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平安夜、圣诞夜
离年终考过去有几天了，金泰妍的发挥不仅给了其他C级练习生压力，也给了B级练习生们一丝压力，也只有一丝而已。天才，在S.M里不多，但也不少，一次出色的发挥最多让他们感觉到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而已，他们所做的不是在那怨天尤人，而是继续练习，不能让后辈轻易的超越他们。 紧张的年终考过去了，紧接着的便是平安夜、圣诞节，为了缓冲公司所有人的神经，S.M高层大发慈悲的放了两天半的假，从平安夜的下午开始，一直到二十六号晚为止。不少住宿的练习生也收拾小包袱回家团圆。 “泰妍也要回家吗？”坐在下铺，晃着脚的黄美英看着对面上铺，背对着自己整理衣物的金泰妍，眼里流露出不舍。公司里能和她流畅交流的也就郑秀妍和金泰妍，而今天是因为平安夜，郑秀妍早早的就回家秀温馨，只剩同寝室的金泰妍还没离开，虽然还有张力尹在，可是她们两的语言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鸡同鸭讲。 金泰妍转过身，看着下面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女孩，笑了笑，“不回去，才两天我就不回去了，相信aba他们也会了解的。”她昨晚就和家人说今天不回去了，要和朋友一起过圣诞。 “Really” “Really！” “太好了~！”女孩开心的从床上窜了出来，跳着。 “泰妍啊，晚上准备吃什么？”客厅响起了张力尹的声音。 “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做吧。” “好。” “那么就出门吧。” “泰妍，你们要去哪里？” “出去买东西，帕尼要去吗？” “去。”她，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宿舍，太冷清。 三人带好围巾，穿好衣物，离开宿舍。 从宿舍到超市的一路上，金泰妍又是中文又是英文的为两人介绍这介绍那，甚至为两人当翻译官，用中文告诉她，她的意思，用英文告诉她，她的意思，她的嘴就没停下过。 在超市足足逛了一个多钟头，零食、日用品、食材、水果，整整装了两车，一袋两袋，人手提着两大袋子晃晃悠悠的提回宿舍。她们也没想到会一下子买这么多，光是零食就可以让她们撑上十天半个月吧。 “准备开动吧！” 准备了大半天的晚饭，一桌香味四溢、色泽诱人的中华料理完成了，金泰妍在张力尹佩服的眼神中，黄美英崇拜的表情了，宣布进入晚餐时间。 “fany，你在做什么？”金泰妍和张力尹不解的看着双手合拢，一脸虔诚的黄美英。 “感谢上帝赐予我们美食。” “……这好像是我和力尹做的吧……” “不，这是上帝赐予的。” “好吧，是上帝赐予的。”不要企图和虔诚的信徒争论有关神的言论。 “泰妍，力尹，你们也来祷告吧。”月亮般的笑眼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的美丽。 “什么？我们也要？”金泰妍和张力尹眈眈相视，她们不是传说中的，上帝的信徒啊。。。 “来吧，来吧！” 金泰妍与张力尹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眼睛主人的无奈，“好吧，好吧，祷告，祷告。”两人面诚心不诚，妆模作样的学着黄美英的样子祷告。上帝绝不会听到她们的祷告的，绝对！ 。。。。。。。。 “力尹不一起去玩吗？” 圣诞节的这天下午，黄美英提议三人一起出去玩，金泰妍犹豫了下后点头同意，也是该出去逛逛，散散心了。 张力尹摇摇头，“我不去了，等下家里人会打电话过来，在外面也不好接，我还是待在宿舍好。（中文）” “好吧，那你一个人要小心。（中文）” “放心吧，楼下还有宿管大妈，倒是你们才应该小心。” “会的，那我们走了，回见。” “路上小心。” “泰妍，力尹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恩，她说等下家里人会有电话打来，在外不好接。” “是吗，家里人啊……”黄美英低下了头，拉着金泰妍的手也慢慢的松开。 看着失去平时活力的女孩，金泰妍想起崔秀英和她说过的，女孩是一个人偷偷从LA跑过来的，单纯的为了梦想，一个人生活在陌生的国家，陌生的环境。虽然自己也是一个人离开家来到汉城追逐梦想，至少她还有家人的送别，还有只有几个小时距离的家。 “泰妍，I－miss－them（我好想他们）”女孩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 “If－you－really－want－them,make－a－telephone。（如果真的很想他们的话，就打个电话吧）” 被泪水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的黑色物体疑惑到的黄美英诧异的抬起头，飞雪的世界里，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一抹温暖的微笑。 “泰妍……” “这个号码有一个月的国际长途试用期，很荣幸它能帮到你。（英语）”金泰妍拉起黄美英的手，将手机放到她的手上。“我想，你的家人应该在等你的电话。” “我……” “去打吧，我在那里等你。”说着，金泰妍拿起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带到头上，走到路灯柱下对着傻站在雪地里，泪眼婆娑的黄美英微笑着比划了个Call的手势，或许她该庆幸，出门前带的不是围巾，而是耳机。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家人声音，即使说的话里没有任何一个安慰的字语。 天空飘着一朵朵洁白的雪花，冰雪的世界里，一个裹着大衣带着耳机靠着路灯柱的女孩隔着来来往往稀少的人群，轻笑的看着对面靠着商店的墙，蹲在地上面带泪痕，笑如月牙的女孩。 商店里的广播放着每年圣诞节必有的《铃儿响叮当》，轻松欢快的旋律飘荡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面带笑容，喜悦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天空，灰朦的天，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完了？”摘下耳机，微笑的看着雨过天晴的女孩。 “完了，谢谢你，泰妍。”女孩的眼角依然带着泪水，扬起的笑眼告诉金泰妍她很开心。 金泰妍从口袋掏出一包面巾纸，“擦擦吧，要是感冒了叔叔他们会伤心的。” “恩。”粉红色的气场飘散在女孩的周身，黄美英在拉起金泰妍的手，“泰妍，我们走吧。” 一高一矮牵着手，差距不是很大，却给人一种温馨，就好似jiejie带着meimei出行。 “汉江啊……”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汉江大桥上，桥边早已铲掉的雪再次堆积，每一步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逐渐破冰的汉江一点点的流向大海，过往的汽车声，掩盖不住潺潺的流水声。 “怎么了？”黄美英不解的看着转过头看汉江的金泰妍，有这么一瞬间，她从金泰妍的侧脸上看到她爸爸在看mama相片时的影子，怀念？缅怀？ “没什么，就是想到曾经对它发泄过压力。”是的，发泄过压力，这不是谎言。 靠着栏杆，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冰凉，思绪逐渐飘远，刚来的时候特别想家，可是又不敢打电话，怕家人担心，想到记忆中有自己跑汉江发泄压力的事，她还特地在练习后跑到这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夜幕中的汉江大喊大叫，行为很神经，却真的很有效，对家人的思念和练习的压力在那一瞬间消散大半。想起当时又蹦又跳的样子，金泰妍忍不住的勾起嘴角。 真的好傻…… “泰妍，你……”身边的女孩欲言又止。 “fany要来喊喊吗？”眼中的焦距再次汇集。 “喊什么？” “对着它，喊出你的压力，你一切的烦恼或者其他。”有些小胖的手指指向奔流中的江水。“它会带着你的情绪，将它们统统埋藏在大海。” “我……” “没事的，看着我。”金泰妍踩着栏杆的下栏，双手放到嘴边，成扩音状，对着汉江深吸一口气。 “金泰妍~！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实现你的梦想~！aba！oma！oppa！还有夏妍！我想你们了~！谢谢你们！” 真舒服。 跳下围栏，不在意笑眼女孩的诧异，笑着推着她的身，“来吧，把你的烦恼或者想说的告诉它吧。” 笑眼女孩怔怔的看着身边和雪完美融合的笑脸。半响，女孩像是做好了决定，转过头，面对着雪中的汉江，深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妈咪，我想你了，Stephanie想你了，好想好想你~！好想在见你！（英语）” 回音飘荡在汉江的上空，眼眶中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留下。她真的好想再见一次，一次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小个女孩默默的抽出纸巾，伸着手拭去挂在笑眼女孩脸上的泪珠。她或许可以猜出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有点后悔让她这么做，不过也只有一点，毕竟憋着不好，容易出事。不过她这个惯犯好像最没资格这么说。 黄美英抱着金泰妍，靠着她的背低语，“泰妍，我好想妈咪，真的好想她，好想再见她一面，好想再看到她对我笑，好想再让她抱一下我，就一下也行，就一下……” 金泰妍轻拍着她的背，隔着一件两件厚厚的衣服，这点力道传不到笑眼女孩的身上。 “ffany不哭，阿姨她看到后会伤心的，叔叔他们也会伤心的，所以不要哭。” “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妈咪再也看不到我哭了，再也看不到……” “不会的，她会看到的。” “看不到的，妈咪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再也不会……”女孩的声音更加哽咽，抱着金泰妍的手更加的紧。 “那就更不该哭，因为天堂没有隔墙，上面可以看下面的一切，她会看的一清二楚。” “真的吗？” “真的，上帝的视角没有遮挡物，天堂里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亲人的生活，看着他们快乐的成长，天堂里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一生无忧无虑，我想阿姨她也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了…我会一直快乐下去的。”擦掉悲伤的痕迹，黄帕尼又回来了。 “泰妍好会说话，不像平时，闷闷的。”笑眼女孩撅起了嘴。 “这个嘛…灵感爆发吧……”小个女孩尴尬的挠了挠头发，这确实不像平常的自己，不过嘛……偶尔爆发一次也不错。 “泰妍，我们去教堂吧，秀英说今天的教堂有Party。”月儿弯弯，迷惑众生。 “啊？教堂？” “走吧走吧。”笑眼女孩不再询问小个女孩的意见，拉着她往长腿女孩所说的教堂走去。 等等，她不是教徒啊，去蹭吃蹭喝，不会被你们的上帝嫌弃吗？ 。。。。。。。。。 “秀英，我们来了，你在哪？” “恩，好，我们等你。” 黄美英挂掉电话，将手机还给金泰妍，拉着她站在教堂外面等待崔秀英来找她们。这里是首尔江南区最大的教堂，远远就可以看到高耸的尖塔和塔顶上庄严肃穆的十字架。 果然，不管什么教派，任何一个驻地都必须先给人一种庄严感。看着近在眼前的建筑物，金泰妍无奈的扯着嘴角。希望这个上帝不会介意她这个外来者，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奇怪现象。 “泰妍、帕尼！”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教堂内冲了出来，大长腿一步即两步，瞬间就站在了两人面前。“快跟我进去，Party就要开始了。”不由分说，拉起两人的手匆匆的往里跑。 “慢点啊，不就是个Party嘛，用得着这么急吗？”她的腿没那么大的步子，可否慢点…… “不行，慢了的话就吃不到了！”脚步依旧不慢，甚至加快了速度。 崔大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吃吗！！ “这都第几盘了……”角落中，金泰妍无语的看着又端着满满一盘食物走过来的崔秀英，身边的黄美英笑得也有些牵强，她们两连第二盘都还没吃完，某个大胃王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离开角落了。 “我可是饿了一天，不吃回来怎么可以。”崔秀英毫不在意金泰妍和黄美英的眼光，她可是为了这一Party足足饿了一整天，补不回来怎么对得起她空了一天的胃。 “饿了一天？”淡淡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也不是什么都没吃，你觉得我oma会让我的胃完全空着吗？”心有灵犀？或许吧，也可能是她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吧。 “也是。”紧皱的眉毛一下子恢复原位，每一位爱孩子的父母都不会任由自己的孩子空着肚子。 “你们还要吃不？” “不了，我们可没你这让人羡慕的体质。”是啊，她们可没吃不胖的体质，也没无底洞的胃，光是现在的体重就已经被公司嫌弃了，再来还不提去抽脂。 “嗯哼，这就是天赋，你们羡慕不来的。”得意的表情挺欠揍的。 “吃你的鸡去吧，这么多还堵不上你的嘴？”女孩从盘中拎出一只鸡腿，塞到长腿女孩的嘴里。 “你们也别闲着，赶快吃，吃完了咱们就走。”崔秀英将自己的盘子推到女孩和黄美英的面前，满满都是rou。 金泰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吃完了就走，你就不怕你的上帝今晚出现在你梦里，给你来一脚？” “上帝是仁慈的，他不会为了几盘菜对我生气的，我可是虔诚的信徒。” “虔诚的信徒？抱歉，我只看到一个虔诚的吃货。” “都一样，都是信仰上帝的，要不你也来？”发展信徒对上帝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礼物。 “你要搞传销？”女孩玩弄的挑着眉毛。灯光下，牛奶般白皙的皮肤更加衬托出眉毛的不·存·在。 “别把我和那种邪恶的存在放一起，我这是帮上帝增加信徒。”在灯光的照射下，崔秀英的脸被打上一层光，看起来挺神棍的。 “还有，别挑你的眉毛了，又看不到。”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羡慕，还有你们上帝的信徒这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别费劲了。”记忆这种东西该算神迹呢？还是科学的意外呢？ “不，我不会放弃的，你可是我的第一个目标，不成功便成仁，你的眉毛我一点也不羡慕，完全挡不了汗。” “好像她们和你生活的更久吧……” “不，那时候我还没这想法，现在我有了。”她们指的是谁，崔秀英很明白。 “那么我该感到荣幸吗？” “没错，你将成为我崔大传教士的第一个引进门的信徒。” “那看你的表现了，先说明，我现在偏向佛。” “我会让你成为上帝的信徒的。”笑，是那么的自信。 。。。。。。。 “泰妍，你和秀英说了什么？”回去的路上黄美英终于忍不住的询问身边边跳舞边走路的金泰妍。 “秀英说，要把我发展成上帝的信徒。”即使戴着耳机，她也能知道黄美英在说什么，她看到她憋了很久呢。 “泰妍，信仰上帝吧。”此时，女孩似乎看到了笑眼女孩眼中散发着和长腿女孩对她传教时所散发的同样的光芒。 全是狂热的信徒啊…… “看秀英的传教能力了。”应该可以推脱吧… “我也会努力的！” 不需要这么兴奋吧……我…这是在找罪受吗？女孩无力的扶上额头，她忘记了身边也有个上帝的信徒。这分布……还真广…… “咻~嘣~！”刹那间，夜幕的天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放烟花了啊。” “好美。” “恩，很美。”最美的一刻，是燃烧时的生命，短暂却绚丽，好像变的更加的多愁善感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泰妍，走吧。” “好。”不经意间，视线被定格在一个瑟瑟发抖的一团球身上。 “怎么了。” “是因为声音吗……”女孩拿下耳机，踩着雪，一步步走进蜷缩的一团。 “带上这个吧。” 小小的一团探起了头，眼中的害怕一闪一闪。 “噗嗤~”金泰妍宛然一笑，伸手拿掉一团捂着耳朵的双手，换上耳机，“好了，快回家吧小朋友，家人会担心的。” 起身，转身离去。 “请…等下，请问…” 女孩甩了下头发，露出整齐的八颗白牙，竖起一根大拇指，“请叫我雷锋，耳机有缘再还也行。” “我……” “快回家吧，小朋友独自在外很危险的。”挥挥手，不带走一朵雪花。 我想说…我不是小朋友…… “泰妍，你说谎了。” “我可没，雷锋是一种精神。” “骗人。”黄帕尼撅起了嘴，她可没听过韩国有雷锋这个人。 “没骗人，他是ZG人，一个正面精神。”虽然也有忽悠人的存在。 “走吧，太迟了的话，力尹会担心的。” “好。” 圣诞夜，希望…… PS1：祝没腰姐生日快乐，BUT如此喜庆的日子，我放这种章，真的大丈夫？ PS2：我不知道韩国有没有国际长途试用期这一回事，别理会 PS3：难得文艺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