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校园小说 - 夫君在北在线阅读 - 第九十六章 女奴

第九十六章 女奴

    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一生,有你陪着,我心便得安慰。

    “伤儿!”

    帝君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愤怒。什么叫放松一下?自己岂是在于炎姮之事吗?

    伤狂沉默着。他以为帝君身为炎人,有这样的需求应该也很正常。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帝君委屈求全。

    “那天是孤错了。孤不应该同情温嫔而没来你这里,你知道吗?孤只爱你一个人……”帝君抓着他的肩头,冰冷的眸子中透着无限的认真,“你这些天一直是那样的状态,你知道孤有多担心你再也醒不来吗?”

    伤狂举目看向帝君的眼睛。

    那双黑色的深邃的眸子,仿佛在说“这是真的”。

    “帝君。”

    “孤在。”

    帝君紧紧地搂着伤狂。

    “后宫不是那么简单的。”伤狂的眸中含着两汪清泉,平静地呢喃着。

    帝君摇摇头,“这里不是嵇康,后宫没有那么多阴谋。”

    “可是杀我的人呢?”

    伤狂这一句话把帝君呛得无话可说了。

    他继续说:“帝君,我不希望再有人同我一样……毕竟不是谁都像我这样好运。”

    说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好看的蓝眼睛望着帝君。

    帝君被他这一瞬的博爱与温柔的眼神一望,仿佛灵魂都被洗涤了。

    “可是那凶手如果只是奔着你来的怎么办?”帝君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自己不守护伤狂,而去别的宫里,那伤狂再次遇害,自己只怕会发疯。

    “我现在已经可以习武了。”伤狂纤细的手指拂过帝君鬓角的碎发。

    “之前千下不是说你体内有两股真气吗……”

    “嗯,就是它们封印了我的灵魂,让我不至于死。今天破除封印的时候和它们接触,其中一股金色的真气很听我的话,修炼它的心法我已经悟到。”伤狂望着天上的星星。

    如果不是千下,他连真气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就更别提根据真气悟出提炼它的心法了。

    “所以提炼它应该不成问题。”

    “那另一股真气呢?”帝君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他心里很是惊讶伤狂的悟性,但一想到红泪的功能,他也就释怀了。

    伤狂摇摇头,“另一股真气对我很排斥,听千下的意思,它是外来真气,是封印我以为温和的那股真气的。”

    “那……”

    “已经无妨了,封印好了。还和以前一样。现在它们都藏在我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去了。我也没办法用它们。”说到这里,伤狂不禁一笑,“感觉自己像个武学大师了。”

    被伤狂这么一说,帝君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虽然是第二次见,但伤狂还是忍不住为那笑容而痴迷。

    “帝君……”

    伤狂紧紧地搂着帝君。

    帝君也回应着他的拥抱,“伤儿,今夜孤能不能留下?”

    “可是我的身子……”伤狂的灵魂才重掌身体,很多机能还没有恢复,正是体虚之时。

    “孤不碰你,就这么抱着你、陪着你也好……”说着,帝君又担心伤狂不答应他,匆匆又补充道:“反正都这么多天了,他们也不在乎这一个晚上。”

    似乎被帝君说的心动了——也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这么陪着自己呢?

    见伤狂沉默,帝君又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孤这些日子都对外说你染了风寒,他们是很怀疑的。现在你才醒来,外面都还不知道你‘病’好了,孤这样出去,也不好说。”

    伤狂继续沉默着。

    “等到明日孤去上朝,你把孤送到宣政殿门外,露个脸,你病好了的消息很快就会遍及后宫,到时孤再去别的宫行吗?毕竟凶手还在暗处。”

    最后这句话终于彻底波澜了伤狂的心。是啊,凶手还在暗处。如果今夜他又造访,自己醒来的事还没人知道便又遇事了,恐怕这事就瞒不下去,北国就大乱了。

    “那……”

    “那就这么决定了。”

    帝君生怕伤狂改口,匆匆替他把话说完了。

    伤狂不禁一笑,好玩地看着他。

    帝君却也不改那万年冰山脸,抱着伤狂就往屋里去。

    “真好。”伤狂幸福地搂着帝君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仿佛一切都渐渐美好起来。

    帝君的心也是一阵温暖,这么久的等待终于也不是徒劳。

    关门,熄灯,上床。

    这时,远处的两个人才蹑手蹑脚地跑到门边,鬼鬼祟祟地贴在门上。

    “咻——”

    帝君臂膀一挥,一道蓝光就笔直如闪电一般朝门**去。

    “啊!”

    “嘭。”

    门被蓝光一击,大大的开合了一下,又因为惯性重新关了起来。

    只是门外的两个人却是一人被撞了一下,惊叫出声。

    “什么声音?”

    伤狂警惕地要坐起身子。

    “没事,风大。”帝君温柔地搂着他,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门,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啊,这样啊。那帝君盖好被子了吗?”说着,伤狂的手摸黑伸到帝君那边,帝君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清咳道:“盖好了。”

    不知怎得,以前没有经历过炎姮之事,自己也没想过要。可是自打和安初体验过一次之后,这心里总是会或多或少有些想法。

    现在和伤狂躺在一起,说他心里一点欲望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嗯,那就好。”

    说着,伤狂就靠在帝君身上,蜷缩着身体,闭上眸子睡了。

    帝君看着他月光下的侧脸,不禁欣慰一笑,搂着他的腰,也是睡下了。

    门外的两个人互相捂着额头对看着。

    “都怪你。”

    “你这话就无理取闹了。”

    “都是你说来看。”

    “那不是伤大人醒了我高兴吗?”

    “欸,我家先生也是神了,居然这也能活过来……”

    “那还是帝君和三王爷的功劳。”

    “是是是,币!大!人!”

    “什么语气,我说的是实话。”

    “诶哟,不疼了是不是啊,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伺候主子们起来。”

    “我发现最近是不是给你脸了?”

    “呵呵…币大人哪里的话,小的不敢。”

    “你走开!”

    -----

    “呜。”

    肆秦看了看天边渐渐消失的月亮,呜咽道。

    睡在他怀里的苏玉禾被他这么一叫,眼帘动了一下,就露出他黑色的瞳仁来。

    “啊?天亮了?”苏玉禾看着快要发白的天空,一个激灵坐起身子。

    “呜。”肆秦点点头。

    “那你快回去吧。”苏玉禾推了他一下,生怕他来不及躲避阳光。

    “呜。”肆秦点点头,把他抱起来,放在轮椅上,跳上了井缘。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身污泥的苏玉禾,又情不自禁看向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肮脏身子。

    似乎看出了肆秦的想法,苏玉禾对他一笑,“我们说好的不是吗?我爱你。”

    “呜。”

    “快走吧。”

    肆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便是决绝地转过头,跳进井里去了。

    苏玉禾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直到第一缕阳光划过地平线,他才呆呆地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身子,向天出了口长气——又要挨骂了呢。

    这么想着,他又推动着轮椅缓缓地驶回竹林里去了。

    “你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苏玉禾刚出竹林,一个打扮的宫女模样的女人就夹着嗓子嫌弃地喊道。

    苏玉禾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向房屋行去。

    “我说你呢,你没听见!”

    她匆匆两步上前拦住苏玉禾。

    苏玉禾抬起他那呆呆的死板的目光,望着她。

    “看、看什么看!”

    她心里发虚,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

    “萌惠,你大清早吵吵什么呢吵吵!”随着这一声似男非女的吵骂声,一只鞋子就飞了出来,一下打在那被称作萌惠的女人身上。

    “诶呀!主人,不是我不是我。”

    她被打怕了,立即捡起鞋子,像狗一样跑进那飞出鞋子的屋里去。

    苏玉禾只听见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吼道:“什么不是你!滚出去!”

    “主人,女奴错了,女奴再也不敢了。”

    是萌惠的哭声。

    “滚!”那尖细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主人!”萌惠尖叫道,“是三皇子他!他又搞了一身泥回来!”萌惠激动地喊道。似乎这会为她博来那被她称作主人的人的谅解。

    果然,那被称作主人的人阴气十足地“哦?”了一声。

    萌惠立即说:“是!主人,他就在外面。”

    接着,苏玉禾就听见一阵穿衣服的悉窣声。

    他知道,暴风雨要来了,索性就把轮椅一固定,安静地坐在上面,等待着。

    不多时,那屋门前就站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白面男人。

    他眼角的眼屎还醒目的挂着,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盯着苏玉禾。

    “你上哪去了?”

    他尖细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苏玉禾不语,呆呆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昨天五皇子来找你!”

    “……”

    “你会不会说话!”

    说着,他脱下鞋子向苏玉禾丢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总做这个动作,以至于百发百中——他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到苏玉禾的鼻子,樱红的血缓缓地淌了下来。

    但苏玉禾还是那副死人般的表情,一言不发。

    “滚,都滚!”那人对苏玉禾也是没有办法了,气急败坏地对萌惠喝道。

    “主人……”

    “滚!去给他洗干净!”

    “是是是,主人你别生气,奴女这就去给他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