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番外】落长安:愿吾爱一生平安喜乐。
“殿下,您为什么要把令牌给她?她是谁您都不知道,这……”阿凉很是不解,眉心紧蹙,犹豫着开口问道。。。 “令牌在我手里没有用,她比我需要。”他浅浅一笑,眉眼之间是浅淡而温和的笑意。 “可是这是皇上留给您的,您带在身边多年,就这么给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这恐怕……落入有心之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况且,几位皇子们都虎视眈眈,若是丢了令牌,日后必定会很麻烦。指不定他们会借此机会……”阿凉非常担忧,眉心紧紧蹙在一起。 “无碍,她不会让令牌有事的。”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殿下……”阿凉还想再劝,他却缓缓道,“阿凉,我知道她是谁。” “殿下,她是谁?”阿凉不解地看着他。 “南启皇后,苏诺。” “殿下!这……”阿凉震惊,殿下居然将令牌给了南启的皇后?太子令牌可令数十万大军,是太子殿下至身份的象征,殿下怎么能够给南启的皇后呢?这简直就是把刀递给人家让人家捅嘛! “阿凉,她不会的。”他笃定地笑了笑,却不说为何。 阿凉深深地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越发不懂殿下此举是何意图。 他走进书房,提笔写下一封信,然后用火焚烧殆尽。 没有收信人的信,只能如此。 阿凉站在书房外,依然不解。 他抬手招了招阿凉,看着窗外的天气,心情甚好,“阿凉,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多少年了?” “十三年了。” “真快。”他低低叹了一声,“二十多年了,被关在黑暗里,无人问津,孤独寂寞。应该是很难熬的吧。” “殿下,您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呢?”阿凉无奈地也叹了一口气,殿下每次这样说,他就知道殿下是在说什么了。 “她是第一个从那里走,不顾安危不计后果地对她好呢。”他摩挲着手中的一小块碧绿通透的‘玉’佩。 ‘玉’佩的样式简单,水头却足,像极了百年之前流传下来的旧物。 “殿下是在说……南启皇后娘娘?大概是她比较好心。”阿凉想了想,道。 他浅浅一笑,眸中光华流转,泛着让人看不透的莹莹光泽。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姑娘,才会用那样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眼神看他。 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姑娘,才能够撩动他的心弦。 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姑娘,才会那样明媚嚣张,真诚地令人神往。 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呢?他也不知道。 就是喜欢看她的笑容,喜欢看着她含笑的双眸。 她落难时,他会不顾一切忘记所有地去保护她,照顾她。 他生来尊贵,自幼便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从来没有那样狼狈过,狼狈到‘裸’着上身在暴雨中疾行。他从来没有那样焦心过,焦急到恨不得自己能够再快一点。他从来没有那样服‘侍’过一个人,却甘愿为她放低到尘埃里。 她像株路边被风雨淋打的‘花’,他走在路边,那样不忍心她的美丽凋零,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去呵护她,替她挡风遮雨。 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用心的对待过一个人,他只是很想很想看着她笑,别的他什么也都不奢求。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只用一缕头发换来那么多宝贝。 那是因为她之前进高楼时,对出了答案,所以这些都是她的奖励。 而他这个沁雨小筑的主人,只是悄悄放了水,让原本只能拿一件的奖励变成了任由她挑选而已。 她拿着那些东西,笑得那样开心,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小尘尘。而他只是在一旁看着,也浅浅地笑着。 他就是很想宠着她,看着她笑,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 鄀笙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说他是护‘花’使者。 他的确是一个护‘花’使者,只想呵护她保护她,不想占有她。 她怀有身孕,他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她那样一个自己经常受再重的伤都不会在意的人,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自然是有了特殊情况。
他为她高兴,愿意这样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小姑娘一样宠着。自己去了厨房给她做菜,给她做了她能够吃且爱吃的东西。 看着她面上的笑容,他无比高兴。 她入宫的那天,他真的很开心。他暗地里吩咐了一众人等,每天都小心翼翼地为她的安全忧心着。 她在东宫里,被他养得是那么好。她整日和墨纤尘情书来情书去的,他看见了,也不说,只是更加在她的饮食上费心思。 她口味因孕期变得古怪刁钻,经常会突然想吃那个,又不想吃这个了。他为了她能够吃好。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却从来不告诉她。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他知道她那么聪明,迟早会猜出他的心思。为免她会难过,他特地和她说,要让她的‘女’儿做他的干‘女’儿,让他做她的干爹。也就是为了让她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并不浓厚,打消她的疑虑,让她不会有负罪感。 他登基那天,他想将这一刻,一直留下来,让她一直看,一直看。让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能够多停留一下。 可他刚离开没多久,她便出了事。他悔恨,愤怒,却被他们缠住不得脱身。他没有办法,只能送走她,自己与他们放手一搏。 他和他们,和他的大哥一起,烟消云散。 而他能够为她做得,也就只有这样了。 闭上眼。痛苦来临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五脏六腑都震痛。他满脑子,都是她是否已经安全。 他的脑海里,他的心里,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 时而撒泼的她、时而骂架的她、时而笑着的她、时而哭泣的她……一帧一帧都在不断重复着,那样清晰,那样让他舍不得。 他的血液漫天飞舞,他没有了任何知觉。 恍惚间,他看见了多日前的一晚,她指着纸上写好的一行字,笑眼弯弯地念给他听。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空若怀谷,至善若水。”声音顿了顿,似乎含着笑,“你瞧,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