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完成任务（上）
赵飞紧紧攥着那张染了王鹏云血迹的出生证明，坐在院长办公室的地上。 那张办公桌就在他的身后！ 只要把出生证明放在办公桌上，任务就完成了。 但是，鬼就在他的面前，咫尺之近。 他看的清清楚楚，一个披散着头发，身上还穿着手术服装，肚子上被开了个洞，绿色的手术服，被血染成了红色。 死亡，如此之近！ 鬼眼中的怨毒，让赵飞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山村老尸》里的女鬼够恐怖了吧？《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够恐怖了吧？但是现在站在赵飞眼前的这个鬼，比她们还要恐怖！关键是，鬼竟然就这样近的站在他面前。 向来看恐怖片不眨眼，脸不红的赵飞，现在竟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真的是鬼！！！ 他也看过很多恐怖小说，故事里的鬼，对鬼也算是有点认识。 往往很大一部分都是生前有怨念不得以超生轮回的灵魂，很大情况下，鬼都有灵气，能与人通，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化解了她的怨念，就能绝处逢生，逃过一死。 赵飞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女鬼，心里一横，娘蛋，咱也试试能不能凭着自己的嘴巴，打动这只鬼。 于是他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生前…生前遭受了什么，但是…但是我觉得…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我…我自问觉得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仇怨，别找我们…” 赵飞一边说，一边缓缓的往后退，见鬼没什么动静，心中大喜，不觉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晓之以情这法子还真好使，鬼好像真的在想什么，果然，小说里的，不全都是乱编的。”赵飞心里想到。 赵飞的动作不敢太大，一丁点儿一丁点儿的往后挪。 “还差三步…” “还差两步多点…”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多秒，赵飞心里还乐着呢，娘蛋，果然童话里都不是骗人的，鬼，果然还是通人气……但下一秒，等他抬头的时候，站在门口的鬼不见了。 鬼呢？ 赵飞左右看看，心中慌张不定。 “滴答…滴答…” 接下来，赵飞觉得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鬼，就是一只单细胞生物，生存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人！ 赵飞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是血，天花板上滴下来的，他下意识的抬头。 那只女鬼，正到垂在天花板上，头发衣服都垂着，盖住了她的脸，唯独没有盖住她的眼睛。 怨毒，都是怨毒！ “卧槽！” 赵飞大声大骂，顾不得擦掉脸上的血渍，立马从地上弹起来，翻身就往办公桌方向跑去。 就差那么一两米的事情！ “站”在天花板上的女鬼，也动了。 她那长长的指甲，朝着赵飞的脑袋就抓过来。 快点啊！ 赵飞心中呐喊。 赵飞跪在地上，双手伸向了办公桌，最长的中指，离着桌子，就差那么一厘米。 扑哧！ 女鬼的指甲，没有扭到赵飞的脑袋，而是插进了他的大腿中。 “啊！！！” 这确确实实的痛感，让赵飞差点昏过去。 他转头，女鬼的脸和他的脸，贴的无限近，鬼，没有眼珠，并且她的手，也正向自己的脸抓过来。 就差那么一厘米啊啊啊啊！ 鬼的手，碰到了赵飞的头发。 接下来—— 赵飞牙齿一咬，拼了！ 如果自己死了，夏柳还活着不是？她…她只是没了胳膊而已——赵飞幻想着。 在他的脑海中，那一瞬间，涌现出了无数的画面，他的爸爸，他的mama，他的哥哥。 可是，这一瞬间，好像要定格了… 一个纸球从赵飞的手中飞出去。 咕噜咕噜，纸球滚到了办公桌边缘，纸球停住了。 再转头的时候，鬼已经不在了。 彻底的松了口气。 没错，赵飞在最后一刻，把出生证明攥成一个纸球，弹到了办公桌上。 没了那种感觉，鬼好像也不在办公室里了。 赵飞靠在办公桌上，惊现恐惧，代替了大腿被指甲戳穿的痛疼。 血，流了一地。 他看了看手表，五点四十五分。 任务应该是…应该是完成了…赵飞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那团纸。 鬼不见了，任务就是做完了，不然的话，他就死了。 他撕开衣服，包扎了一下流血的大腿，再把夏柳的那条断臂包起来，一瘸一拐的上楼去了。 夏柳…应该还在楼上，他之前下楼的时候，因为慌张，不知道自己牵着夏柳的断臂下楼了，如果鬼一直跟着自己的话，那，她就还没死。 赵飞抱着夏柳的断臂，心中无限感叹，其中就是，夏柳年纪这么轻，竟然没了一只胳膊，但在这种情况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他在上楼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生怕那鬼没走，再出来攻击他。 只是他想多了，一直到五楼，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果然，夏柳就躺在楼梯门口，倒在血泊中，脸色惨白，昏了过去。 赵飞心中一疼。 夏柳这姑娘不错，虽说有些孩子气，有些单纯，但遭受这么重的罪，赵飞还是不忍心的，谁让自己是现代社会的五好青年呢？ 宁自己两肋插刀，不让花枝堪伤。 他抱起夏柳，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只是微弱些罢了。 把夏柳扛在背上，赵飞就下楼了。 在停车场随便找了辆车，载上夏柳，就回了教堂。 王鹏云和杜子骞已经死了，无良医生冯山不知道怎么样了，赵飞心里想道，这种医生还是死掉的好。 他当然不知道，冯山，早就被鬼杀了。 赵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会这样说，纵使冯山闹出了这个事故，但是自然有法律制裁他，自己还是不要多想了。 可是……这个地方，在这个系统里，有法律吗？ 鬼都存在了，法律？当然荡然无存。 不然，死了这么多人，法律管吗？ 不然，这里的鬼，法律管吗？ 很显然，在这个系统的世界里，系统的法则，是唯一的“法则”。 一切的一切，对赵飞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鬼？ 系统？ 赵飞忍着痛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夏柳，她昏迷过去了，怎么办？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了吧？既然完成了任务，他和夏柳都活着，系统，就不可能这样不管了吧？ 就在他苦苦不得解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车座上的一个笑着的洋娃娃，洋娃娃诡异的一成不变的笑容，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