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衣裳铺开张

    穆玲珑带着童天扬踏着晨光从家出门，待到县城的城门前，若按现代的时间算的话，应该是早上八点正，正值县城人口流动频繁时，此时县城里的各家店铺皆已准备开门做生意了。而街头巷尾摆地摊的小贩们也相应地活跃起来。

    然后进城门前还一脸傻洋洋兴奋的童天扬再进城后突然与之前判若两人。竟变得异常安静，每走一步都恨不得捻起脚走路，更是紧紧地粘住穆玲珑，恨不得紧贴在穆玲珑身上，一双修长大手更是紧拴穆玲珑的新棉衣角拴得死劲。

    “没事的，扬扬，他们喜欢你才看你。别怕。”穆玲珑对仿若有些吓到的童天扬施以轻声安抚。

    穆玲珑早就注意到了，自进城后，每个经过童天扬身边的路人皆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童天扬打量，一双双打量视线恨不得在童天扬俊逸的脸上灼个窟窿。更有甚者，那些个没事做，出来逛街买东西的大娘，年轻妇人或是胆子略大些的云英未嫁的姑娘们竟干脆追在童天扬的身后跑。倒要看看这么英俊的小伙究竟是哪家的。

    尽管穆玲珑一路都在轻声安抚童天扬，然而这些安抚对紧张到极点的童天扬却未起到丁点的作用。童天扬甚至干脆将脸埋在穆玲珑的肩上，蒙头走路，那样子更加可爱，羞答答的一下弄得本只引起女人注意的童天扬竟连男人都给引来了。

    一行人竟还瘾头大好地跟着童天扬与穆玲珑两人来到了早前穆玲珑与掌柜约好一起合伙做生意的衣裳铺。

    “进去了？”一个大姑娘惊呼。

    “这家衣裳铺，我咋以前从没见过？要不咱也跟进去看看。”妇人们大多喜欢逛街，可这街头巷尾她们都串遍了，似是第一次发现这里竟还藏着这么一家衣裳铺。

    见童天扬与穆玲珑两人确是走进了衣裳铺正门开的仅容一人弯身钻进的小偏门，有妇人起哄要众人一起往里生闯。

    “像是还没开张。往里闯不太好。多等会吧，人不出来，再问。”这种时刻还是男人们理智些。

    衣裳铺可不就是还没开张，不然也不会只开个偏门了，很明显是给店铺里的伙计走的。

    “也行。”众人商量好后，干脆守门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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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裳铺的掌柜还觉得奇怪呢，往日他这铺门前何时围过这么多人啊，今日也不知怎了，掌柜的刚将偏门打开准备迎与自己说好的穆玲珑来，就见着男女军团锵锵地跟着两人的身后席卷而来，那领头的可不就是穆玲珑，穆姑娘吗？而在穆姑娘身后埋头走路的那位是谁啊？

    “童，童……”待到穆玲珑带着童天扬两人弯身钻进了衣裳铺里。掌柜的朝那躲藏在穆玲珑身后的男人脸上一打量，不禁口吃地喊不出那人的全名来。

    掌柜的还想呢，县城里人不皆说童二少爷的脑子坏了，可眼下这人不看着好好的。模样长得也俊着哩。怪不得能引来这么多女人，还有男人，抢赶着跟赶集似的。

    “媳妇，扬扬不要在这待了，这不玩，扬扬要回家。”进门才阻住那些不明不白的打量视线，童天扬终于忍不住了，扯着穆玲珑的衣角小声地央求，他不要和怪蜀黍，奶奶，婶子，jiejie们一起玩，他要回家。

    “扬扬，乖，早前我们不是勾手指盖章了吗？还说扬扬表现好，听话，要给扬扬买糖葫芦吃。扬扬不吃糖葫芦了？”

    “吃。”说到糖葫芦，童天扬是不舍的。

    “那就乖，好不好？我们来都来了，哪有不玩就回去的道理。外面的那些叔叔，奶奶，婶子，jiejie们其实都是来看扬扬做木头人的游戏的。”

    “真哒？”童天扬听闻这么多人都是来看他做游戏的，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是真的。一会儿扬扬可要扮好木头人，可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扬扬是假的。”

    “恩。扬扬保证扮好木头人，让叔叔，奶奶，婶子和jiejie都看不出来。”

    “扬扬真乖！”穆玲珑吃力地踮脚尖，欲伸手，像抚小狗一样去抚童天扬的脑袋以示嘉奖。

    “不能摸头，会把扬扬摸傻的，要抱抱。媳妇抱抱扬扬。”童天扬像听村里老人说过不能摸孩子的脑袋会把孩子摸傻，所以只肯跟穆玲珑讨抱抱以资奖赏。

    “好，抱抱。”穆玲珑摊手臂抱住童天扬，实在是童天扬的个子太高，整超穆玲珑一头多。怎抱都让穆玲珑觉得与童天扬的身份瞬间对调。这种违和感真心让人不好接受。

    算了，时间长了，许是自己就习惯了，穆玲珑一见傻小子又弯腰，躬身撅屁股含脑袋地往她胸口上贴，她就这样一个劲地劝慰自己。

    穆玲珑努力地适应与童天扬抱抱时，一旁的衣裳铺掌柜俨然已看傻眼了。

    掌柜的曾在童家的布行做过几年的学徒。那时，掌柜的有幸得见过童天扬一面，那时童天扬还未出事，而童员外也还健在。而今，掌柜的只叹造化弄人。

    “二少奶奶您昨天来怎不说您是童二少奶奶，说您说了，老莫我就算是白将整间衣裳铺里的衣服都送您，也不敢要您一分钱啊。您看您这……”衣裳铺的掌柜的姓莫，大伙皆唤他老莫。

    “我……”穆玲珑初时根本就没想过做傻小子的媳妇，现在自也没想过，不过傻小子一个劲地喊她媳妇，弄得旁人皆误会，她也不好解释，怕解释多了会越描越黑：“好了，莫掌柜，咱们准备开门做生意吧，您去招呼客人，跟客人说声，就说我跟天扬换好衣裳就出去。”

    “嗳嗳。二少奶奶您就唤我老莫吧。别喊莫掌柜，听着见外。”老莫一听要开门做生意，自打算赶紧去张罗，却不忘与穆玲珑打招呼。

    “行，那老莫你也别喊我二少奶奶，也别喊天扬二少爷。就喊我玲珑，喊天扬就好。您也看见了，天扬他的脑子……您就算喊他二少爷，他也未必知道是在喊他。”

    “好。”

    “走啦，扬扬跟我去换衣服喽。我们开工，做游戏喽。”穆玲珑犹如哄小孩地对童天扬道。

    “好啊，好啊，做游戏喽。”童天扬兴高采烈地予以回应。

    听闻身后的一唱一和，那正拆门板，做开张准备的老莫不禁黯然失笑，有悲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