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醒
伏建柏即便是被绑着,还是拼命的挣扎着,嘶喊着。 看伏建柏这种状况,孟双锦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平竹,算了吧,他刚出事可能神志还有点不清醒,等他神志清醒一点,平静下来我们再问他。” 云平竹点了点头。 此事也只有暂且往后再做打算了。 云平竹和孟双锦出去之后,一直挣扎的伏建柏才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头一歪,倒在了床上。 血,到处都是血! 伏建柏不知道自己身居何方,他身处在一条血的长河中,和全是血的河还发出汩汩的流淌声音,他拼命地往前走着,可是不管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长河中有无数的人头在里面上下浮漂着,说出令人胆颤的声音。 一些朝着他发出诡异的笑,还有一些朝着他追了过来。 伏建柏腿都发软了,但是为了不让它们追上自己,朝着一个方向就奋力的往前面跑着。 “来,弟弟,我拉你上来,看你浑身都湿透了。”伏建柏听到熟悉温和的声音,一抬头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岸边,跟他说话的是他的jiejie。 “大姐!”伏建柏看着有着记忆中熟悉的面庞的四十多岁的女子,眼中闪现惊喜之色,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她伸出了手。 内心的恐惧也散了不少。 女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轻轻的一拉就将伏建柏给拉了上来,那些追赶着伏建柏的上下漂浮着,喊叫着的人头也随着伏建柏的上岸,消散在血河之中。 然而这一切伏建柏并没有看到,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从血河中出来之后身上是干净的。 “弟弟,我正去找你呢,谁知道就在这里看到了你,我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告诉你,咱爸妈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掉入了路边的坑中,他们……他们都没了……” 女子说着哽咽了起来,用袖子擦着眼泪。 “爸,妈!”伏建柏听到女子所说,一股悲伤从心底蔓延,忍不住大声的叫喊了一声,眼中浸满了伤心的泪。 “怎么会,他们身体一向很硬朗啊,前些年还能下地干活呢,怎么会……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伏建柏语无伦次地说着。 伏建柏知道他父母的身体,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他们只是掉进坑里就没了。 “这事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它就是事实,家中出了这种不幸的事,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小心!” 女子突然大喊了一声,将伏建柏推开。 前面一阵光芒闪过,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在耳边急急地响起,伏建柏眼睁睁的看着他亲爱的jiejie倒进血泊中去。 她直到身体被轧进车轮中,眼睛还一直在睁着,看着他,唇边好似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诡异的笑。 “大姐!”伏建柏哀痛的喊了一身,想过去女子的身边,身体却穿过了马路,场景发生了完全的转换。 在他熟悉的家中,还是他出钱为他父母所盖的二排小洋楼,在院子中,一群人披麻戴孝的在灵堂前哭着,伏建柏从刚才悲痛的情绪中回转过来,这才发现不对。 他能看到众人,但是众人却好像看不到他。 这不是真实的,一定不是真实发生的。 他的心中呼喊着。 刚才的大姐是假的,她说的消息也是假的,并且来回的场景转换也太快了。 “建柏啊!你安心的走吧!二婶一定会每年都会给你送钱的。” “建柏啊,你是一个好孩子,干娘会记得你对干娘的好,你就放心的走吧。” 被烧的大大小小的纸灰在空中飘飘荡荡地飞着,一阵阵悲痛的哭喊蔓延了整个世界。 …… 伏建柏本来还没有仔细的看那供奉的牌位,可是听到众人的哭喊,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这是在哭他! 不对,那不是他jiejie和父母的灵堂,那是他的。 伏建柏往里面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上面的名字。 不仅有他的,在他的后面还有他父母的,他三个jiejie的,还有他老婆孩子的,他排在最前面。
这好像就像是一个预言,一个预示着未来所发生的预言。 伏建柏想要抬脚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脚却好像被粘住了似的,四周的景色又变了,他熟悉的家变成了满身红色的海洋,那些他所熟悉的邻居和村民们也都变了脸色,发出阴狠的森然的笑,伸出手就朝着他抓了过来。 “你怎么了?”听到房间里面的尖叫声,在外面的孟双锦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额头上都是冷汗,表情可怕的伏建柏。 大口的喘着气。 他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来了!”看到孟双锦,伏建柏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只是神情还很难看,眼中的恐惧还没有褪去。 “你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孟双锦皱着眉头,猜测道。 伏建柏这种情况太稀奇了,莫名其妙的就发生这种状况,并且发生的还不是一次两次。 没错,这不是第一次他做梦被惊醒了。 “我没事,你能帮我倒杯水吗?”伏建柏像是累了,身体往后面蹭着,半靠在了墙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可以!”孟双锦拿了一个一次性的纸杯在饮水机上接了半杯热水,半杯冷水混在一起递给伏建柏,“给,喝吧。” 伏建柏接过,喝了几口水之后,重新靠坐了下来,静静的坐着,眼中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面流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解决啊?”孟双锦循循善诱道。 “帮不了,你帮不了,”伏建柏重复了两句,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看向孟双锦,眼中带着祈求,“孟小姐,你帮我,帮我打一个电话,我要知道我的家人是否还活着。” “好,你说号码,我帮你拨。”孟双锦点头道。 伏建柏紧张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眼中闪过犹豫之色,摆了摆手:“不,还是不打了,我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