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迁都咸阳

    说完了第一件事就该接着说第二件事了，但第一件事就错的如此离谱但偏生还沾沾自喜结果被飞虎令好生训斥了一顿，秦孝公与卫鞅对想商议的第二件事就没了把握。卫鞅小心试探：“飞虎令，我与秦公商议了很久，我们想，迁都。”

    围魏救韩战役后，秦孝公与卫鞅审视战局，回头看看栎阳，同时对栎阳失去了信心。于是，两人不谋而合的想到了迁都。围魏救赵与围魏救韩两战，秦孝公与卫鞅都看得明白。邯郸与新郑都是天下闻名的大城，邯郸守了一个多月，新郑守了半年，虽然都是差点城破，但是要同样放在栎阳，秦孝公与卫鞅都没有信心栎阳能不能如新郑一般守上半年，甚至能不能如邯郸一般守上一个月。因为栎阳实在太小了。

    就拿新郑与栎阳来比，新郑比栎阳大了五倍有余，新郑城内有十余万百姓，日常驻军三万。而小小的栎阳，城内只有不到五万百姓，日常驻军只有一万。再多，就挤不下了。庞涓当初围住的不是新郑而是栎阳的话，顶多一个月，再坚固的栎阳也会城破，因为即便城没破，城内的人也都战死了。而且，眼下秦国发展迅猛，六国商贾纷纷来秦，各行各业的规模与变法前相比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栎阳城已经显得非常拥挤了，栎阳已经不再适宜做如今秦国的国都了。

    刘榛看着卫鞅的小心翼翼，忧愁的问：“大良造，想迁去哪里？”

    卫鞅答：“咸阳。”

    刘榛又开始唤卫鞅的爵位：“大良造啊，本令想反省一下。”

    卫鞅听到了反省两字问：“请飞虎令指点是哪里错了？”

    刘榛道：“你听错了，是本令想反省一下自己的差错。你们也知本令是飞虎令，不是栎阳令，不是咸阳令，也不是大良造，更不是秦公。这样的事，你们也来问本令么？本令该反省，刚才训斥了大良造的抽丁征兵法，似乎是本令越权了。”

    卫鞅道：“飞虎令字字珠玑，点醒了卫鞅。受益的是秦国上下，举国都要感激不尽，哪来的反省。”

    秦孝公陪笑着：“该问问飞虎令的，因为你的飞虎令府也要一起搬，还在栎山下的话，来回咸阳太费时间了。”

    卫鞅道：“飞虎令还是看看吧。”说着卫鞅起身到门口大声道：“唤景监把竹简带来。”

    景监第三次来了书房，这次他终于走进了书房，把竹简放在了案台上。卫鞅不禁责怪：“一早就唤你把竹简拿来，你来了两次竟都忘记了。”

    景监无语。看了看门外的执法士，放下竹简执礼准备走人，卫鞅拉住他：“景监，你为飞虎令解说一下。”

    景监朝刘榛执礼道：“飞虎令，属下奉令为飞虎令大人解说咸阳新城。”景监于是徐徐将咸阳的规划一一向刘榛说来。景监越说越兴奋，这份规划是秦孝公、卫鞅、栎阳令与自己四个人聚首了三天，而自己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整理制定出来的。虽说有些粗糙，但咸阳如果真的如设想的那般建造起来，咸阳就是超越楚国的安邑，齐国的临淄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城了。卫鞅一直注意着刘榛的表情，期望能尽快得知刘榛的想法。刘榛听得昏昏欲睡，忍不住伸手按住了竹简阻止了景监说话：“本令最关心的是，飞虎令府设在哪里？”

    景监道：“咸阳周围一片平坦，大良造的想法拟设了城内。”

    刘榛道：“不妥。飞虎令府天字营眼下有八百执法士，本令拟扩建到两千。如果驻扎在城内，难免非议。就在城外，渭水边单独建城，按咸阳的十分之一建，就当是僚城。其余的本令不听了，本令提醒一句。请记得刚才本令说的不露锋芒的含义。秦国如今在天下只能算二流大国，那么都城也只能是二流的。可以建得一流的坚固，这是守势，各国只会以为秦国胆小。但不能建得一流的庞大，这是攻势，各国会起了警示。”

    白飞扬突然觉得秦士子满腹心事魂不守舍，变得与以前大不一样了。秦士子依旧天天为大家讲授秦律，但一下子就失去了原先的神情激昂。白飞扬悄悄问了一些人，大家都说不出原因，就连与秦士子最为接近的白云也说不出为什么。于是有人猜测，秦士子是不是想成家了？而白云猜测，秦士子可能是为走还是留犹豫不决。白飞扬悄悄派了族内几名少女与白云一起帮秦士子打理家务，白飞扬还悄悄在一边观察，秦士子明显对这几名少女没有任何兴趣，甚至都不知道屋内还多了几人，只要一有空闲，就呆呆的一边发愣。白飞扬开始相信白云的判断。

    秋收及纳粮都依照往常完成后。新任梅县令吴斌找白飞扬谈话。

    秋收后，大良造卫鞅对部分官员进行了轮换。亲太师的几位都移到了闲职，云阳令吴斌这些年官声不错，虽也属太师门下，卫鞅却对他极为放心，将他转任更大更重要的梅县来了。梅县令李楚林转任去了栎阳令。而栎阳令转任咸阳令，去督造咸阳了。

    吴斌到了梅县，刚做完了纳粮任务还没歇一口气，就迎来了原来的属下官差，如今的飞虎令府黄字营官员。他们带来了飞虎令亲下的密令。吴斌听清了命令，倒吸了一口凉气。唤官差飞马将白家庄里正白飞扬请来。

    吴斌对白飞扬说的正是如今令白飞扬觉得苦恼的秦士子。

    梅县令吴斌道：“听闻你白家庄来了一名游学士子，才华出众。但是未见你报到县衙，因故请你前来，本令只是问一声，你如何处置？”

    白飞扬道：“士子名唤秦幕，的确才华出众。但也不是游学，是家境破落的没落人。如今我白家庄请他做了先生。”

    吴斌道：“听闻秦士子对秦律知晓甚多，怎么没和你们说清这关乎入籍的秦律么？你白家庄若是定了请他做先生，就该让他来县衙，由本令拜为梅县先生后，才发至你白家庄。若是入籍，你也该拿了他的照身帖来县衙登记，按律发放田地。你如今拖着，可是违律了。”

    白飞扬道：“令大人说的，我也知道。我也在等他决断，到底是留是走。”

    吴斌道：“如今的秦律简单的说就是不养懒人废人。养了一个或许就会懒了废了一片，若要叫大良造府知道了，本令都要受牵连。秦士子来梅县，是在本令上任之前，如今本令知道了，就不能不管。白里正，给你三天时间。秦士子要么正式拜为梅县先生，县衙自会发放饷金。要么入籍，县衙会按照他的意愿，划定田地。要么就请离开梅县。今日，本令依律罚你一百秦钱，三日后还没决断，只能依律杖责你与秦士子，然后驱逐秦士子了。”

    白飞扬听后急急赶回白家庄去了。里屋监听的几名飞虎令府官员出来道：“令大人，那就三日后有了决断，我等才能回栎阳了，这几日就要劳烦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