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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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土话讲,尖指灵,细指巧!是说手指同人脑部开发的关系。而在医学上讲,手指通脑,所以经常动手指的人,不容易患老年痴呆症。 而在传统武术中,手指本身就是攻攻中的武器之一。 最直接的利用自然是点和戳了,这个是对手指与拳头相比,不同特点的利用。拳头重沉,可以破甲!也就是打皮糙rou厚的地方,甚至对方的骨头,如铁槌击甲,震伤里内。 而指头的点戳,却是要寻找xue,打的是人的软处。 一般打点最多的,就是眼睛、咽喉、软肋和腋下。 当然也有人的指头练过功夫的,可以打击肩窝和肋缝,这个攻击方法,一般都是用柳叶掌形,最常见的莫过于南拳的标指!运指如标枪,很贴切的名称。 但指头的用法,不仅仅是这样的。 还可以扣抠抓,最典型的自然是鹰爪拳之类的,主要是分筋错骨。这个肯定是需要专门的功法训练的,如提坛子和解皮条之类的。 练习这类的拳法,并不仅仅是练好套路,最重要的练法,也是鹰爪门不传之秘的,叫摸身!就是俩个人面对面,互相在对方的四肢上摸捏,找筋缝骨隙。 两个人要摸到什么程度,要摸到手一搭,不用思想,手指就直接顺rou摸筋,挑拨之间,将对方的筋弄出槽来。这个是小筋,还有大筋!在传统的鹰爪拳中,还有几个特别的身法。能直接用身法,将对方身体上几根大筋也扭出来,让人直接腰扭伤的感觉。 这一套东西,同传统中医的正骨顺筋法正好相逆。传统的正骨法叫顺筋入槽,而这个叫分盘,也就是拨筋出槽。传统正骨法叫复位,他这个叫错骨!也就是卸脱。将人体骨关节卸开来。 鹰爪拳练不到这个东西,那就基本是爪不如拳了! 而指法再往细里讲,还有以小放大的作用。最简单的就是想将人推动时,对方不动,用你的手指捅他的鼻窟窿。一捅,再壮的汉子也得退两步。 当然还有拿法中,可以拿对方的手指,以小制大。 所以,在传统武术中,将掌法叫叶,指法叫花,拳头叫果。叶中藏有花,花中能结果,果能生叶花!中间的变化和手法太多了。不胜枚举。 而螳螂拳就是这么一门精巧的拳法,他专门有一个叫螳螂爪的手法。 这个手法太巧了!一下子将人一条硬胳膊,分成了九曲三弯的活脱手,在一条手臂上,就能在一瞬间。打出刁顶惮送点戳塌划栽,由指到手到腕到肘到肩一条鞭的劲法。而最要命的,这个东西是一个手法,在一瞬间完成的。 螳螂拳里有八打八不打,七长八短、八刚十二柔,那是拳理大宗法!勾、楼、采、挂、黏、沾、贴、靠、刁、进、崩、打十二字诀那是总分类。而一条鞭法,却如棉线串珠,将这十二字由古板的分类,变成了活生生的打法变化。 戴家在心意**之前,就是练螳螂拳的,所以在戴家的心意**中,有五趟闸式捶,有人说,就是由螳螂拳中化出来的。 也有人评论说,戴家拳其实是猴身螳螂手。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不足为据!但谢寸官却是知道螳螂拳的,他也交流过这门拳法。这个叫仇江岸本的日本人,就从身法上而言,已经颇得螳螂拳的其中的三昧了!只不过,谢寸官看他的一条鞭劲法,不知道是老师没有说,还是什么原因,还是一节一节地连,并没有联到一齐,所以还没练到家。 仇江岸本打倒了土谷镇雄,眼睛就直直地看向谢寸官,挑衅地望着他。 谢寸官却啜着茶,对他的挑衅恍若未见。土谷镇雄此时已经狠狈地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势虽疼,却比不得自己的心疼!他涨红着脸,偷偷地瞄一眼中野雅兰,心中又羞又臊。幸好此时,中野雅兰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谢寸官,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象。 这让土谷镇雄就好受了一点儿。 但几乎立刻间,他心里一股不知什么样白火儿就又窜了上来!恨恨地盯了一眼谢寸官,恨不得刚才被打倒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他没想到仇江岸本的手法这么快,又这么刁,似乎跟他根本不是一路功夫。 他学的松涛流空手道,就是长弋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直进直退,那有这人一出手,那手就如蝶飞花丛般的繁复变化。 而其实繁复变化他并不怕,那种虚而不实的东西,往往经不住一拳直击。 怕的是这种繁复变化是有据而变,有物而变!仇江岸本的手上变化,那是实实在在的练出劲力来的,一环一环套在一起的,并不是那种没事耍花俏,演给人看的假东西。 “怎么样?”小条寺冈此时的眼睛就看向了谢寸官:“‘武神’阁下,岸本君的武技,可否值得你出手!”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谢寸官听了,轻轻一笑道:“你这才打倒了我们一个最年轻的总教练,就算把馆踢了吗?我相信‘弘道流’这么大一个馆,能屹立东京这么多年,这种小事情,不需要我这个才上任六天的总教习出手吧?” 说着话,他的眼睛就看向了旁边的那些“弘道流”的教练和教习们。 笑话,他谢寸官来黑龙会是为了拆招牌的,又不是真来做护法的。他自然不介意黑龙会这个“弘道馆”多丢一些人。而且,丢人不大,他都感觉不过瘾! 谢寸官多敏感一个人,他也能从“弘道馆”诸人的眼睛中,感觉到是有一些人服气他,但也有更多的人不服气他。 不服气,自己总不能一一地打服他,那就让这些外来者先打败他们,自己再出来收拾局面好了。这样才能建立自己的权威。否则,自己出面把对手一打发,这些人没准儿还想,那是咱没出手,咱出手,哼……叽叽歪歪一大堆! 刚才这个土谷镇雄就是例子,出手前看自己的眼光,那叫一个牛逼!好像自己怕了,他不怕一样。但此刻被打倒了,却还照样是那么的不服气,似乎自己一出手,也被打倒,他才开心!想让我出手,我偏不出手,让你急着去! 谢寸官有些恶趣味地想着,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过,他的话却对“弘道流”馆的人具有强大的杀伤力,立刻,几个总教练的脸都涨红了。但几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出手。
因为土谷镇雄败得太快,他们都没看出对手的实力。 虽然他们中间,有人比土谷镇雄更厉害,但成名不易,谁也不愿意去赌这一把!因为不打还有得说,打了万一输了,就不好办了。 “哦?”谢寸官却不管这些人的想法,却是笑道:“我不知道,就是想问一下,原来土谷镇雄君的武技,是‘弘道流’馆最高强的吗?” 这话一出口,有几个人立刻不愿意了,就有人小声道:“总教习,还有三个总教练,以及护馆的三位大师都没在这里……” “没在这里?”谢寸官看了那人一眼道:“那就去叫呀!” “这不是您在这里吗?”一个人就大着胆子道。 “我在这里?”谢寸官的眼睛就眯了起来:“我在这里碍眼的话,我可以走!或者就当我不在这里好了,不可能在这里做个总教习,来个小猫小狗的三两只,都要我出手!那我这个总教习做得还不累死!” 这句话一说出来,那些人尽管不服气,但却再没人说什么了。 此时,土谷镇雄就不服气地开口道:“什么小猫小狗三两只!这人的武技是相当高明的,总教习你不会是不敢出手了吧?” 谢寸官就看了过去,淡淡地道:“打败了你就是武技相当高明吗?你还真是一个好标杆呐!就怕你出门去,整个东京武术界的人的武技都是相当高明吧?” 这话却是丝毫没有给土谷镇雄留面子了。 不过,败军之将,本来就是少言为妙!偏偏这个土谷镇雄这么地不识趣儿,自己被人打败了,还直想看谢寸官的笑话,所以谢寸官根本就不留情面了。 “你!”土谷镇雄的脸色不由一变,在“弘道馆”里,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坐了总教练之一的位置,虽然有船越次臣的关系,但也说明他的武枝不俗。所以大家对他都很尊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子对他。 “我在这坐着呢!”谢寸官眼光一寒:“你还是少言多看吧!” “我!”土谷镇雄给他呕得差点儿吐出血来,不过,谢寸官做出这种教训的样子,却也是说得过去的。毕竟他是全馆的总教习,只向馆长船越次臣负责,地位超然。 土谷镇雄脸色通红,差点儿就想直接向谢寸官挑战。 但此刻外敌当前,他虽然年轻气盛,却不是个不懂事的。否则,也不可能被船越次臣看上,破格提拔。所以虽然已经气愤难当,却也强忍着没有做出破格的举动来。只是将头恨恨地扭向一边,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谢寸官听到:“不敢出手,还凭多理由!” 谢寸官却恍若未闻,只是转过头看了那个叫自己下来的保安部长。 那个保安部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站出来对他道:“我现在就去请护馆大师和几位总教练!”说着话,却是一路小跑得出去了。 不管谢寸官怎么样,都是总教习,他一个保安部长,得罪不起,也没必要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