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重水复
正当我怒火中烧的时候，又有人敲门走了进来，“潘处长，有两名警察同志找您。” “警察？”秃顶男皱着眉头看了看敲门进来的那人，“请他们进来。” 我也好奇地转头看了看，进来的两个警察居然是我的熟人，徐刚和唐小佳。 他俩进门之后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你好，潘处长，我是安宁铁路公安处的徐刚，这是我同事小唐，唐小佳。”徐刚朝着秃顶男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秃顶男也带着疑惑与徐刚和唐小佳分别握了手，不过我注意到在他和唐小佳握手的时间要比徐刚长，而且还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唐小佳。 在一旁的我看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唐小佳自己有没有注意到。 徐刚和唐小佳的到来，让秃顶男暂时忘了刚才训我的事情，不过既然他没说让我出去，那我也就继续站着听他们说话，正好我也想知道徐刚和唐小佳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会不会是来兑现他们在火车上的承诺的。 “徐警官和唐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秃顶男笑眯眯地问道。胖乎乎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笑的跟个弥勒佛一样，充满了喜感。 徐刚似乎对他这种笑容不太感冒，“是这样的，我们是为了郎樾的事情来的。” “郎樾？”秃顶男这才想起来，我还在他办公室，于是转过头看了看我，两个警察来找他，而且是关于我的事情，从他的思维定势里来说，肯定我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两位警官来的正好，刚刚我还在批评这个学生。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刚到学校不到一个礼拜，就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徐刚和唐小佳齐刷刷地朝着我看了过来。 秃顶男笑着说道：“对，这学生在军训中不服管教，还目无师长，把两名教官都弄的晕了过去。”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在像徐刚和唐小佳炫耀自己的得意之作一般。 “目无师长？”徐刚笑着看了看一旁的中尉，“据我所知，你们这种军训带队的一般就是个中尉军官吧，总负责顶多就是个少校，师长这个级别还谈不上吧。” 哈哈，徐刚故意曲解了秃顶男的意思，非要把师长理解成部队上的职务。弄得秃顶男和中尉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了。 唐小佳也笑着问道：“潘处长，我很好奇这个郎樾怎么弄晕两个教官的啊？” 美女的力量总是无穷的，刚才还尴尬不已的秃顶男，这会儿又满脸堆笑地向徐刚和唐小佳讲述我的英雄事迹。 不过，在他的嘴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挠的刺头，不把老师和教官放在眼里，故意和教官找事。 即便是如此，徐刚和唐小佳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进过。 听完之后，唐小佳盯着我看了看，然后阴险地笑着说道：“像这种捣蛋的学生，就应该开除！” 听到唐小佳的话，秃顶男似乎觉得这是对他的鼓励，更觉得自己对我的的处置方式正确无比，谄媚地朝着唐小佳笑着说道：“唐警官说道对啊，我们学校对于这种捣蛋的学生绝对不会手软。”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简直太对了。越漂亮的女人越难养！像唐小佳这种人，简直就是祸水，绝对的红颜祸水，这种人放在古代绝对是那就和妲己、褒姒、陈圆圆列为一类人。原本我就够郁闷的了，她居然还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 看到我郁闷的样子，唐小佳转过头朝我做了个鬼脸，那灿烂的笑容，那笑的弯弯的眼睛，还有微微翘起的嘴角，看得我恨不得在她脑门上弹两个脑瓜崩。 不过，徐刚倒是笑着看了中尉一眼，“技不如人，还好意思到处说。要换做是我，早就悄悄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要说徐刚这句话也太诛心了，噎得秃顶男和中尉半天没说出来话。 中尉和秃顶男刚刚还以为这两人是给自己撑腰的，没想到被人家鄙视了。 “对了，徐警官，刚才忘了问，你们的来我们学校的目的是……？”秃顶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刚刚想起来，还没问徐刚他们来的目的，只是说和我有关，具体是什么事情还不知道，所以连忙转移话题。 虽然徐刚有点鄙视秃顶男，但是正事还是要说的，所以说道：“是这样的，一周前在一列西安通往安宁的火车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贩子拐卖一个不到一个月大的婴儿。” “啊？郎樾和这两个人贩子有关系？”秃顶男惊讶地问道。反正在他的印象中，我就不是一个好学生，连一个最起码的好人都算不上。虽说我也不指望他给我发好人卡。 对于秃顶男丰富的想象里，我表示十分无语。 似乎徐刚也有些无语，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秃顶男的插话，“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幸好郎樾和你们学校的另外一个叫苏沁的女同学及时发现，并且郎樾还在那两个人贩子准备下车的时候，英勇地和歹徒搏斗，最终救下了那名婴儿。” “哦，是这样哦。”秃顶男若有所思地叨咕了一句。 徐刚接着说道：“所以，经过我们处里研究，决定给郎樾和苏沁两名同学各颁发见义勇为奖章一枚和奖金5000元。” “奖，奖，奖金和奖章？”听到徐刚这句话，秃顶男有些惊讶了。 说实在的，听到奖章和奖金，我也有些惊讶，5000元啊，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字，清叔给我的生活费每个月800元，这5000块都超过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 “是的，见义勇为奖章和每人5000块钱的奖金。”徐刚以为秃顶男没听清楚，“对于这两名同学的英勇表现，我们认为一定要大力表扬，要通过他们来传播更多的正能量。” 听到这里，秃顶男有些发蒙了，几分钟之前还在那里趾高气昂地要处分我，现在人家警察同志却要表彰我，这让他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看到秃顶男发呆的样子，徐刚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怎么了潘处长？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这家伙到底是当领导的人，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立马就变了张笑脸，“没问题，我们学校一直注重学生的道德素质培养，像郎樾和苏沁同学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也是我们学校一直提倡的。” 不得不说一句，秃顶男这句话说的太有水平了，一语双关，既表现出了学校提倡见义勇为，所以一定会表彰我和苏沁，另一层意思又是说我和苏沁的见义勇为是学校培养的结果。 我去，我到学校才七天，目前还从来没有接受过学校关于道德素质方面的培养。再说了，我见义勇为的事情是发生在我入校之前的，那时候和学校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徐刚好像也没有反驳秃顶男的那句话，而是笑着对秃顶男说道：“那就请潘处长安排一下，看能不能……” 徐刚的话还没说完，秃顶男连忙说道：“这样吧，等会儿请我们把军训的新生集合到一起，请徐警官当众给这两名同学颁发奖章和奖金吧。” 到底是当官的，这察言观色、见缝插针的水平就是不一般。 徐刚笑了笑说道：“听潘处长的安排。” 秃顶男堆着笑脸转头朝着中尉说道：“那就麻烦张连长安排一下。” 到现在我才知道中尉姓张。 不过中尉听到秃顶男的话，有些郁闷，原本是来找秃顶男帮忙处理我的，现在不但变成了警察要表彰我，而且还要他帮忙组织军训的新生，当众表彰。 可是中尉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们是学校请来帮忙给学生军训的，他们对学校的学生没有处置的权力。 看到中尉半天没说话，徐刚笑着说道：“请问张连长有什么困难吗？” 中尉瞪了徐刚一眼没说话，估计是为前面徐刚说他的那句话表示抗议。 徐刚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潘处长，既然张连长有些为难，我给区武警支队的领导打个电话吧，正好我和他们支队长是战友。” 徐刚从中尉的臂章上看出来他是武警军官，而负责给我们军训的教官，一般都是安宁大学所在的金城区武警支队负责选派，所以不难猜出中尉的来历。 中尉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徐刚一眼，不相信会这么巧，偏偏他就认识自己的领导。 其实我也有些不相信。 不过徐刚也没多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就打了过去，接通后和那边的人寒暄了几句，就把手机交给了中尉，看中尉接电话时毕恭毕敬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徐刚真的是打给他们领导了，而且是个管事的领导。 为此，我对徐刚深深地佩服了一番。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原本要挨处分的我，在徐刚的帮助下变成了表彰，而且是和苏沁当着所有大一新生的面，接受安宁铁路公安处的表彰。 秃顶男还借着这个机会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号召大家要像我和苏沁学习。 于是乎，我第三次成为了新生中的焦点人物。第一次是和教官比赛站军姿，把教官站晕了。第二次是和教官切磋擒敌拳，把教官打晕了。第三次是当大家看到学生处的领导让大家集合，还带着两个警察，都以为要当众处分我的时候，非但没处分，还发了奖章和5000块钱。 公安局发的奖章，这个东西在综合测评的时候是要加分的。这可是一般人拿不到的。在综合测评里能够加分，绝对是很多大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大学里面每学期的考评不光光是考试成绩，还有平时的考核，再就是加分，而这个最后的考评成绩是和奖学金挂钩的。很多时候到最后算下来大家都是零点零几分的差距，像我和苏沁这种奖章，似乎能加一分，这一分的分量要比考试里面的分数的分量要大得多的多。这就足够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更何况，还有5000个大元，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这对于大学生来说，肯定是一笔相当大的收入了，能够买多少碗牛rou面的了，也绝对够99%的新生羡慕嫉妒恨的了。 当我领完奖，看到中尉黑着脸站在一旁的样子时，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告黑状没告成，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他还得耐心地陪着徐刚和唐小佳站在台子上面，因为他是我们这次军训教官的实际负责人，哪怕是装样子，那也得装着。当然，后面那个只是挂个名的校官不算。秃顶男激情洋溢地讲完话之后，还客套地请中尉说两句。 哈哈，中尉摆着手推托的那个样子更让人觉得好笑了。 在我们兴冲冲领奖的同时，在我们学校外的一个小巷子里，黑面神正在和一个男子悄悄地说着什么。 这男子正是我和苏沁在车站抓人贩子时，在火车上观望的那个年纪稍小一点的。“能确定吗？” 面对男子的疑问，黑面神很肯定地说道：“没问题，十年前我所在的部队和苍狼特战大队协同作战过一次，当时我见过猎豹的身手，他的腿功相当厉害。郎樾和猎豹的腿法如出一辙，要么他俩是一个人教出来的，要么就是猎豹教的。而且郎樾这小子和郎一鸣长得很像，当时看他的第一眼，我都有些被他吓住了。” “郎樾，郎一鸣，嗯，原本这个姓就很少，看来基本上就能对上了。”男子拍了拍黑面神的肩膀，“做得好，谢谢你了。” 黑面神笑了笑说道：“能为老首长服务，是我的荣幸，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男子也笑着说道：“是啊，猎豹这家伙隐藏的真够好的，还带着个孩子，居然没人知道他藏在哪，老首长找了他这么多年都没结果。这次看他还能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