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萍之末 第二节 做更多的事

    海上的夕阳总是那么绚烂，总爱让人把魂丢进去。天际的尽头就是夷洲，倭岛，就是日本么，就是那个只有蚂蚁的身子却时刻惦念吞掉大象的民族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些人呢？眼前又浮现了几月前的那一幕。

    “毅儿，看看这个”杨父递给了杨毅一份旧月刊，那是1929年12月南京的《时事日报》月刊，那里刊载了全文的田中奏折。

    现在想想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震惊的事了，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战略国策竟然在那个国家成了普及读物，俨然成了激励民众的利器。非常让人遗憾的是这对现实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能做什么的全都免疫了，做了什么的却没什么用，还想做什么的都茫然了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做什么才有用。那个有心思的国家很快就发现心思虽然被道破了可是仍然可以接着干，一切都没有变，所以仅仅过一年多，关东变成了满洲国。还好上海顶住了，上海名义上还是我们的，我们还能苟活……

    “爸，我看过了啊，虽然当时还小点，大体意思还是明白的，不就是小日本想灭亡我中华的战略国策吗？那时我还响应老师的号召捐了我的零花钱去募印呢，后来直接跑上街去分发给大家，大家都希望能做些什么。可唯一的结果是能做的我都做了可什么用都没有，我们的东三省还不是一枪没放就归了人家。到现在我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还能做什么，最关键的是有没有用。怎么，现在你让我看，想让我闯关东么，那我就去试试”。

    “不要胡扯，你去日本”

    “去狼窝咬狼崽子么，你让我去我绝对给你咬死一个来”幺儿就是幺儿，父亲的宠爱总让父子间的沟通变得有些肆无忌惮的直来直往，这也让父亲和儿子两颗心之间变得通达。

    “你就值一个狼崽子么，别小看了这些狼崽子，这些年可真干了些事，朝鲜没了，台湾也没了，东三省也没了，把人家都喂的越来越肥，人家还停得下来吗，你想让我跟你妈先去新疆放羊再去国外当狗么”

    “爸，别说了，我就去狼窝把这些狼崽子全部咬死。你告诉我怎么做？”

    知子莫若父，老父就知道关键时刻这个幺儿总不会让自己失望。结果不论，单就这个态度就让老父十分满意，可就让这还未满十八的孩子去狼窝子，心就那个痛：“要不明年过了你十八的生辰再去吧，省得你妈总说你还小，现在走她揪心”

    “爸，你怎么也跟妈一样了，再说了，只要他们不打进来，他们就是一窝狼崽子扑过来找我拼命我也只会绕着走，我不傻，谁没事去跟狼崽子玩命，还跑那么远？这不是豆腐也搞成rou价钱了的买卖了。妈那我去说，你就告诉我要做什么，怎么做”

    “叫你去狼窝，当然是了解狼崽子们的狗模样，看看他们心窝子在哪，狼爪子如何？……记住，国难当头，我们都只有全力去做，做更多的事，我和你妈宁死也不去新疆放羊更不会去外国当狗，但千万别犯险，你要随便就把命送给了狼崽子们，你就别指望着能进杨家祠堂了，我们也就只当多年白白辛苦，养了个废物，丢就丢了。”

    “爸，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再凶猛的狼嘴里也应该是有缝的，否则它首先把自己咯死了，我就是去找这只狼的缝，再告诉大家怎么打、打哪里，是不是？”

    “堂堂华夏，五千年文明源远流长，多少战火洗礼都未曾让我们湮灭，其中多少斗争策略和谋略岂是外人所能窥见，百年来不了解别人甚至自己也浑浑噩噩了，才落到如此人见人欺的地步，我们是无法避免这亡国灭种的生死之战了，叫你去就是了解日本的情况，吾国吾民拼也要拼的有奔头有所值啊”

    “爸，我知道了，能为吾国做探子，能为吾民作先锋，我之大幸，我要做更多的事！”

    ……

    想起要离开妈，一种无法割舍的痛就涌上心头，但一切都是必须的，“妈，我要去日本，我要去做岳飞，你不会舍不得我去吧”。

    “儿啊，你要做岳飞，娘亲岂不能做岳母。娘亲只是一想你还这么小就要一个人承受那些苦，就忍不住的心痛”一想到这杨母强忍的泪水再也无法克制了。

    看到娘的眼泪，杨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妈，我只是去了解他们，又不是找他们拼命，最多就是吃点苦多忍忍而已，这对儿子只有好处没坏处的，只是很长时间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帮儿子照顾好你自己啊，等着儿子回来”杨母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失声痛哭，母子俩要泪水在今晚全部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