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祸不单行
“不，我很好。”艾伯特摇摇头。“朋友之间不应该有欺骗，我不得不坦白一些事。”他注视着乔安娜。 “是什么事？”乔安娜点点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沉默了片刻，艾伯特开口了。 “关于我的名字，我不叫艾伯。”他笑了笑。“艾伯特，艾伯特·紫罗兰。”他告诉她。 乔安娜一怔，“只有这些吗？”她好奇的问。 “只有这些。”艾伯特点点头。“你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吗？”他问她，眼中尽是不解之色。乔安娜是巴菲亚魔法学院的学生，一定知道自己被巴菲亚通缉的事，可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乔安娜莞尔，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早知道你是艾伯特，上一次我们在曙光镇见面的时候就知道。” 看着艾伯特错愕的表情，她笑着说：“想知道为什么吗？” 艾伯特点点头，等待着下文。 “我六岁时在曙光镇待了整整一年，哦，你应该不记得，那时你还只有三岁，是一个路都不走稳的小家伙。你小时候总被人欺负，而我每次都会帮你，尽管有时会适得其反。”乔安娜解释道。“严格来说，我们早就是朋友。”她告诉他。 艾伯特恍然大悟。“看来我们还是青梅竹马。”他玩笑道。 “不，艾伯，我们可不是青梅竹马，你的身份只是小跟班。”乔安娜笑着说。 “好吧。”艾伯特无奈的笑了笑。“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一直叫我艾伯？”他问她。 “艾伯是你小时候的名字。”乔安娜嫣然一笑。“那时候所以人都这么叫你。” “真是荣幸，看来你对我的印象还挺深，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艾伯特有些得意的说。 “当然，你可是曙光镇最好欺负的孩子。”乔安娜笑眯眯的说。 “这话可真伤人。”艾伯特撇撇嘴，坐直了身子。“谢谢你那时没有举报我。”他看着乔安娜，神情变得认真。 “我了解你，尽管我们后来都没有见过面，但我相信那个善良单纯的小家伙。”乔安娜看着艾伯特，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一年有她最快乐的记忆，不需要学习枯燥的政治和礼仪，身边还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小跟班。“魔法学院现在仍有人议论你，很多人都为你感到惋惜。”乔安娜笑了笑。“就用艾伯这个名字吧，佣兵公会发布了抓捕你的赏金任务。”她告诉他。 “那画像太丑了，估计没人会认出我。”艾伯特苦笑。“当然，你是对的，至少可以少一些麻烦。”他听从了朋友的建议。 “别太沮丧，至少，你已经成为了魔法师。”乔安娜能够感受到艾伯特言语中的苦涩。 “没错。”艾伯特点点头，注视着美丽却不高傲的女孩。“为什么不问我变成恶魔的原因，又如何成为的魔法师，你不感到好奇吗？”他唐突的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那是你的隐私，我看得出你有苦衷。”乔安娜认真的说。“当然，如果你准备好了，想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会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她注视着艾伯特。“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谢谢你的理解，乔安娜，也谢谢你肯做我的朋友。”艾伯特笑着说。 “这不算什么。”乔安娜笑了笑。 “对于你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我很重要。”艾伯特摇摇头。“我只有两个朋友，包括你在内。”他苦笑一声。 “你错了，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或许更糟。”乔安娜哑然失笑。“你只是暂时没有交到朋友，而我是交不到朋友。说真的，我宁愿拥有一张平凡的脸，那样可能会更快乐。”她向他解释。“几乎没有女孩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她们觉得我会抢了她们的风头。而接近我的男孩几乎每个人都抱有目的，只有你是例外。我很幸运，能找到一个真正的朋友。”乔安娜无奈的说。 艾伯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乔安娜嫣然一笑。 话音落下，她循着原路离去了。 看着乔安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艾伯特笑了笑。 “看来美丽的女孩同样有许多苦恼。”他收回目光，将真实的想法隐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发誓不再提起，做一个称职的朋友。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兀划过，钻进了艾伯特怀中。 他下意识的看向怀中，不禁一怔。 “怎么又是你？”艾伯特问道，有些哭笑不得。 白光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那只把他引到这里的小雪虎。 雪虎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指向它的身后，水汪汪的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你想说什么？”小雪虎的举动让艾伯特一头雾水，他顺着小家伙的爪子看去，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艾伯特收回目光，看着怀中的雪虎。如果没有这个小家伙，他就无法和乔安娜成为朋友。 雪虎白了艾伯特一眼，似是有些气愤。紧接着，小家伙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艾伯特的双手，自顾自的爬到他头上，四只小爪子死死的抓住他的头发。 艾伯特有些不明所以，正想说些什么，灌木丛突然一阵晃动。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嗥叫声，六匹银灰色的巨狼鱼贯而出。巨狼体长约十七公寸，四肢粗壮，狼头硕大。艾伯特心中大惊，这是青铜二星魔兽，拥有闪电之力的迷雾银狼。若是平时，他面对二星魔兽绝不会这样惊慌。但现在艾伯特刚经历过生死之战，重伤未愈，魔力也所剩不多，面对协作能力极强的迷雾银狼，几乎不可战胜。 “嗷！” 六条银狼发出阵阵嚎叫。 艾伯特忍着钻心的剧痛，挣扎起身，思索对策。 按女孩的步行速度，乔安娜返回这至少需要十分钟，现在也只有逃跑一条路可选了。 艾伯特可不认为这群目露凶光的大家伙会那么好心，给他十分钟时间。然而，就在艾伯特转身试图逃离之际，身后的灌木丛中又钻出三匹迷雾银狼，彻底断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匹银狼比其他同类大了许多，发出低沉的吼声。其他银狼收到头领的命令后变得蠢蠢欲动，一个个呲牙咧嘴，露出如剃刀般锋利的尖牙。 狼群没有发动攻击，只是狼群围着艾伯特转圈，像是在寻找对手的弱点。 “那里有食物。”艾伯特指着风蟒的尸体，尝试着与银狼沟通，但狼群却无动于衷，死死的盯着他。 这表示狼群不是为了觅食，而是抱有目的。艾伯特皱眉，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小雪虎惹得麻烦。若是平时，艾伯特不介意帮助小家伙一把，但现在他自身难保，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 艾伯特狠下心，抓住头顶的雪虎，想将它拽下来，但却未能成功。小家伙纹丝未动，像是长在了艾伯特头上。 就在这时，头狼看准时机，嗥叫一声，狼群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般一拥而上。 艾伯特只好停止与小家伙的较劲，硬着头皮迎战狼群。 既然已经开战，就要有计划。 擒贼先擒王，艾伯特打算率先制服头狼。 然而，头狼的狡猾程度却远远超出了艾伯特的预料。 头狼并不直接参与战斗，始终在外围徘徊不停嗥叫，像是一个专业的指挥官。 在头狼的英明指挥下，狼群有条不紊的发动攻击，短短片刻，艾伯特已是伤痕累累。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成碎片，身上满是深可见骨的爪痕和咬痕。鲜血流淌如注，整个身体都被染成了红色，像是一个血人。 “虎落平阳被犬欺。” 艾伯特暗自叫苦，心中大骂雪虎，这家伙真是一个扫把星。 失血过多导致艾伯特的速度和力量都下降了许多，更致命的是如潮水般不断袭来的疲倦感。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看着扑来的狼群，艾伯特挑选了一头最瘦小的，随即伸出双手钳住狼的上下颚，全力一掰。银狼的下颚垂了下来，生命之光也随之陨落。银狼死后，狼群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缺口。艾伯特爆发出全力，逃出重围，径直跃上了一株古木。与此同时，雪虎见势不妙，一溜烟的钻进了迷雾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虎跑了，别再缠着我！”艾伯特大喊道，他相信银狼可以听懂人类的话。 “嗷！”果然，头狼嗥叫一声，四条银狼四散离去。 然而，事情没有就此结束。 搜寻雪虎未果的狼群再度返回，目光再次锁定了艾伯特，呲牙咧嘴。 银狼向树上的艾伯特发起魔法攻击，小手指粗的雷电击打在身上，令他四肢发麻，险些跌回地面。 艾伯特大口咳血，几欲昏厥，但为了活下来，他只能不断向上攀爬。承受十几道雷电后，浑身焦黑的艾伯特终于攀至树冠，脱离了银狼的攻击范围。然而，还未等艾伯特松一口气，头狼突然长嗥一声，狼群纷纷唤出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