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迷惑
没错，如果和他以前的脑能力相比较，拿白痴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天驰道都觉得高抬自己了。这种落差只有当你体验过超智慧生命的脑能力以后才会深有感触。拿天上地下这个词来形容这种落差都显的那么牵强和苍白。 真是造化弄人啊，天驰道把大脑进化到脑域用了整整四十多亿年。先不说个中的艰辛。单时间上来说都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漫长数字。可就这么一夜之间四十多亿年的进化又回到了原点。四十多亿年的时间都做了无用功。而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白辛苦的问题了。失去脑域的他无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都可能被屠杀。即使能够苟活下来寿终正寝也不过最多区区百余年。对活了四十五亿年的他来说，百余年有什么卵用，放个屁的时间都比它长。 天驰道这会真的连眼皮都不想再动一下了。迷茫，除过迷茫还是迷茫。绝望，除过绝望还是绝望。 忽然之间，天驰道想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从不老沙箱出来到这个位面？对呀，我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生活太安逸无聊了想找点刺激？自己跑出来找虐吗？还是说单身太久了，春心荡漾，想出来做个大马叉虫吗？” 天驰道想找到答案！可是脑域没了！现在这个处于萌芽期的大脑，记忆像粉尘一样到处飘散着。他也不知道未被删除的章节还剩多少？那些被删除的空白处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被复原？ 一番沉默之后，他强自镇定下来。努力的在大脑中打扫着记忆粉尘。 天驰道就像一个被困在迷宫里的迷路者。在落满记忆粉尘的迷宫中努力跋涉着、寻找着。 但越努力需找，就越迷茫、越绝望。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撒了一地的记忆粉尘。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被脑域无情的抛弃了，飘飘荡荡不知飘往何方。 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那空白的感觉极其难受。现在的脑能力还没有以前的兆亿分之一！跟以前比起来，现在就跟个白痴一样啊。甚至如果按照脑能力减退的数量级来说，可能连白痴都要甩他几条街了。 无论在记忆粉尘中怎么搜寻，都找不到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什么？ 但所有能显示的记忆信息是他在踏出“不老沙箱”之前，心里就已经非常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要么活的比以前更好，会进化质变到一个新的境地！要嘛就是死的很惨，连苟活的机会都彻底失去！ 但明知道这是一条赌博之路，为什么还会选择呢？安安全全的呆在那个什么不老沙箱里不好吗？是什么原因促使自己放弃那个安全舒适的不老沙箱来到这里？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合理！根本解释不通！一切都是个迷！有太多的谜团混杂在一起，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现在的局面无论怎么后悔，即使把天骂穿都无法更改、无法回头了。 “唉”天驰道轻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断了退路。还不如先想想以后怎么活下去吧。 随着记忆粉尘的搜集，随着对空白被删节部分的连猜带蒙的补充。天驰道逐渐的把一些记忆生硬的组装到了一起给自己暂时做了些解释。虽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是真实的还是自己臆造出来的。就权当自己骗自己的心理安慰吧。 “不老沙箱”是什么？根据记忆粉尘和连猜带蒙，或者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解释是：在天驰道有记忆的时候“不老沙箱”就已经存在了。从他的角度来说，不老沙箱是孕育他的育婴室、是呵护他成长的家、是培养他成长的堡垒，是独立于这个星域时间空间法则之外，不受这个星域影响和控制的安全之地。 默默的在不老沙箱里看着这个世界四季的更迭，文明的兴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像看一部永无结局的电视剧，循环播放。天驰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宅男，整整宅在“不老沙箱”里四十多亿年。 枯燥，寂寞？好像记忆里没有。 现在记忆里有的只是四十亿年的进化过程让他感觉时间是那么的短暂，让他根本还来不及感觉到枯燥和寂寞。在不断的进化过程中，基因不断的重组变化和细胞的持续分裂，让他的生命不断的得到延续。而脑能力不断的进化之后又让他获得了超强的学习能力和新的进化能力。 如果以他还没有失去脑域时候的能力，即使没有“不老沙箱”的存在，在这个星球上也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物种能对他构成威胁了，可以说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存在。 他不但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存在，而且还是一部历史记录仪。无数次物种的灭绝和繁衍的见证者。被世间物种称之为不解之谜或者膜拜为神的存在。无苦境界的寂静大智慧的存在。 但是！但是！但是你们相信吗？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活了四十多亿年，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会不会都是自己脑子里凭空捏造出来的？也许真是脑子受了什么重创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连天驰道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自己的身世臆造的有点过份了。是啊，谁都想自己是个独特的存在，有个牛叉轰轰的身世，让别人带着羡慕嫉妒舔的表情仰视着自己，从他们那里给那可怜的虚荣心充点值。 身世臆造就臆造吧，反正说出去也没人信，顶多给自己多个深井冰的名字而已。 后悔吗？只有SB这个时候还再问后不后悔，明摆在那的事。 一定是哪出错了，怎么会这样呢？如果早知道会出错，打死也不会出来啊！ 残存的记忆加臆造出来的回臆隐隐约约的告诉他，这个出行是自己周密计划过的，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而且已经大致推演出自己进入这个空间位面的地点。有极大的几率会降临在人烟稠密的地区。被扔在荒无人烟地区的概率只有几十亿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