屋,让初白进屋给南意欢洗漱。

    突然,屋里响起了初白惊喜的一声“呀,动了,动了......”

    秦陌前脚刚迈出门,听了这话,呆愣了三秒后,猛地转身,夺门而入

    站在院里的墨离听了,也楞了楞。

    这时就听秦陌在屋里大喊“窦迦......窦迦......”

    “来了,来了......”窦迦被墨离拎着衣领,拽着狂跑了过来。

    踉跄进门,就见秦陌弯腰坐在榻上,他身边站在初白,俩人脸上都是一脸惊喜地看着榻上的南意欢。

    “窦迦,你看,你看意欢她的手指在动......她的手在动reads;。”秦陌激动地指着榻上雪白微蜷晃的食指道。

    初白也是喜极而泣道“奴婢方才进来给公主擦身,就看见她的手指会动......还有,还有眼睛,也在动......”

    “窦迦,来来,你快点再给她探探脉,看看是不是快醒了”

    秦陌边说边连忙自己退到了一旁,推着把他搡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窦迦一撩袍角,在榻边半跪而下,打开药箱,取出药垫垫在南意欢手腕下,凝神探了起来。

    短短的一小会,秦陌却觉得等得焦急而漫长,他秉着呼吸,忍着不去打扰,不发问。

    终于,窦迦收回了手,回首对秦陌道“从脉象上看,公主的脉象较之昨日有进益,但若说公主何时会醒来,臣仍是无法臆断”

    “但从今日公主手指和双目游动的情形来看,若是一直照此调理下去,应是醒来有望的”

    “有望就好,有望就好”秦陌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着,话中也不觉带着喜意。

    窦迦从地上起身,把余下东西收进药箱里“皇上,微臣探到公主腹中胎儿的喜脉之力也强了些,想必是这几日新加的那一味药起了药效,正好与公主体质合适,臣这就下去,再改下药方,设法增进这一部分的药效,希望能尽量保住公主腹中之子。”

    “果真吗那太好了”秦陌喜道。

    窦迦点头“虽不敢说有十成,但若是一直这样好转下去,也不是不可,关键还是只要公主能醒来,那么一切自然不要而解”

    “好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窦迦闻言退下,初白也被他喊了下去,交代一些事情。

    ..

    一时间,屋里除了南意欢外,只剩了秦陌和墨离。

    “那个从暗谷里接来的女子行到哪了”秦陌问reads;。

    墨离答道“本已出谷行至山海,后因二日前我们出宫,未定去处,所以就让他们依旧停留在了山海,未再前行。”

    秦陌沉吟了会,道“这样吧,你让他们在山海候着我们,我们今日启程,往那边去,然后与他们一起回一趟暗谷吧。”“皇上,您要带公主回暗谷吗”墨离惊诧地问。

    秦陌俊瞳微紧“暗谷里地势较低,如今天气爽朗,不比外面酷热,是个适合将养的地方。再说了,他们都在那,我想若是意欢醒来,总也是希望能去见上一见的。”

    “可是那里是我秦氏所有族人的居住之地,若是被公主见了,倘若日后有一日......岂不......”

    “无妨”秦陌低声道“就按朕说的去办吧,那暗谷里有的是我秦氏一族百年的所有,也是让朕和她变成今日这一番对峙模样的根本,即便有一日她醒了,真的看见了,那也就看吧。”

    “事到如今的我们,又有何可瞒的”

    “是”墨离没再搭言,只是看向秦陌的目光越发深邃和沉重。

    ......

    用过早膳,收拾了一番后,几人又再次上路了。

    秦陌此次行踪隐秘,他们在前,墨离自会安排人在后,抹去一切几人曾经活动过的痕迹。

    接下来几日,南意欢的脉象果真一日比一日好,时不时就算白日里马车行驶时,秦陌也能在阳光下瞥见南意欢那微动的眼眸或是手指。

    而一旦看见,那他这一日都将过得心情愈发愉悦。

    一路向北,景致变幻

    或夏暮晚景,明净如画;或洞庭青草,绿树啼莺

    这一日,几人路过一处秋水深深的盈盈一泊。

    秦陌便喊停了马车,令墨离去旁边租赁了一艘画舫,抱着南意欢弃车登船,又令人将船往湖心驶驰而去。

    此湖极长,一路顺流乘行而下,秦陌让人搬了躺椅来,揽着南意欢靠坐在船头,静静听着旁边画舫中悠悠传来的歌舞声。

    万里月明,星汉隐约

    到了夜间,湖中更是热闹异常今夜赶巧,湖里好似还有一场湖宴。

    一阵繁闹的唱戏杂耍之后,突然整个河畔灯静。

    云烟幻灭间,一叶扁舟载着伊人自湖上逶迤而出,伊人一身朦胧轻缦薄纱,微风荡漾中如水一点一点飘散开来,舟身荡起的涟漪也在荷叶下轻盈地打旋。

    乐声悠扬清冷,女子白衣倾华,如水月光下显得纤尘不染,宛如一朵白莲。

    纤腰款摆,月下的女子手中一柄折扇,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时而合拢握起,如妙指拨弄丝弦,又似笔走游龙绘丹青。

    整个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

    一曲终了后,秦陌低下头,看着半靠在自己怀里,素手娇颜的南意欢。

    河畔阑珊灯火映映,连南意欢的脸上都沾染了些丝丝ads;”

    “风兰是被我让墨离从春风院里救了回来,她安然无事,她也没有被人欺负我让他从青楼里找了个长得相似的人替下她,瞒过了陆婉儿但是......”

    随后,他语声微黯道“但是对不起,我没有救下你的舅父和舅母”

    “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他”

    “但那悬在城墙上的人却不是他们”

    手指轻轻抚过南意欢绝美的容颜,低醇微哑的嗓音响起“意欢,那种亲眼见过亲人头颅高悬城门的苦,那种挖心的痛,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都刻骨铭心”

    “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也再经历一遍,那种痛”

    “那年,当我与你喝完那盏交杯踏出房门时,你可知我走的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当看见你从喜房中狂奔而出十指血rou模糊时,当你摔碎那碗扬着碎瓷片划向我时,你可知我恨不得把脖子伸向你,待你来杀来砍”

    “你知道吗那三日,你黑着灯在那日光殿里不吃不喝时,我也就陪你站在殿外”

    “我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地问我自己......”

    “为何”

    “为何,我竟会把我最爱的女人逼成了这幅模样”

    许久许久,仰首,秦陌长长地吸了口气,强忍着把眼角的泪意逼回。

    “我早知道,身在秦室皇族里,有我不得不为之事,也有我不得不舍之人,可是我从未想过,那种不得不为,不得不舍的痛会让人无法承受,让人恨不得从未生在这个世上,从未见过你”

    “可我又怎舍得......从未见过你”

    “那样的我,活着又有何意”

    ......

    犹自低喃间,忽而湖畔起风,阵阵凉意袭来reads;。

    秦陌抬起上身,看见初白和墨离远远站在门舱旁,手上还搭着一件披风,就想要招手唤她过来。

    手臂刚刚抬起,忽然就见迎面银光一闪,数道粼粼波光夹杂着剑光铺天盖地袭来。

    剑光是从与自己这艘画舫贴着船身而过的对面小舟上传来的。

    而那小舟,赫然就是刚才那在湖中间一曲一舞的人,女子白衣,男子蓝袍

    这一切来的又急又快,谁也没有想到

    墨离和旁边的墨卫们都急急飞身来救,却见那数道剑光已经奔着秦陌怀中的南意欢而去。

    来不及细想,秦陌横抱起南意欢,一个转身,让那数道力道惊人的剑气砸到自己背上。

    “砰”秦陌和南意欢俩人被这巨大的冲力震的向前一跃,秦陌膝下一软,手臂发麻,眼看南意欢就要被摔到地上。

    强压下背后的剧痛和强烈翻涌的血气,秦陌就势用力抛出手上的南意欢,大喊“墨离,接着”

    墨离急急忙忙跃身往另一侧,把南意欢接了过去。

    “砰”第二波的剑气袭来

    秦陌觉得身上又是一阵剧痛,他快速先反脚一踢脚下矮榻,砸向迎面从那艘小舟上一举跃下的数十个各种普通杂役打扮的人。

    可却很快就被三、四个人围成了一团。

    墨离退到后面,把南意欢交给初白扶好,自己就要去救秦陌。

    可刚迈出步子,就听秦陌一边躲闪着回首,一边厉声喊道“看好她,你不要管我”

    墨离生生刹住脚步,只得自己守在南意欢身边,指挥着船上的所有隐着的墨卫都围攻了上去。

    双方又厮战了片刻后,墨离看出对方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心中暗惊reads;只得挥袖,发出了一声响箭

    瞬时,周遭四处也紧随着“嗤”地,升腾起数躲响箭,在空中瀑开了花

    对敌的那拨人见了更是发狠地攻了上来,可秦陌一直冲在最前方,身侧的墨卫们见了,一个个也都打红了眼,疯狂地往上涌。

    期间,秦陌无数次地回首,冲着墨离大喊,要他顾好南意欢。

    片刻之后,湖面上迅速疾驰而来数艘轻舟,舟上人影团团。

    那对方领头的一男一女,见状,懊恼地互看后,又深深看了被夜竹死死揽在手上的南意欢一眼。

    翻身撤回了自己的小舟上,随后又一个个又翻入了湖底,遁了出去。

    ......

    所有人撤走后,墨离小跑着到秦陌身边,从怀中抖着手掏出几个瓷瓶,拔开塞子,递给秦陌道“皇上,你有没有怎么样,先吃点伤药吧”

    秦陌接过,正要倒入口中时,却只觉胸前血气翻涌的厉害。

    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口,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上。

    墨离吓得扔了手中所有的药,一把扶住他,焦急道“皇上......”

    秦陌反手紧握住他的手臂,忍着背上剧痛往舱口南意欢的方向走去“意欢有没有怎么样”

    “公主没事没事”

    墨离忙答道“但是皇上你身上都是伤,你快些回舱,让窦迦给你医治吧”

    “朕没事”

    秦陌扶着他的手臂,走到舱口,看到因惊吓而苍着脸,但一双手仍死死地抱着南意欢的初白。

    他伸出手,弯腰,从初白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南意欢,再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左臂上。

    右手顺过她一双秀腿,往上吃力地挽了挽,抬脚往舱内走去reads;。

    刚迈了一步,他忽然整个人身体一僵

    浑身,所有疼痛全都消失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一处。

    低头,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

    对上,一双杏眼微睁,泛着惺忪迷惘,姿态柔弱至极的女子的脸。

    还有那一双绕过自己腰间,松松环在腰间的无骨小手

    “陌,你受伤了”

    ......

    瞬间的怔忡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翻天覆地的狂喜

    “你......你刚才喊我什么”秦陌颤着声问。

    “你不是秦陌吗”南意欢又努力摇了摇头,从他腰间抽回一只手揉揉自己的双眼。

    “是......我是秦陌”秦陌小心地问“可是你,你怎么会这样和我说话”

    “那应该怎么说”南意欢仰着脸,像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地问。

    仿佛时间停滞,仿佛周遭一切无存,秦陌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没有硝烟,没有战争

    没有冷眼争吵,也没有怒目相向

    有的只是如此平和且略带关心的一句“你受伤了”

    ..

    秦陌目光灼灼含泪,深深地凝视着南意欢那盈盈秋水般的面容。

    “没事,没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你这人可真奇怪reads;不过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这里就成了这样,是来了贼吗,不然怎么伤成这样”南意欢薄嗔道。

    绝美的容颜上,缓缓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如花笑容。

    仅是那一丝丝缕缕,在秦陌眼里,却温暖得如盛开在阳光之下的灼灼桃夭。

    感觉所有的苦都是过眼烟云,再也觉不到浑身那数处刀伤的疼痛,秦陌欢喜着抱着南意欢进了舱内。

    留下一旁同样傻愣的墨离和初白

    微一迟疑,墨离沉着下令让画舫返航,又吩咐人改了线路,不去山海,而是直接绕去暗谷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

    舱内,秦陌把南意欢放在软榻上,自己坐在一旁,就那样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南意欢看。

    南意欢微微摇晃着头,慢慢看着舱内周遭的景象,还有盯着自己的秦陌,蹙眉道“你受伤了,怎么不宣人来看看。”

    秦陌回看了看正要进门的墨离和窦迦,本想挥手让他们出去,可转念又想了想,只开口道“进来吧”

    窦迦走了进来,两眼也一直在秦陌和南意欢中间扫来扫去。

    最后他低下头,掏出药箱对秦陌道“皇上你把衣服换下吧,臣替你稍稍清理一下,上点药,否则若是染了炎症就麻烦了”

    秦陌点点头,示意墨离去拿东西,自己动手解起了上衣

    解了一半时,他像是响起什么,停了手,对着南意欢道“你在这休息会,我去隔壁上个药就回”

    “这里好像就一个舱吧你要去哪里上药”南意欢开口不解地道。

    秦陌唇角一僵

    他只是觉得在她面前宽衣不妥,所以才随口扯了说要去隔壁房间,可这只是临时租来游湖的画舫,确实显而易见地只有一个舱房reads;。

    “你就在这里换吧怎么,难道你不是我夫君吗”

    “我......我......”秦陌嗫喏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

    南意欢低头摸了摸自己已经微有起伏的小腹,复又抬首,用着疑惑不解的眸光看向他道“我腹中都有孩子了你又在我身边护我,难道你不是我夫君那我夫君是谁”

    短短几句温润的低语,寸寸撩心,竟如融雪般的温暖,淌过秦陌的心头,让他有种极度想要落泪的冲动。

    拳头握了握,秦陌对着那入他梦里辗转无数次的容颜,有种身在睡梦中的感觉,他不觉应道。

    “是我是你夫君”他颤声道。

    南意欢睫羽动了动,闭上眼睛道“那你换吧,你若是觉得羞,那大不了我不看就行了”

    秦陌低低嗯了一声,慢慢转过身。

    三两下,沾血的冰丝长袍轻动,落地。

    走到另一个软榻上,趴伏而下。

    窦迦备好了药粉和纱布,从另一侧走来,乍然走到软榻旁,看见秦陌背上那纵横交错的斑驳伤口时,他惊的喊出了声。

    “怎么了”秦陌侧身问。

    窦迦指着他的背,惊着声音道“怎么,怎么还有那么多的旧伤”

    一旁的墨离眼光微黯

    秦陌也默了默,继续趴好,淡淡道“朕小的时候不听话,总是贪玩,也不肯好好练功,所以叔叔们就把朕关到祠堂里,练不好不许出来,若是出来的时间晚了,这便是惩罚”

    “可是,那些伤......”窦迦话说了半句后,猛地反应过来,秦陌的出身

    也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些所谓的听话,所谓的祠堂

    ..

    住了口,不再多问一句只是默默地拿起干净纱布蘸了水,先替他把今日的剑伤做了清理,然后洒上药粉,最后再用一层干净的纱布一圈圈裹上

    到最后有一处,窦迦捆绑不便,就让秦陌侧一下身体。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