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刘榛第三次入楚，这才是收成之时。

    吴家少主再次到楚，这次马不停蹄的正是为了与景族的生意而来。视察了马场，choucha了马儿，然后讨价还价，忙的不亦乐乎。吴家少主同时密切关注着楚宫内的状况和韩燕的动向。

    景授献上的两名女子见着季妃后，拿出了楚国罕见的白狐裘围脖，黑色海珍珠等楚国见不到的稀罕物，马上就取得了季妃的欢心。最让季妃心喜的是，这两名女子入宫后，尽可能避开了与楚王的接触，更没有任何争宠的言行举止。三人很快就亲如姐妹。

    景授献女的行为虽然遭到了朝堂内一部分人的非议，但景授马上感受到了楚王的改变。伐秦的准备事务全部由新封的上卿江乙的手中移交给了景授，上卿江乙只能执行上卿的本职，在令伊的指挥下辅佐令伊行事。景授觉得心情舒畅之极。

    就在接近出兵的紧张时刻，景授却再也见不到楚王了。百般打听，才听说是季妃突病，瘦的连楚王也认不出来了。楚王心痛，整天陪伴。景授闻讯大惊，箭已上弦，不得不发。统帅、监军人选等楚王最后确定，粮草后备需楚王下令调配，登坛拜帅的仪式，楚王必须亲至。但楚王却是一连几天都求见不得。原来楚王这几日忙的是在宫内建造庙堂，供那两名女子为季妃求福。后来找人算卦，又将这两名女子送到城外山上，新建庙堂，继续求福。楚王被景授催的烦了，下令：通知韩燕，伐秦推迟一月。

    两名使者飞骑离开了郢城，消息很快就传回，韩燕应诺。

    景授这才有时间想见见那吴家少主。问了景族掌柜才知，购马事宜已经谈好，吴家少主已经回魏筹金。

    最后时刻已经到来。秦孝公与上将军嬴虔一直找不到飞虎令。卫鞅安慰：“事已至此，只管按飞虎令安排行事。”

    秦孝公与上将军嬴虔还是有一丝犹豫。秦楚交界，只放了三万人马。楚国若真是三十万大军来攻，秦国灭国在即。

    卫鞅道：“也不想想飞虎令是何人。”

    秦孝公与上将军嬴虔顿时想起这个已经有些时候没提的话题了，飞虎令可是鬼谷子传人卫鞅的师门长辈，起码也是鬼谷子师弟。嬴虔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拱手道：“秦公，嬴虔请命，即刻上阵。”

    这是秦国生死存亡的一战。举国上下联合行事，嬴虔为统帅，子车英为先锋，景监督办粮草先行。四万骑兵开至秦赵的陇西与晋阳交界。卫鞅去了秦韩交界，倘若秦燕之战吃紧，他就增援秦燕。若是楚军真的来犯，他就带军去秦楚交界增援，必要守到其他增援为止。秦孝公在栎阳集中了所有的老弱将士，这是秦国最后的支援，死不旋踵，是老秦人最悲壮的呐喊。

    上将军嬴虔比燕军提早一天赶到了陇西晋阳交界。大军没有驻扎在城内，直接扎营在城外。这摆出的是攻势，表示秦国绝不守城，只求决战。帅营刚搭建完毕，嬴虔和子车英及其他将官，肃穆的进营。

    黑袍斗笠黑纱的刘榛端坐在本属于嬴虔的帅位上，正以大马金刀之势喝水。有眼明手快之人已经抽刀大喝：“谁？”那人身边有眼尖之人急忙按住了他的刀柄：“莫冲动，是飞虎令。”

    嬴虔和子车英走在最前，看清了飞虎令模样，不禁同时背脊一凉一痛，但也同时大喜，两人同时抱拳。嬴虔道：“见过飞虎令。”

    其余众人立即停止脚步，跟着抱拳。还未喊参见，听得飞虎令言：“上将军留下，其余出去。”子车英急转身就走，众人紧跟其后，瞬间出帐。

    嬴虔在刘榛下首坐好，等刘榛又喝一大口水之后，刚想问：“此战如何为？”却被刘榛抢先问出：“此战上将军意欲何为？”

    嬴虔定下神来，将路上与子车英等将商议好的说法一一道来。此战，秦国出的全是铁骑。子车英领飞虎营及两万铁骑共三万铁骑当前，景监带一万，分兵两处包抄。

    刘榛点头：“好。无计无谋，只凭英勇，此战之后，老秦人的勇猛无敌天下闻名，秦国才能就此无忧。上将军，别忘了城内的三千守军，在相持阶段，可定胜局。”

    嬴虔迟疑：“城内若是无军……”

    刘榛道：“上将军，此战若败，秦国既灭，上将军莫有他念。不留余地，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嬴虔道：“飞虎令所言极是。我马上去城内布置。”

    刘榛道：“那本令去训诫。”

    嬴虔大喝：“子车英进来。”

    子车英等人出帐后不敢离去，都守在营外。子车英听令进帐。嬴虔道：“与飞虎令去训诫，所有将官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