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七小国的狡诈
项师章道:“出了酒楼,秦使自行去了景府拜见景授。半个时辰后,原路返回,却在水柔湖边遇到了伏击。而景授在见了秦使之后立即召集了四大家聚会。” 楚王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昭鱼一看便知,这是楚王判断一直出言反战的景授是为迎合秦使才集合四大家而动了怒气。昭鱼本想问,可查明了是谁设的伏击?看到楚王如此恼怒,便闭口不言。 楚王却出言道:“伏击?是谁胆敢在国都未经本王允许私自用兵。” 项师章答:“我去现场查看了。看这残痕,不是景家,就是昭家。” 昭鱼本打算沉默不语以避楚王的怒火,但听闻项师章此言,不得已开口问:“右司马为何下了这样的决断?” 项师章道:“令尹大人,现场发现了大量的双矢并射连发弩。” 昭鱼顿时就明白过来。双矢并射连发弩是军械,景家监制,而五万郢城城军由昭庆统帅。在这城里的确只有这两家才最可能调到大量的双矢并射连发弩。项师章其实已经婉转而言了,景授反战绝不会暗杀秦使,其实就是在直言是昭庆授意城军动的手。 楚王重重的哼了一声,果然立即转问昭鱼:“令尹可知是谁动的手?” 昭鱼暗呼糟糕,自己刚才想到的,看来楚王也同时想到了。如此来问那就是断定是昭家做了伏击。昭鱼只能苦笑道:“楚王,我才回郢城,真不知是何人所为。但我想,昭家还没如此大胆。” 楚王细细打量了昭鱼一番,确认昭鱼没有谎言再朝项师章道:“之后呢?” 项师章道:“之后,秦使回了使馆,却又立即离城而去。他的马快,没人跟得上。他虽不在城内,但他的文使官却依旧逐个召各小国使者来见。如今已经见全了七家小国。” 楚王又是一声冷哼:“那就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何时归来了?这秦使在秦国做着与你一般的事。相比较之下,你是远远不如了。如果是你出使秦国,只怕秦国能将你说着什么话,做着什么事都搞的清清楚楚,哪里会如眼下这般什么都不知。本王看你所知的与那酒楼小厮也差不离了。” 项师章明白这是楚王气不择言。但细想也觉察到了自己的无能之处,也难怪楚王如此恼怒,只能低头执礼:“请楚王恕罪。” 楚王道:“令尹,待那秦使回城,你去唤他来见本王。他在城内所为已经逾越了本份,本王要警示他一番,若再如此肆意妄为,本王这就赶他回秦。” 昭鱼道:“是。” 送走了最后的陈国使者,樗里疾只觉得筋疲力尽。连续与各小国使者斗智斗勇,这才觉得飞虎令大人之前在水柔酒楼面对各国特使时的举重若轻的威武霸道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飞虎令没留言叮嘱他见各小国使者时该说什么,那就是没有对他报以任何期望,只是借以不断的接见谈话去刺激楚王。但樗里疾还是想借着这样机会,去达到应有的目的。但偏偏这几个小国的使者一个比一个狡诈,这两天樗里疾感觉就是见尽了天下狡诈之徒,尤其是刚送走的陈国使者。 各小国的特使因公主芈月都已经赶到了,收到樗里疾的请帖,众人皆知秦使已经出城,一个任职郡守的文使官来请,各国来的便都是驻楚国的使者。陈国的国土与樗里疾的商郡差不多,就这两百多里的小小陈国偏生出了这么一个其貌不扬但又老jian巨滑的使者。同样的话语,其余各国使者都是尽可能推脱,摆尽了不同意也不反对的姿态。偏生到了陈国使者,还居然反问,秦国会如何酬谢?气的樗里疾顾不得陈国使者进门还未满时辰,直接将其轰了出去。 轰走陈国使者没多久,刘榛风尘仆仆进了院子。樗里疾看此模样,估摸着这一天一夜刘榛只怕是片刻未停的奔走不已。樗里疾急忙为刘榛倒了一碗上好的楚酒。刘榛一饮而尽便追问各国如何表态。樗里疾惭愧的将各国表现一一报来。 刘榛听完,轻轻叹气:“这些小国啊,多年来在大国的狭缝中艰难求生,早已经没有了铮铮骨气,大多都是势利小人,为自己留了墙头草的余地。但也只有势利小人才能在这天下局势中生存,怪不得他们。你去发帖,将七国全唤来,本令有话要说。”
得知秦使回城,令尹昭鱼亲自上门来请。 昭鱼本来是想派人来请的,想起这秦使神秘而又霸道的习性,还是自己亲自上门了。楚国的令尹来请秦国顶爵的梅君,也不算丢了体面。 昭鱼与刘榛再次见面,两人互相执礼。昭鱼道:“楚王欲见秦使,请秦使随我一起进宫。” 刘榛道:“本使一进城,楚王便知道了。倒也消息灵通。” 昭鱼道:“楚王早就下令待你回城便进宫去见。” 刘榛道:“原来如此,那便不急,令尹大人稍等一炷香即可。本使约了数人谈话,几句话后就随你去楚王宫。” 昭鱼无奈只有应了。一炷香时间也不算长,看秦使模样那是刚长途奔回,就算更衣洗浴也不止一炷香,这个需求倒也合理。昭鱼便耐心在旁等候。 一炷香很快就过去了,七国使者却一个都没到。刘榛朝樗里疾怒道:“近在咫尺却久候未至。文使官去催,若是再不到,后果自负。” 刘榛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秦云的声音:“令大人,七国特使求见。” 刘榛道:“进。” 七国特使在门外已经听见了刘榛怒声说的后果自负。此时再听得这声居高临下的“进”,大是被羞辱后的尴尬,但已在门外,且楚国令尹也在其内,只得无奈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