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翠微楼头牌
高先达看得起兴,便带头喊了一声好。 周围的人都唯高先达马是瞻,见高先达喊好,便也跟着喊了起来。 开封府知府自然就看明白了,道:“这位美人,还不快去跟大人敬杯酒?” 那领舞的女子微笑着冲开封府知府点了点头,盈盈地走了过来,抄起了一盏酒杯,放在唇边,也不喝,轻轻浅笑道:“我想与大人一起喝杯酒,不是肯赏光吗?” 浅绿的杯子与她红红的嘴唇相照应,很是扣人心弦。 高先达心中一片荡漾,连声说好,举起杯子与那女子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那女子见高先达喝了酒,便也将手中的酒倒入了口中。 她的嘴不大,有些许的酒液流到了唇边。她便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她这动作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设置的,反正千娇百媚充满了诱惑。 周围的官员们见了她的美色,不由得都有些痴了,场面一下非常安静。 高先达反倒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他十分肯定,这并不是这女子的魅惑之术,因为他是免疫心智类魔法的。那么,这便完全是这女子天然的魅力使然了。 高先达轻声咳嗽了一下,道:“来,美女,请坐。今天没有什么大人,我们一起聊聊风月。” 周围的人听了,都出了轻轻的笑声。 那女子也没反对,就直接做了下来。她的动作很有分寸,既没有直接离高先达太近而显得轻浮,也不会因为离得太远而产生了距离感。她不但连座位,坐姿,就连拿杯子的动作都浑然天成,仿佛都是设计好的一般,拿捏得恰到好处。在高先达的心尖上挠了一下。 高先达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那女子给高先达倒了一杯酒道:“大人,我们再来一杯?” 高先达端起杯子,闻了一下,皱了皱眉,仰头一饮而尽,转而替她也倒了一杯,道:“姑娘请。” 那女子也是一饮而尽,而且即使是喝酒也尽态极妍。仿佛绿草从中唯一的花朵。周围的官员看着她将那杯酒喝下,嗓子也跟着出了咕噜一声。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 高先达控制了一下情绪,转身对其他人道:“各位大人若也有此雅兴,便请自便吧。都是自己人,那么拘束干什么?” 有了高先达的许可,大家便由客人们开始,各自选了心仪的女子过来陪酒。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东西。所谓的陪酒,便真的只是喝酒而已。 这些女子都是高档场所里选出来的头牌,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客人想谈论什么事情,她们都能起码略知一二,让客人越说越兴奋。 但是所谓的清倌人,也就仅此而已,却不做其他的生意。 若想真的有进一步展,就只能看两个人的感情展了。若是展出了真感情,即使从良也是一段佳话;但若是没有感情,客人就是拿出再多钱来,也是无用。 当然,这里还是要看沟通的技巧。 高先达并不擅长这种沟通,这儿又不是在洛圣都的酒吧里勾妹,吹吹牛皮,谈谈摇滚,讲讲人生,变个魔术什么的就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这里是清朝,大部分的文艺女青年还是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一类的艺术。 这可就是高先达不擅长的项目了。 高先达虽然是有身份的人,但是他也怕自己说出什么露怯的话来,到了这时候,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谁知道那个女子竟然主动跟高先达聊了起来。当然,最开始聊的还是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高先达不会,颇有些尴尬。 那女子很快就知机地转移了话题,竟然往武功和带兵方面的事情聊了过去。 高先达武功很好,这些天来也被周培公等人培养了很强的统帅能力,虽然并没有真正的带兵打仗的经验,但是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女子似乎是曾经接过武官的活,竟然对这方面也有所了解。每次总能聊到点上。什么内功外功、十八班兵刃、当今武林门派的分部等等……她全都门清,甚至比高先达知道的还多。 两个人聊得竟然很开心。 聊多了高先达的事情,话题便开始往她的身上扯了过去。
说到这里,这女子便显得有些幽怨。 她说她叫洪芳芳,明朝时家里也是当武官的。后来闯贼造反,旗人入关之后,因为兵败,自然被抄家纳入了官妓。当时因为年虽小,所以得以保全了身子。这些年来受过了培训之后,因为自身条件出众,能唱曲子,又能跳舞,长得也好看,这才被升为清倌人。 高先达对她的经历和遭遇,难免有些同情。 但是若不是明朝的失败,也没有今天的康熙盛世,所以既然瑞栋是旗人,所以在这场合之下,也不便多表态,说些什么同情前明的话。否则若是被这些人参奏一本,也不太舒服。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重又聊回了风月,仍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高先达酒量虽然不及三斤,但是也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至少用这种小酒盅喝酒,喝多少也不会喝多。 但是洪芳芳竟然酒量也非常的好。喝了这许久,竟然不见醉态,举止言谈仍是十分得体。 看桌上其他人,不知是真的喝醉了也好,借酒遮脸也好,纷纷呈现了醉态,与身旁的姑娘们旖旎了起来。就连巡抚、知府等人,也在满面通红地邪笑。 而那些姑娘们因为知道这些都是大人物,就算没有从良的机会,至少也是个赚钱的好买卖。就算不打算卖身,也纷纷迎合了起来。牵手香面的场景屡见不鲜,还有些谈妥了的,正在玩些你抱我,我抱她的小游戏,场面非常热闹,就差现场上演春宫图了。 倒是高先达和洪芳芳两个人,依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该聊聊,该喝喝,不曾逾矩。 “大人好定力。”洪芳芳笑道,“不知是这酒不好,还是我这人不好呢?” 高先达笑道:“人也美,酒也好。只是我的命更贵重!是吧……洪夫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