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师兄妹，终相认
“黑衣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上官璇突然开口道。 “黑衣一回来便想见你，奈何那时你才刚刚苏醒，不宜受刺激，我便让他候着。既然你想见他，我这就叫他过来。不过在此之前，”江离枫抬头指了指上官璇的脸，“你确定自己要就这样见他吗？” 对江离枫此举有些疑惑，上官璇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的易容妆早已在之前的泪水中被抹去了。 “等我一会。”说着，上官璇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不一会，上官璇的脸又恢复如初，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痕迹。“好了。”回过头，上官璇说道。 “我去叫他过来。”江离枫转身离开。不得不感叹上官璇易容术的高超，仅简单几笔，上官璇的脸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黑衣跟在江离枫的身后，缓步走来，上官璇紧张地抓紧了衣角。 “你真的是白少？”上官璇开口问道。 “是的，或许你应该称我蓝况。”黑衣回答道。 蓝况？是了，师父的弟子均冠以蓝姓，而自己则叫蓝汐。师父说，这是为了方便以后他们在江湖上相认。 “小妹蓝汐见过师兄！”心中再无疑虑，上官璇对黑衣行了一礼。 “王妃不必行如此大礼。”黑衣上前，轻轻扶起上官璇：“你如今已是逸王妃，就如逸王一般称呼我黑衣吧。” “好！”想了一下，上官璇点点头。 “有些事我想问你，不知道……”等待了几日，有些事终于要浮出水面，黑衣有些紧张。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上官璇回答道。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见自己继续待在这里有些不合适，江离枫起身准备离开。 “你是我的弟子，也就是师父的徒孙，不必刻意回避。”见江离枫欲走，黑衣开口挽留道：“这些事，你也有权知晓。” 见黑衣如此说，江离枫又折了回来坐下，静静地听黑衣与上官璇的对话。有一些事，江离枫确实想知道答案，所以便选择留了下来。 “你离开长清山时，知道师父已经时日无多了吗？”黑衣问道。 苦笑一声，上官璇回答道：“我若知晓师父时日无多了，断不会轻易下山。师父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他的身体状况。” “那你下山之时，师父有没有嘱托你什么？”黑衣继续询问。 摇摇头，上官璇答道：“师父说，等我下山以后，我与师父的师徒情谊便缘尽于此，日后不必再见。” 一想起那日离别时的场景，上官璇就有些心痛：“我下山之前，师父只嘱托我找到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看来有很多事情，你也不知情啊！”黑衣叹道，“这些年，你与师父是如何共处的？” “师父说，我与他之间有一段不解之缘。当年从紫青山的悬崖下救起我，也是命运的安排。” 上官璇陷入了回忆：“我与师父在长清山上一起生活了九年，这九年来，师父一直在不停的锻炼我，以最严厉的方式要求我。他说我的未来有一段很艰难的路要走，如何抉择要看我自己。而他要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我受伤害。” “师父说，即便如此，我要受的苦依然有很多。至于结局，就只能看天意了。纵使师父能预测天机，也无法知晓我的结局。” “师父曾多次阻拦我下山，可是我去意已决，师父也无法多说什么。属于我的路，终究要我自己走下去。师父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而我，为了那个目的，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容貌，不可能就如此半途而废的。师父知道我的决心，这才未加过多的劝阻。” 说到这里，上官璇忽然沉默了。细想下来，这些年师父所做的，全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却从未替师父做过，哪怕一件事。甚至，自己从未想过，无所不能的师父，有一天会需要自己帮他。 自责与后悔同时涌上心头，上官璇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 “这些年来，师父果然变了很多。”听到上官璇所述说的这些，黑衣不禁感慨起来。 “师父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关于后山禁地的事？那里面，你进去过吗？”想起江离枫所关心的师父的实验，黑衣问道。 “那片禁地我没有进去过。不过，师父曾嘱托我，让我在十八岁生日过后再进去。师父说，那里面有他留给我的东西。”调整好心情，上官璇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等你的生日过了，再去查看。既然那是师父留给你的，想必里面一定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黑衣最后总结道。 见黑衣没有什么要问的，上官璇这才开口：“你回长清山时，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要嘱托我们的？” “没有，师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就离开了。”虽然很痛苦，黑衣还是说了出来。 “不过，据伺候师父的侍女回答，师父走的时候很安详，想必他所有的心愿都已了了。或者，师父预料到他所希望的都一定会实现。总之，师父走的没有任何遗憾。” 点点头，上官璇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已经如此，自己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或许这就是凌虚子的宿命。他的一生便是如此淡泊，想必死后也不愿他人多提及。如此无声息地来，又无声息地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见情绪低落的两人都不再说话，江离枫这才开口。 “是的！既然师父都已经放开了，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点点头，黑衣赞同道，“师父所为的，都是我们。若我们因此就消沉下去，岂不是辜负了师父所做的一切。” “你们说的是！这几天，我会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就倒下。”重新振作起精神，上官璇也道。 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竟这么小，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什么，他们几个人就这么相遇了。一切巧合的天衣无缝，又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上官璇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掌控这着一切。师父，是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