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古魔法师
黑水堡的街道上出现了一道奇观。 常年窝在法师公会、难得一见的魔法师们，竟组成了浩浩荡荡的百人队伍，向竞技场进发。 无数好奇的市民也加入了队列，想要看看这么多魔法师究竟想要干嘛。队伍在迅速的扩充着，像是瘟疫一样，蔓延至整座黑水堡。 等艾伯特和凯尔走到竞技场时，身后的队伍已经从百人发展到了万人。 抬眼望去，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一直绵延到街道尽头。 竞技场又称斗兽场，在这里，不仅是人与人的战场，也经常出现人斗兽，或是两兽之争的场面。为了防止一方被逼入死角，高达五公尺的围墙呈圆形垒砌。正中宽敞的空地上丢弃着各类武器，那是为角斗士们准备的。地面留下了许多大型动物的脚印，以及洗刷不掉的血迹，似是在述说曾发生过的血腥故事。 在法师公会准备一番后，凯尔的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微笑。他站在场中，亲切的与上千名观众（空间有限，坐不下万人）打着招呼，很享受这种明星般的感觉。 艾伯特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站在凯尔对面。 在来时的路上，已有热心人向他介绍了凯尔的家世，并再三叮嘱他手下留情。 凯尔全名凯尔·蒲公英，是蒲公英家族的继承者之一。蒲公英家族只是中级贵族家族，其族长是一位世袭男爵。是的，表面上的确如此。但事实上，连王公都要对蒲公英男爵礼让三分。蒲公英被誉为人族最富有的家族，掌握着两大帝国的经济命脉。曾有人戏言，掌握了蒲公英家族的财富，就统治了一半的人族。 “可以开始了吗？”艾伯特看着兴奋过度的凯尔，有些无奈。 “暗影球！”凯尔突然收敛笑容，抖手一挥，一枚暗属性能量球激射而出。 凯尔没有吟唱，也没有使用可以加速元素凝聚的魔杖，这让艾伯特大为震惊。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狼狈的趴在地上，向一侧滚去。 艾伯特害怕暴露身世，因此不敢瞬发施法。但他想不通，凯尔的瞬发魔法是如何做到的。 当艾伯特站起身，看到凯尔扔在地上的废弃卷轴时，终于找到了原因。 一些拥有魔力却无法感知元素的人没有从事附魔师，而是选择了魔法师的另一个分支作为职业——符文师。 符文与附魔的原理差不多，但也有所不同。附魔只能提升装备的性能，或为装备附加上特殊属性。而符文则可以直接将魔法印刻在羊皮卷轴上，封存起来，只要催动魔力就可以召出魔法。 然而，优点多不表示符文就比附魔强，符文的缺陷几乎和优点一样多。 所有符文卷轴都是一次性的，用过就会失效，且符文卷轴价格不菲，越高级的符文卷轴，原材料也越高昂。因此大多魔法卷轴刻录的都是低级魔法，比如凯尔使用的三星魔法——暗影球。最重要的是，催动符文卷轴需要施法的等量魔力，许多妄图越级使用符文卷轴的家伙，都因魔法反噬回归了神的怀抱。 “使用符文卷轴不算犯规吗”艾伯特皱着眉头。 “我有钱，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也用啊。”凯尔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话的功夫又捏碎了一个卷轴，召出一面土系魔法盾。这才取出了夹在腰间的魔杖，开始吟唱魔法。 艾伯特眼皮直跳，牙根恨得痒痒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人，甚至想要冲上去踹凯尔两脚。 但艾伯特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想暴露他那异于常人的强悍近战能力。从未学过魔法的艾伯特，双手胡乱的比划着，装模作样的吟唱着魔法。虽然看台上有上百位真正的魔法师，但魔法手势类别繁杂，同一个魔法就可能有几百种手势，他并不怕被人识破。 “雷电术！” “大火球术！” 迅捷的雷电和狂暴的火球几乎同时出现，但电系魔法被誉为最快捷的魔法，是有先天优势的。 火球刚刚激射出去，雷电就已经劈了下来。艾伯特只能放弃控制火球，横移出去两公尺，避过了足有拇指粗的闪电。 此时，艾伯特郁闷的几乎想吐血。暗影球、土灵盾、结果是个电系魔法师，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有这么玩的吗？还能愉快的决斗了吗？ “哈哈，被骗了吧。”凯尔大笑出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手头却不慢，又捏碎了一个卷轴，挥出一道如刀般锋利的风刃。 艾伯特连忙弓身横倒，躲避风刃的斩击。 “别开生面的躲避球大赛拉开帷幕了，攻方选手势如破竹，守方选手险象环生。嗯，好一个驴打滚，滚的非常漂亮！”凯尔一边捏着卷轴，一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才过去了一会，凯尔身旁已经堆放了十几个使用过的废弃卷轴，但他却一点都不心疼。 “有钱就是任性。” 看台的观众纷纷感慨，那可是价值百枚金币的低级符文卷轴。 “这小子真是为上古魔法师丢脸。” 突兀响起的质疑声令许多魔法师都是一怔，随即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元素亲和力比精灵还强，绝对不是普通人，也只有融合了原始魔法印记的上古魔法师才能办到。 “看来上古魔法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魔法师们不屑一顾，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传到了艾伯特耳中。 当听到上古魔法四字时，艾伯特眼前一亮。他读过《大陆通史》，记得其中有关于上古魔法师的记载。 恶魔之主陨落后，太阳神将八大元素本源全部一分为二，分别赠予了之战的功臣——龙与泰坦，同时也授予了他们守护大陆的责任。而那些因分割产生的本源碎片则被太阳神撒向亚特莱斯大陆各个角落，少数幸运的魔法师得到了太阳神的馈赠，并将其植入体内，从而获得了瞬发魔法的能力。不仅如此，与元素结合后的魔法师，体质也得到了极大的强化，甚至堪比同阶武者。 那些幸运儿自诩天启者，造就了魔法师最辉煌的时代。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力量的增长，天启者的野心也不断膨胀，他们的傲慢最终激怒了众神。 战争爆发了，在那被称为神启之战的场旷世大战中，天启者被众神屠戮一空，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大部分元素本源碎片被神明摧毁，不过仍有少数幸免于难，流传至今。为了获得神明的宽恕，天启者从此更名为上古魔法师。 龙族是元素主宰者，完全有能力伪装成上古魔法师。想到这，艾伯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决定绝地反击。 但就在这时，一枚光弹击中了愣神的艾伯特，将他砸飞出去数公尺。 “哈哈，艾文，你被打傻了吗？”凯尔指着艾伯特狂笑不止，甚至都能隐约看到牙床。 “咳。”艾伯特咳嗽几声，站起身。“呸，我叫艾伯。”他将口中的沙土吐了出去，缓步走向凯尔。 “哦，好吧，哈伦，还是哈维，天啊，这名字真难记。”凯尔抱怨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小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认输？”他问他。“还是你没被打够。”凯尔戏谑的看着艾伯特。 “该认输的是你，趁现在你没有太难堪。”艾伯特撇撇嘴，在距离对手十公尺处停下了脚步。 “真是个倔强的小子。”凯尔耸耸肩。“你会为你的倔强后悔。”语罢，他捏碎了两张卷轴。一道风刃和一根冰锥激射而出，夹带着呼啸的破风声。 看着呼啸而来的风刃和冰锥，艾伯特目光变得专注。 “游戏结束了。”艾伯特并不是对凯尔说，而是对他自己。只要伪装成上古魔法师，相信没人会去怀疑他的身世，而他，也不用再玩躲猫猫的游戏了。毕竟龙族已经消失了万年，谁会将他联系到龙呢？ 艾伯特伸出双手，释放出全部魔力。六团火球自指尖凝聚而出，其中两枚迎向风刃和冰锥，更多的则拖着长长的焰尾射向凯尔。 “靠，你耍赖！”凯尔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掏向卷轴包，但试了几次都没找到袋口的位置。 “靠！” 看台上的观众们也不约而同的道，随即又同时陷入了沉默。百名魔法师面面相觑，皆感到一阵恐惧。瞬发六枚火球，上古魔法师竟然这么强，这还让不让其他魔法师活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球，凯尔瘫坐在地，别过头去，紧紧闭上了双眼。 竞技场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人们从震惊中醒转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似乎整座竞技场都随之晃动了。 听闻喧闹的喊声，凯尔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发现他还在竞技场，并没有死去。凯尔连忙睁开双眼，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确定一切都完好无损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凯尔扫视四周时，惊恐的发现四枚火球悬浮于半空，将他包围其中。在他面前是两条腿，向上看去，正是他的决斗对手‘安维’。 PS：亲爱的书友们，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