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灵异小说 - 养鬼为祸之极品鬼妻在线阅读 - 第三百三十章:遇害

第三百三十章:遇害

    无常身形微晃,也不知如何躲闪了那毒钩,反手扬剑,剑正与毒钩相交,霎时间发出“嗤”一声响!剑短了一厘,而毒钩却给反震回去。

    那母蝶张口,发出无形音波,仿若实质。而无常更再度将长剑击出,“噌噌”几下后,那音波便不能有丝毫侵犯他身。

    母蝶更显凶戾,眼见尾钩破损,竟扑身而下,要以蝶翼削去无常头颅。无常侧身避让,长剑更舞得风声雷动。

    正此时,有阴兵惊道:“快看母蝶腹部!”

    就有人立刻一面抵挡子蝶,一面看去。果不其然,在母蝶尾部颤抖,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处钻出!

    阿香一惊:“母蝶产卵!”

    我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妥?”

    阿香便深吸口气,说道:“母蝶素来温驯,唯独在产卵之时变得性情暴烈。而如今它守着这一株赤炎果,一定是想将卵产于此物之上。到时侯子蝶破卵而出,以赤炎果为食,定然威力非常。此时想要从它口中夺取赤炎果,它如何忍得!”

    我听完,也颇觉担忧。

    那母蝶毒性极强,我们是魂体状态,修为跟不上,这时,无常的剑渐被侵蚀,点点缩短。若是再多过一会,剑被腐蚀殆尽,那一柄剑形法器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无常折损在这里,余下的阴兵便更未必能在母蝶口下讨了好去。

    所以剩下的阴兵纷纷拿着武器,打向母蝶复眼之处!

    母蝶正与无常周旋,这时吃痛,双翅用力飞舞。顿时无常挨了一下,胸口也哽住了一口闷血。

    无常被打退,倒也正好。他的剑被毁损大半,恰可略作休整,也以免继续与母蝶胶着。

    母蝶被众多阴兵围攻,才方有些胆怯之意,虽仍是暴怒交加,动作上却收敛不少,甚至竟有些畏缩之态。

    这便是为母则强,为子嗣计可疯狂杀人,却也会在有性命之危时,因还未出生的后代而清醒过来。

    只是母蝶便有畏惧,这些阴兵可并非心慈手软之人。眼见母蝶示弱,就锐意进取,便一齐出手。

    可怜这母蝶一片慈母心,却在转瞬间性命不保。

    母蝶一死,众子蝶纷纷落下,全都猝死在地。方才还那般惊险之相,竟在这疏忽间化为乌有。

    那枚火炎果也被无常趁机拿下,半山捣了我一下,示意我去抢那东西,只是阴兵太多,这时候上场不是好时机,只好按住不动,只是阿香却没忍住,率先飞出去。

    她瞬间飞出,倒是把无常手里的火炎果抢到手了,只是下一刻,无常就反应过来,我见他马上就要抓到阿香。

    想也没多想,就飞了出去,只是却刚好撞到无常手里。

    无常以我要挟阿香交出火炎果。

    阿香表情变幻不定,我的心沉到了嗓子眼,这阿香不会只认钱吧?

    “你快点把火炎果交出去啊。”半山急的大叫。

    “交出去又怎么样?他们又不会放人的,还不如拿了这么一个实惠。”阿香抿着唇,把火炎果收起。然后一闪身就要离开。

    半山想去拦,阿香却释放出蛊虫,半山没法上前。

    我以魂体状态被无常捏在手心,他见阿香不肯交出,知道我没有用,就在我背上击了一掌,随手把我扔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等我落入水中,遍体生凉。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我挣扎挥舞四肢,想要游动。可我身上又受重伤,也只能任自己缓缓下沉,不多时,四面八方便都被水包围了……

    心里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模糊,我心里虽然不曾放弃还未放弃,但终究是沉了下去。

    大概这一次,是活不成了……

    这死亡的滋味,再没人比我更加明白。

    浑浑噩噩中,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自己是何人、来自何方。

    唯独只在这一方天地中游荡,飘飘渺渺,只觉身子轻薄如纸,仿佛只有一道微风吹来,就要分散而去。

    忽然间好像平地惊起一声炸雷,顿时灵机乍现,猛然醒悟。那虚无缥缈的身形也渐渐变得凝实,虽仍不沉重,却能脚踏实地了。

    我睁开双目,眼前是一片漆黑。

    不见前路。

    恍惚间,我记起来,我此时该当是溺水了的,应沉在湖底,化为尸骸。却不知为何现下还有意识,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身子虚无,以手触摸,却能摸到实物,只是泛着凉意。

    略为想了一会,我以为,自己此时,或者不过是一介魂魄。人死后有灵,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毕竟四周太过黑暗了,没有半点声响,如果就这样呆在此处,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变得疯狂。

    暗暗有了决定,我迈开一步,踉踉跄跄地往前面走去。

    没有光,不识路,一切只能凭靠直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一点白影。

    这样黑暗的地方,怎么会有白影?又怎么看得清白影?

    心里正觉得奇怪,但转眼也是狂喜。不论前面有些什么,也总比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不知岁月得好。

    于是我加快了步子,往那白影的方向而去。

    大约是走了有上千步,白影愈加清晰,原来是一个石台,安在一片漆黑之中。而石台上端坐着一个人,垂目闭眼,长发委地。

    这是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看不出她的年岁,却有一身极其骇人的气势。

    她脊背挺直,眉目间似乎凝聚着万年不化的冰雪,无情无心,无忧无怖,无喜无怒,仿佛一柄寒剑,顶天立地,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

    这样的一个人,容颜如何已然不是重要的了,因为她周身被一团强烈的冷意包裹,使人觉得,他就是冰霜。而冰霜之中又带着无边的杀意,哪怕只是稍正目瞧她一眼,就仿佛连神魂都要被冻住一般。

    即便她与无数人站在一处,也永远不会被人忽视。人们总会第一眼看见她带来的冲天杀气,第二眼……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