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今日不灭孟族，只诛首恶

    孟城极大，占地数百亩。飞虎令府天字营副统领何斌带了八百执法士，竟围不住，只能在前后门列阵。这副统领何斌是从黄字营新提的，原来的天字营自副统领下都划拨给了秦军。何斌为人谨慎，派人在孟城周围查探，寻到了几处暗道，都派人埋了。只要首犯不走，后头的就等飞虎令来处置了。

    刘榛一行人赶到时，围观的农民已经有数千之众了。他们原本听到老主人家出事，虽按新律已不归属，但也持农具来帮忙。赶到才知是飞虎令府执法士，便抛了农具，只为看个究竟。

    刘榛朝副统领何斌挥手，何斌得令，到门前叫阵。不一会儿，城墙上孟西、嬴晔等人便出现了。嬴晔往下看，居然看见了嬴阼，急忙执礼：“老伯父亲至，恕侄儿不能跪拜。”

    嬴阼往前高声道：“我只问你，颁令使者一案，可是你所为？”

    嬴晔犹豫了一下道：“伯父为何就来问我？”

    这个犹豫让嬴阼立刻就确定了，霎那间仿佛老了几岁，嬴阼道：“秦公已经下令，嬴晔，尔等还是降了吧，以免灭门之祸。”说完，嬴阼掉头就走，是不忍看嬴晔等人的下场了。姚振一挥手，两名执法士护着嬴阼慢慢离去了。

    嬴晔连叫两声伯父，唤不回嬴阼回头。突然发现，栎阳城内升起了股股浓烟，看方向正是自己的府邸，他怒骂：“飞虎令，你无凭无据，居然已经灭了我府？我与你势不两立。”

    刘榛道：“本令知道的，尔等不用重复了。尔等只需说本令不知道的即可。譬如，议案的还有谁，事先知情和事后知情不报的都有谁？”

    城墙上嬴晔等人已是摇摇欲坠，孟西叫人搀扶而下。城墙上只剩下了孟西一人。孟西大笑：“我倒要看，就凭你这八百人，如何能灭我的孟城。”

    刘榛道：“是么？孟将军，你又打错算盘了，糊涂如你，还是自缚求降吧。”

    孟西不知飞虎令所言何事，但飞虎令既如此，必有其因，正疑虑的思索之间。突听得马蹄声四起，前方正压来一片黑云。负责眺望之人急报孟西：“将军，来的是飞虎营。”

    孟西大怒：“你竟敢私调秦军？”

    刘榛奇道：“孟将军果真糊涂了，适才嬴阼如何说的？秦公已经下令。飞虎营来此奉的是秦公令。你可高估本令了，本令可调不动秦军。”

    说话间，飞虎营稍纵即至，已将孟城团团围住。现任飞虎营统领是当初的一名千夫长。他朝刘榛抱拳：“依公令，谨遵飞虎令号令。”

    孟西大怒：“秦公糊涂，听人妖言惑众，如灭我孟族，是自毁老秦人，自毁秦国。”

    刘榛摇头：“今日不灭孟族，只诛首恶。”

    孟西笑道：“无凭无据，由不得你抹黑。”

    刘榛道：“你怎知本令就没证据了？”

    刘榛话落，天字营统领徐立带人压了一名犯人上来。那人跪好后，徐立道：“将你在秦公面前说的，再说一遍。说清了经过，送你痛快上路。”

    那人长叹道：“吾乃魏国游侠，受嬴晔之托，早早入秦。按孟祥孟胜嘱托，杀尽颁令使者及护卫。”

    孟西大吼：“一派胡言。”

    徐立道：“嬴晔与孟族招六国游侠五十余人入秦，杀尽颁令使者及护卫后，仅剩十六人。孟族为其庆功，趁机毒杀。却没想到此人心有疑虑，躲在暗处。幸有我大秦新律，此人夜不能宿，被我飞虎令府擒拿。尔等要的证据在此。”徐立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是颁令使者路线。正是孟祥亲笔。此等大事，尔等也不敢假手他人。是与不是，对照笔迹即可。”

    孟西脸色顿白，嘶吼着：“孟氏族人何在？今日飞虎令府诬我孟族，必将血战到底，才显我孟族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