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众女登场
看王爷一愣,思晴说道,“那时双方是仇敌一样,侵害交河牧马场的事确实是我大哥让人干的。当时我大哥也想连柳中牧一块坑害来着,只因我家高大人管得严密,他们在柳中牧场没有找到任何机会……连大门都进不来。” 李王爷一听,觉得从她的口里也的确不可能听到对高峻不利的证词,思晴公主又说了高大人在被她押解去大漠的途中救助祖孙二人的事情、只用一支筷子射杀了罗副丞相的事情,最后她对王爷说,“凡是与我家高大人做对的,事后都证明不是好人也没有好下场,那不就是说,我家高大人就是一位好人?” 王爷暗暗点头,随后看她袅袅婷婷地走出去。又找了柳中牧的团官冯征、管事陈九、万士巨、岳青鹤、许多多、蒋三等人,这些人无一不说高大人如何如何好,简直这位高大人一点毛病都没有,王爷倒有些不信,随后又有一个人被叫了进来。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来人抖抖索索地回道,“小人是牧场村谢广,高大人是我的妻弟。” 李道宗问,“我知道那位思晴的兄长正是颉利部的可汗,怎么你这里又出来一个管他叫妻弟的?” 谢广道,“王爷您误会了。我meimei叫谢金莲,与刚才出去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我meimei她也在高大人的房中,想来在高大人家中位置还排在公主的前面,是管财政大权的。” 谢广说,“高大人他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一点,就是对自家的亲戚有些照顾不周。新村买房时,他都没有好好地给我们些钱,还是陆尚楼牧监对我们更亲热些……” 李道宗不耐烦地摆手让他出去,总算听到个说高大人不好的,又是这么个不招人待见的东西!王爷叫手下人去找这位陆牧监,同时让把那位谢金莲叫来问话,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李道宗看出这个陆尚楼是个滑蛋。左一句右一句不着边际,把自己撇得清清楚楚。而谢氏则完全是一副小户人家的女子模样,她只是说,“小女子啥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找我家柳夫人说罢。” 江夏王爷李道宗正事没问明白,却是逐渐地对高大人的家事有了兴趣。听了谢金莲的话,忙叫人去叫柳夫人。他倒要看看,这位高大人家中的几位女人都是个什么样子。 当柳玉如在樊莺的陪伴下进了门的时候,李王爷半晌没说话。 眼前这两位女子一个二十五六岁、一个十七八岁的样子。大这个的仪态雍容恰似盛开的牡丹,小的那个婷婷玉立如出水白莲,一个赛一个的肌肤胜雪、难画难描,站在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更好看一些。 王爷纳闷,这样两个人能同时出现在西州这样的蛮荒之地,更能同时与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大人扯上关系,姓高这小子前世到底积了什么德。以李王爷看来,这二人便是在长安街头一站,也会让众多自比嫦娥的佳人们相形见绌。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李道宗隐隐约约地觉得眼前这个叫柳玉如的女人有些眼熟。但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难道是在长安?王爷暗暗摇摇头以为是错觉。王爷问:“不知柳夫人是从哪里来的西州?” “回王爷,小女子由岭南到此。” “看起来柳夫人是个见过些世面的人,不知柳夫人在长安可认识什么有名望的人?” 柳玉如低垂了眼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回王爷,小女子长这么大所见过的最尊贵的人就是王爷您了,除此该算是吐蕃大首领和她的夫人——文成公主了。” “哦?你还见过文成公主么?”李道宗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知道自己同文成公主的父女关系。他接着问,“正好,你丈夫高峻和吐蕃松赞私下交好的事情,已经有人告发到了长安。把你知道的全都如实讲来。” “王爷,这件事情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是眼皮往上撩的……其实高大人和吐蕃的松赞首领结为兄弟、我与文成公主结为姐妹都是由人家主动提起,我们怎么好不识抬举?但说到因为此事让西州吃了多少的亏却是一点都没有。公主不但以珍贵的雪域银狐的裘衣相赠。松赞首领更是赠以乌龙宝刀和三百头高原上的牦牛……” 李道宗的思绪已经飘飞到了连他自己都尚未去过的逻些城。女儿一走三年多,孤身一人到了雪域高原,如若没有特殊的机缘,怕是至死都不能相见了!王爷想,也不知女儿现在过得怎么样,住不住的惯、想不想家……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柳玉如将王爷惆怅之意看在眼里。又说道,“其实王爷有所不知,高大人在西州送别松赞首领与公主时,公主曾有一件贴身之物、要他找机会转交她在长安的父亲,并为她转达对生身父母的相思之情。” 王爷几乎要站起来,身子在座位上倾向了前面,急切地问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又有什么东西让你们转交?现在东西在哪里?” “王爷,我家高大人受了公主所托,说这些东西只能交与公主的父亲,只是高大人对此事一直守口如瓶,连我都不吐半个字,我也实在不知公主的父亲是谁。不过我知道公主让转交的是一块她随身佩戴的玉佩,一直是戴在我家高大人的身上。” 李道宗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他有些不够老练地对柳玉如道,“经本王多方察访看来,高峻大人是一位能力出众的牧业官员,自他主持柳中牧场以来,柳中牧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由一座下牧晋升到了上牧的规模,这是很了不起的。” 柳玉如与樊莺两人闻言,齐齐地朝了王爷深道了个万福,樊莺谢道,“王爷这么说我们就吃了定心丸了!像我家高大人这样的好官平白受jian人污告,若不是王爷亲自来西州,我家高大人的这口黑锅就背定了!” 李道宗说道,“至于有些凡枝末节的小事。依本王看也只是高大人年轻所致,你们放心,本王回到长安,一定会替高大人美言。” 他还有一句话也挤到了嘴边。“叫高峻一回来立刻见我。”但是一想,这样就显得太急躁了,就是不说,高峻一回来还敢不来见他?因此将这句话生生咽了下去。 话已说完,江夏王破例起身。告诉她们但放宽心,并亲自送柳玉如和樊莺出了门。在王爷转身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要怎么样向皇帝复命。虽然他还没有见到高峻,但是他相信这个柳玉如是不敢骗自己的。 接下来,李王爷要做的事就是耐心地等待这位高大人回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些事做,江夏王察看了旧村村头高峪的砖窑,在刘牧丞的陪同下察看了柳中牧场的新建马厩,在高峪的陪同下视察了北面山洼里的新草场,青苗已经钻出了老高,绿油油的一片。 江夏王很满意。他看得出牧场的最高官员高峻虽然不在,但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能让吐蕃大首领松赞、自己的女儿、颉利部的思摩可汗都如此看重,自已这个堂堂的江夏王,不是也有些急切地想见到他吗? 最后,李道宗还想去新村里去看看,他带了众多随从出了牧场的西北大门,看到在大门的门口也拴了一条高大凶猛的狼狗,守门的护牧队员精神抖擞,王爷点点头。 走到街心时。江夏王听到两个妇人在大声说话,看样子就快吵起来的样子,王爷信步走了过去。这两个妇人站在一座院子的外边,看装束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女人。王爷听到其中一人说道,“你进屋之前我就把它放在凳子上,你又是正好坐在上面,怎么你一离开它就飞了?” 另一人年纪稍长,比说话的人大上一两岁的样子,她闻言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以后不能去你家了,小心让你讹上我。你说的本子我没看见,心里有鬼的人才对别人家的帐本感兴趣呢,我心里没有鬼,会稀罕你什么本子!” 先前那女人说道,“那就怪了!我也寻思着,你家陆大人职位高过我家王大人,两人又同在交河牧为官,也不致于处心积虑来探我们的底细。许jiejie要是你拿了我也不怪你,只求你看过了把它还给我,不然我家王大人知道以后还不打死我!这本子他从来不曾离身,怕是他记的牧场里业务上的事,我是好奇才从他身上偷来,想看看再还回去的。”
“哼,我都说过不是我拿的,你啰啰嗦嗦讲这么多有意思吗?我许不了盗亦有道,岂会像有些人似的,表面上是个爷们却尽做些娘们都不做的事……” “许夫人,我只是好言好语来冲你讨还东西,你指桑骂槐地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真要是撕破了脸皮谁又怕了谁,你别忘了我家大伯——西州别驾眼下就在我家里。再说,窥探别人家的私事就有意思了?” 王爷饶有兴趣地站在远处,两位女人因为激动,声音比往日更为尖细,倒能听得清楚。从她俩的话里,李王爷也听到了是关于一个小本子的事,他想再听听。而此时交河牧副监王允达匆匆地由旧村方向赶回来。他远远地就看到了江夏王,还有这两个纠缠不休的女人。 王允达走到近前,一下子就听到了她们争论的事由。他先给王爷见了礼,然后小跑到两个女人的面前,低声说,“你们在吵个什么,不怕人笑话!” 他的小妾说,“王大人,你的小本子让人偷拿走了,我来要人家又不承认。” 许不了见了王允达,脸上挂上了笑,柔声问道,“王大人,嫂夫人非说本子在我这里,到底是个什么稀奇的本子,能给我们看看吗?” 王允达忙摸摸胸口,本子还在衣服里,许不了说,“呦,看王大人揣得这样仔细,定是事关身家性命的东西,我没那个瘾就不要看了。”王允达的小妾接口道,“王大人,你身上那个本子是假的,不然你拿出来瞧一瞧就知道了!” 仆人从陆大人那得来的消息一传到王允达耳中他就坐不住了,丢下他哥王达跑到旧村里探听风声,也没见村里出现什么大动静这才回来。 他准备和他哥哥商量一下,把手中的旧房存货尽快出手,省得最后砸在家里。机会是稍纵即逝的,等到村中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什么都晚了! 谁知他一跑回来就碰到这事,听了小妾的话,王允达哪里敢掏那个本子,碍于江夏王在侧,他想尽快止住两个女人的争论,什么本子不本子的已经顾不上了。 但是他的小妾见来了仗势,越发撺掇着丈夫掏本子验证,信誓旦旦说王允达怀里本子是假的。王允达气极了,啪地打了小妾一个大嘴巴,骂道,“多事的东西!江夏王就在这里,你们也太无礼了!” 许多多和小妾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立的人,方才二人急于辩个是非,谁又会注意到什么江夏王!听王允达一说,两个女人慌忙小跑过来与王爷见礼。王爷笑呵呵地说道,“本王也对你们说的那个小本子感兴趣了,能否拿出来让本王瞧一瞧?” 王允达知道,小本子若是真让许不了拿回去了,现在王爷索要,要害怕的该是他们。他赶忙由怀里把本子摸出来,一看封皮就不是原来的。他双手捧给江夏王,“王爷请过目。” 李道宗问,“是这本吗?” 王允达一时没法说话,若说不是这本,那真本子哪里去了?要说是这本那就欺骗了王爷,他这芝麻绿豆的小官可没这个胆量。 王允达这么一瞬的犹豫时,他的小妾捂了脸道,“王爷,那真本子我见过,是细绸子面的。许夫人到我家只坐了小半刻功夫本子就不见了,除她之外谁都没去过,不是她又是谁?你就朝她要,看她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