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被困噩梦，皆为幻象
“我们投降。”陈布雷替文森特将他不想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文森特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缪斯则更加好奇的提出要再次与指挥者见面。 “我们不可能向机械投降，因为我们还有做人的尊严。”缪斯的借口非常高大上，没有反对她的提议。所有人都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 玩家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因为“他们的主线任务并没有提示失败”。也就是说，虽然他们已经无法击败机器人军队，但他们只要在这里继续拖延时间，等到救援船队的到来，登上运输机离开这里，那么很有可能《恐怖游乐园》的系统依旧会判定他们胜利的。 陈布雷是这样认为的，他跟罗方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知道自己所想的也正是他们所想的。 “那就请你现身吧，我们可以交出我们的武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进来与我们进行谈判，或者说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够控制并掌握这么多的战争机器——蜘蛛机器人。能够在同时指挥着它们进退攻击，发射武器！虽然它们也有一定的程序智能，但它们的程序肯定已经糟透了……对吧，缪斯？它们的脑子根本不足以让它们在战斗中打出配合的进攻吧。” “没错。蜘蛛机器人的智能程序勉强算是初级的，也许还没有你们家里的扫地机器人聪明！它们是被设计成为运输军火弹药的后勤车辆，即便成为靶子，也没打算让它们正经的进行还击。”缪斯指着窗户外，“外面的这些蜘蛛机器人能够打出层次感，都要靠你的控制了吧。” “没错，是我进行控制的，感觉跟玩电子游戏差不多，在高手速cao作的同时，还要时不时的特别微cao一些家伙。尤其是在红外线自动瞄准装置无效的时候，有的时候真是急死我了！”亨利在投影中轻笑了起来，是那种被拍了马屁感到舒服的笑容。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见你们一面吧。不过，我要现在在这里想要看到，你们把身上的这些武器从窗户中丢出去。也许这样，我才能得到一些安全感，那种能够让我与你们见面的安全感！” 丢掉，丢掉。 在指挥者亨利的监督下，所有人都将武器丢了出去。 一把把枪从五六层的窗户中丢了出去，落在地面上，有的枪直接被摔坏了，有的枪却还完好无损。缪斯在其他楼层远程cao纵的枪支，也在逃不掉被丢弃的命运。 只是这些能够远程cao纵的枪，在被丢出窗户之后，还被蜘蛛机器人走过来，用脚完全踩断、踩烂！指挥者亨利的小心谨慎，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反正在被十来颗制导导弹对准的情况下，有没有这些武器也没有关系。还有一点，那就是在玩家的背包里，还有一些“存粮”！ 如果指挥者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陈布雷立刻就能掏出一把枪，对准这家伙的脑袋，保证让他成为所有人的护身符，直到接应的飞机到达，把所有人都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带走。 “好的，缪斯，感谢你把眼睛借给我使用。我已经确认了你们的诚意，我想现在轮到我来实现承诺中，我的那部分了！稍等几分钟，我就过来。对了，最好把衣服撕下来，将文森特的伤口止血，不然我担心他都见不到我了。” “别开玩笑了，咳咳咳，我肯定活的比你还长！”文森特咬着牙把话说完，他流出来的血确实是有点儿太多了！ “那可不一定，哈哈哈……嘘嘘！先不要反驳我！你一会儿就知道为什么了！我已经到楼下了，估计几分钟就走上来。”亨利说完，就挂断了信号。 接下来，指挥者开始走进大楼了。 陈布雷站在窗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走进来。当然，这话的对象是人！他看到了之前遇到的“指挥者”机器人，那大脑袋和闪烁着蓝光的T字型大脸。 接下来，从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进一步证明了他的判断。向五楼爬上来的家伙，脚步声沉重到了即便在五楼，也听到了咚咚咚的巨响。 这绝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即使是穿着重铠，恐怕也不能发出这样的响声。 爬上来的指挥者，就是机器指挥者……而不是亨利？ 六分钟之后，“他”已经站在了陈布雷的面前。 果然，这是一台“指挥者”型号的机器人，冰冷巨大的身躯，就站在所有人面前。 “我就是亨利。”这台机器人同样投影在墙上，再通过缪斯的嘴巴，将他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但你怎么可能是亨利！”缪斯一脸的惊诧，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机器人，能够以人类的姿态出现，以人类的语言说话，同时能够瞒住所有人。 它是通过了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吗？ “你们一定在想，我也许是一个能够通过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亨利说道，“但我真的不是什么人工智能！我就是人！” 亨利大声的喊出这句话，“我就是人！”成功在空旷的楼道里产生回声，也让所有人都产生了疑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社会保险号码是13142253xxdfadf，我是一名普通的后勤维修工，负责维修蜘蛛机器人和指挥者。” 亨利自证的话，让的众人半信半疑，毕竟他们现在根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无法证实亨利说的号码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证实了亨利说的话，没有任何的错误，那他们也不能完全确信。 亨利是人…… 这是什么鬼消息！ “我在维修的时候，正在给指挥者的系统算法进行升级，却因为手上有水，触电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就被上载了，被装在了这台指挥者里面了！” 亨利看着众人奇怪的眼神，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开始想办法把自己弄回去，但我的身体却已经死亡了。这是一个可笑的事情！也许你们在先驱者二号堡垒的控制室里见到过我的身体，也许没有。因为我忘记了，二号堡垒的大门开启是需要指纹的……结果冒失的我就被关在外面了！SHIT！” “然后我就面临着生存的危险，我怕没电，我怕意外，所以我就开始把自己的智能进行扩散。我将自己的智能和感知都扩散到了每一台我能找到的蜘蛛机器人、战场监测飞行器，每一个有智能系统的玩意上！” …… “那你为什么攻击我们？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们？”文森特的的伤口刚才被包扎过了，但现在状态仍然不是很好。 “我一开始没有下令攻击你们，但你们杀掉握我的一部分。他们都是我，他们也有人的灵魂，虽然是部分，但为了生存进行反击是每一个都有的基本反应吧！”亨利说道。“而我做出自卫的选择，也是下意识的选择。等我的主意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人已经死掉了！至于那个把我脸踢坏掉的家伙，我只是稍微动怒，他就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亨利这话说的，完全没有负罪管，只有理所应当，也许在他的心里……如果他还有心的话，不论是陈布雷这样的平民，还是文森特这样的军人，都只是一个数字、一个蝼蚁罢了！ 他的心理肯定有问题啊！ “等等，”陈布雷突然打断了亨利的话，“你能不能先自检一下，你自己灵魂的完整程度？” “百分之五一！”亨利回答的很快，显然在之前他测试过了。“虽然有将近一半的灵魂丢失在传输过程中，但现在我的思维系统里，人类的性格还占据多数！哈哈，我肯定跟以前不太一样，但至少我不抽烟了。而且文森特，你知道我为什么肯定比你活得长了吧。因为我死不了的！” “是吗？如果我现在把你这个指挥者的身体打爆了，你还能活下去吗？”陈布雷问道。 “当然能的，我这套系统可是在不同的地方进行了备份，你毁掉一个，我就启用备用的系统。我是不死的，我是成千上万的。”亨利笑着对陈布雷说，“你的朋友托我给你带个话，你也被困在指挥者里了，你还没有意识到。” “是谁!”陈布雷听到这话，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楚其。” “他说你从精神崩溃的那一天起，就被困在了这个世界。在那之后的一切，都是你妄想出来的梦……” “但他不是？” “他也是。他是你，我是也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性格。”亨利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不明白，显然玩偶楚其这个杀人犯肯定是用他自己的生死来威胁他了。但让他带给陈布雷的话，云山雾罩的，让他都想不明白。 “汉尼拔，也许只有你吃掉了其他所有属于你自己的性格，你才能找回回到真实世界的道路。”亨利道，“以上，就是楚其让我带给你的话。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祝你好运……” “祝我早日找到属于自己性格的那些家伙，然后吃掉他们吗？”陈布雷回想起来最近三年的生活，发现荒诞的事情潜伏其中……那些本应该注意到的奇怪事情，自己却全部都忽略了，就像是小李的《禁闭岛》，真正的疯子只有一个人。 “原来我已经疯了……” “想要逃出去？就要更加疯狂吗？”他掏出了一把雷明顿8000散弹枪，近距离打爆了指挥者的头。 在现实中，陈布雷躺在一张病床上，脑袋上带着一个头盔，里面会生成梦境，帮助他解决暴躁症，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