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与纸人同房
荷花嫂子吃了一惊，点着自己的鼻子道：“什么？我？” 汪老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这里面有的东西你不能随便碰。” 荷花嫂子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瞪了我一眼：“我又没死，你让他照我的模样扎纸人干嘛？” 我凑到她耳朵旁说了几句话，听的她脸色大红，小手捏成拳头，轻轻揍了我一拳：“你脑子里全是歪点子！” 汪老头等我们嬉笑完后，才问道：“客人？这个纸人还要不要做？” “做！”我直接拍出一张人民币在老头面前，让他赶紧做。 老头摇头晃脑的收了钱，笑的比花都灿烂。 说起扎纸铺，其实这行远不像大家想像中那般简单的，这个古老的行业，规矩禁讳很多，讲究更是多不胜数，可不是糊个纸来糊弄生人的那般表象。 毕竟对于这行当来讲，所扎之物就是烧给死人用的，不能像平常生人所用之物那般随意。像我这样上门来主动要纸人的，估计还是头一遭。 就拿扎纸人来讲，纸人无非就是童男童女，但是这童男童女的颜色却大有讲究，童男得用红色，童女得用绿色，这就是所谓的红男绿女。 而且纸人扎好，是不能画眼睛的，因为画了眼睛，它便会活过来。 荷花不知道这些忌讳，一到店里就很好奇，这样那样都要摸一摸，我看那些纸扎的童男童女个个模样阴森，就握住她的手叫她老实一点。 这些纸人在扎纸舖里容易汇聚阴气，别看它们的眼睛没瞄上，但是我深知，这些纸人到了夜里那是会自己动的…… “你净会胡说，纸人怎么可能会活过来。”荷花一副我瞎扯淡的表情。 我只好耐心向她解释：其实我所说的活过来，并非指纸人本身会活，而是指会有孤魂野鬼趁虚而入，附入纸人身上，从而使纸人变活。 而烧这类东西也是大有讲究，以前的老人特别信这个，就拿纸马之类的来讲，男死烧马，女死烧牛，可并非所有人死了都是烧白马的，要不然死者是过不了鬼门关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另一种说法。有的说男人死了是到别的地方上任去了，骑马去得快，也有的说此举是根据古时一传说而遗留下来的习俗，据说古时那人死时是骑着飞马飞上天的所以以后人们给死者烧纸马是希望能像古人那样骑马飞天。 对于女人烧牛，说是女人在世洗衣做饭浪费很多水是罪过，烧个牛让牛到那边帮着喝水，以减轻女人的罪过。 当然，现如今很多扎纸店都不懂这些规矩了。 纸人都会画眼睛，必竟现在的人知道规矩的不多，只不过把扎纸当成一种赚钱养家的工具，所扎之物就是卖给生人祭拜所用。 而真正内行的扎纸匠则不同，所扎之物大有名堂，纸桥可引魂过关，躲阴差拘魂，纸马与童男童女可阴间引路，防那孤魂野鬼侵扰。 总之，有真本事的扎纸匠，绝非只是扎些纸糊玩意那么简单！ 我瞧这姓汪的老头有几分本事，就让他扎纸。 老头望了望荷花，默默记住她的模样，然后两双手飞快的拿着竹筐里的纸开始扎。 没过半小时，一个纸人的模样已经扎出了大概，然后就是勾勒五官。 我让老头把眼睛也给画上。 老头说：“这眼睛一画上，它可就活过来了，出了事你可别来找我。” 我笑笑：“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你放心，我绝不来找你。” 然后又塞了一些钱给老头，老头这才继续扎下去。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折个小鬼代替生死，小鬼引魂，魂去阴府，灵生大王，西母大王，把关鬼将大王……” 咒语一念完，老头打出指诀在纸人的额头上一点，大喝一声“敕”，接着纸人就如鬼魂附体了别无二样，突然就眨起了眼，动了起来…… 纸人虽然整个活了过来，但是活动起来却不像活人那般自如。有看过电视里那些民间牛人做出来的机器人走路么？ 眼前的这个纸人就是这样走路的，一步一颤，极为生硬，两只眼睛眨来眨去，本就图抹了红水彩的脸蛋上还带着阴阴的冷笑。 若是不明就理的外人突然看到这一幕，一准吓个半死。 纸人除了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外，倒并无其它让人害怕之处，它就这样提着生硬的步子在扎纸舖里绕来绕去…… 荷花嫂子惊叫了一声，指着这个纸女叫道：“这纸人的模样跟我挺像的。” “废话，就是照着你的样子来做的。”我白了嫂子一眼，瞧她这股傻劲，“嫂子，这纸人是给你的，你把它带回家，往床上一放，然后把电灯拉上，光线一暗，大勇叔根本认不清……” 没等我说完，荷花嫂子又是一叫，捏着我胳膊上的rou道：“你让我以假冲真？用这个纸人代替我跟你叔做那种事？” 天呢，荷花捂着自己的嘴巴，这种事可太荒唐了，她虽然厌恶做那种事，但是让一个活过来的纸人代替她……她心有不安。 “有什么关系，顶多吸他一点阳气，不会死人的。”我安慰道。 荷花起初不肯答应，怕纸人会像电视里演的那些恶鬼一样吃人，我好说歹说，她才决定试一试。 夜里，荷花嫂子把纸人塞到被窝里，依照我说的，把灯也熄了。 等大勇叔喝完酒回房，果然又开始发挥暴力手段，他这人技巧不好，只懂蛮干，每次都把荷花弄的半死不活，白天他又生气，今晚不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 “臭娘们，肚皮真不争气！”大勇叔把酒杯一摔，就开始解裤腰带，我就趴在窗户口，故意弄出一点动静，把大勇叔引出来，荷花嫂子就趁这个功夫逃出来。 果然大勇叔上当，骂骂咧咧的出门，见四周无人，呸了一口，又回房。 “已经躺床了，哼，今晚还算识相！”他嘀咕一句，就把被子掀开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