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歌舞

    牛一样大小的红羊很快被顾汤、柳挂和徐农剥皮洗净。红羊是秘境特有一种大型羊，因其毛色发红而称之为红羊。别看它体型大，rou质却很鲜嫩，是修士们喜爱的rou食物，洞府中有人当作rou羊饲养，野生的价格要高得多。

    莲羽忙着在架起烤架，烤rou的柴炭和需要的附加品都随身带来，各种一应工具整齐的摆在旁边，就等着红羊了。

    另一边的青竹用石头垒了个灶，把一口大锅放在洞外淋雨盛满水，一块大案板放在摆好的石头上，上面放一把砍刀，各种做rou用的佐料一应俱全。

    臧迎取出一张矮桌放在中间，摆好餐具酒杯，拿出一大坛灵酒，一副要到吃大喝架式。

    一会，收拾好的红羊被从中间劈成两半，一半给莲羽另一半放到青竹的案板上。三个男人自动留下各帮一人，柳挂帮助莲羽，顾汤帮助青竹，徐华到臧迎那里帮着煮茶。

    “你在这里干嘛？”青竹看见顾汤站在旁边问道。

    “我来帮你，有什么需要干？”顾汤干脆地说道。

    “好啊，把这半只羊剁成块，先把外面那锅水放到灶上。”青竹不客气地指挥着。

    顾汤拿起案板上的砍刀，用手指试了试刃口，想道，这事小珠一定喜欢干。只见他双手握刀半蹲下举起砍刀就要向那半扇红羊剁下去，就听一声娇喝：

    “住手。你干什么？是不是想砍坏我的案板？”正在灶旁烧火的青竹叫道。

    顾汤停下来看看案板上的rou，又看了看手里的大砍刀，转过头对这青竹歉意的一笑，左手抓起那半扇红羊甩到半空，右手的砍刀举起对着下落的羊rou旋转绞动。整块红羊随着砍刀绞到一起，旋风般带动着rou块，快得让人只看见旋转的刀影，接着噼噼啪啪的rou块落在案板上，切的大小相等，好像没有骨头那样。

    短短三五息的功夫就把rou都切好了，看得青竹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

    “看看大小合适吗？”顾汤问道。

    青竹看着案板上堆起来被切成统一为拳头大小的rou块，过来用手扒拉了几下，看到切的很均匀，说道：“这么均匀，虽然有点大，无所谓了，反正你们喜欢大块吃rou，现在把它们都放进锅里吧。”

    在场的五人都看见顾汤的表演，他们随着青竹的喊声抬起头，都被他的手要有一刀一刀地来，像这样的手法是高超武功技法，年轻修士都无法达到。

    青竹一边煮着rou一边和正在烧火的顾汤说话：“顾大哥，你用的是什么方法切的rou？能够如此均匀，我知道有些法术能够做到，但你好像用的不是法术。”

    “还有能切rou的法术？你可要教教我。我用的不是法术，是武技，是剑术。”顾汤说道。他跟小珠她们在一起时，想学什么就直接说，不会有什么忌讳，说是同门师兄妹其实就是跟着两个师傅。面对青竹这样的女孩，他没有想太多。

    青竹笑道：“很多法术都可以切rou，比如飞剑，剑阵，或者是飞刀也行，反正是十几把刀剑一齐落下就行了。法术是死的，要活用才行。”

    顾汤听了莞尔一笑，没有说话。用高级法宝来切rou，他还没有想过，听了青竹的话，想一想确实不错，要是小珠也会这么说，她们可不会把法宝收起来不舍得用。

    “你别听青竹胡说，谁能用法宝切rou，也就是她能干得出来。有一个简单的分割术，我们常用来分割rou，不相信顾大哥不会吧。”莲羽边烤rou边对这边说道。

    “分割术我会，就是没有用来切过rou，青竹说得对，法术要活用才行。”顾汤虚心地说道。

    “你可别受她们的影响，她们法术用得最好的地方就是在吃上。”臧迎和徐农坐在桌旁喝着茶说道。

    外面的雨更大了，时大时小的风声中夹杂着树木折断的声音。山里的隆隆声越来越近，他们已经能听见下面山沟里的滔滔洪水的咆哮。山上有些风化松动的石头时不时向下滚落，巨石让整个山体为之震颤。

    直到半夜才烤好rou，青竹锅里也传出了阵阵香气，大的成年灵兽都在洞里面休息不为rou香所动，只有小灵猫和小獬豸围着烤rou架不停地转，诱人的香味代替了对大雨的担忧。

    两边的rou同时做好，看着油渍渍，外焦里嫩的烤rou，大家的食欲都被激发出来，臧迎和柳挂在莲羽的指挥下整个半扇红羊搬到桌上。

    看着跃跃欲试的小组成员，莲羽取出一把长剑对顾汤说道：“顾汤大哥，再麻烦里把把它切小，像刚才那样，不要用法术。”她还想在看看顾汤的神奇剑法。

    以前他们吃烤rou都是上手撕，或者是用小刀直接从大块rou上片下来，像这样烤好了再切成块的在野外还没有干过，听莲羽一说，大家先是一愣，马上又想起刚才顾汤切rou手法，都说要再看看那神奇的手法。

    顾汤接过莲羽擦拭干净的长剑，习惯地看看剑的品质，是一件不错的中阶法宝，又用手试了试刃口，就像是准备切菜的厨师。

    “你们不怕渐一身油？”顾汤看着围在桌前的其他人笑着问道。

    莲羽忙施了一个干燥的法术，把多余的油脂去除，带着兴奋的表情将身体向后靠了靠，一双期待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汤，生怕错过了精彩的瞬间。

    顾汤环视了一眼，右手拿剑，左手运用法力让半扇烤好的红羊慢慢悬空升起到二尺距离，说了句：“看好了。”

    右手剑轻轻在红羊上一拍，紧接着一阵绞动，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只见剑光和rou块翻滚，伴随着一阵切骨的脆响，接着一个个方块的烤rou掉在下面的盘子里，居然整整齐齐地摆放成一堆。

    顾汤表现出了武技的绝活，上次是竖直向上切的rou，用的是刀，完全是手法上的功夫，非武林绝顶高手不能做到。这次是水平于桌面，用法力将rou托起，剑的绞动和烤rou的翻滚都是在瞬间完成，除了手法还用了法力，青竹的话给他不少启发。

    两个小姑娘一脸钦佩地看着他和桌上整齐堆放的烤rou，其他人则是默默思考怎样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他们在想什么样的法术，自己行不行，可能性如何。

    “献丑了，怎么样，莲羽姑娘，这样的大小行吗？”顾汤哈哈一笑说道。

    “行，怎样都行，反正都是要吃到肚子里。顾大哥你怎么做到的，能教给我吗？”莲羽高兴地说道。

    “你想学？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其实我以前是个武林人士，刚才切rou的手法是多年练武的结果，你们现在以修炼为主，真要把功夫都花在那上面。刚才青竹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用法术也能做到，加上些表演手法就行，只是我还不知道用什么的法术。”顾汤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把原因告诉她。

    臧迎忙招呼大家一起吃喝，他带来的灵酒不是什么高级货，是他在酒铺买的普通灵酒，出来的时候他都带着。他们都是分工带需要的东西，就像莲羽带烤具，青竹带煮饭的锅那样，他自己要带灵酒，不过这些东西在最后分配收获的时候要给以补偿。

    酒不在乎有多好，只要气氛，有酒就会热烈。桌上的红羊rou散发着香气，被吊起胃口的少年都大块大块地吃起来。

    顾汤觉得她们做得很好，在野外能吃到这样的好味道实在不容易，不由得又看了两个女孩几眼，想道，她们手段和小珠差不了多少，难怪他们出来都要找她们一起。

    大的高阶灵兽可以不吃东西，吸收灵气可以转化成能量，rou香没有让呆在山洞里面的灵兽有任何动作，都趴在里面不是睡觉就是看着外面。只有小灵猫和小獬豸围这桌子要吃的，虽然它们也可以不用吃东西，rou香引出他们馋虫，在顾汤和青竹旁边连蹭带抓，直到得到了rou之后才罢休。

    喝到高兴的时候，徐农在大家的要求下演凑了琵琶。他和陈少强分属不同的歌舞队，是竞争对手，都知道对方，长时间以来没有什么交往。徐农和臧迎的小队关系很好，参加过不少活动，每次歌舞比赛时臧迎他们都会去为他们的队伍加油鼓劲，只不过徐农的歌舞队从没有进过前三名。

    有人提议让两个女孩在声中跳舞，她们两人都是歌舞队的骨干，每次都会随队参加比赛，莲羽的队伍更是次次都是精英队。而青竹的队伍在请了一个好老师之后，成绩逐次上升，已经到前五十的行列。她们两人的歌舞技能都不低，每次出来活动都会有歌舞的娱乐。

    莲羽大方地走到场地中间，用眼睛扫了还在桌前的其他人。所有人立即离开桌子，到洞中央围成一个圈，每人取出一件乐器。只有顾汤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那里只是看着。

    “把你的乐器拿出来吧。”臧迎解释道，“我们一起给她们伴凑，呵呵，如果你说不会乐器那就只好上去唱歌跳舞了。”

    顾汤听了后忙取出他的箫拿在手里，五人围在一起，就连青竹前面也放着一张古琴。没想到人人都会乐器，看他们熟练的手法应该都是高手。他知道洞府里用音乐修练很普遍，绝大部分人都使用这种方法，只有少数绝对天才才不用借助音律。

    顾汤利用音律辅助修练是在天凌派时在小珠的唱歌队里，后来虽然时常和张莹玉、小珠她们一起演凑乐器，但并没有真正用来辅助修练。他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十几支箫，都是神器级法宝，有些是正召炼制，有些是泰邡炼制，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好东西。他看见几个少年的乐器都是上好的法器，在灵器和仙器之间，也就没有拿出神器，只把小珠炼制的玉箫取出，别和他们的差太多。

    臧迎给了顾汤一个曲谱，是洞府常听到的乐曲。因为好听，成为许多舞蹈的伴奏曲。很多人在比赛中都用这首乐曲，给人以熟悉亲切感。

    顾汤会这首乐曲，他曾经和张莹玉、小珠多次一起演凑，为陈少强舞蹈伴奏。这次他很快就融入到合奏的音乐中，他的加入让伴奏更加饱满，音乐内容丰富多了，臧迎笑着对他点点头。

    伴随着和谐的音乐，莲羽借着酒劲在圈子中偏偏起舞，微红的小脸更显得妩媚动人，她投入的表情带动起整个气氛。

    这样的舞蹈顾汤看过陈少强表演过多次，每一次都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慢慢地从一个参与者变成了欣赏者，手持玉箫呆呆地看着，陶醉在其中。

    所有人都看着顾汤报以莞尔地一笑，任何人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舞蹈时，都会是这样的反应，顾汤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了。

    直到舞蹈结束，顾汤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等他回过神来，看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讪笑道：“太精彩了，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妙的舞蹈和音乐，刚才有点失神，让大家见笑了。”

    “哪里，顾兄的反应很正常，我们莲羽可是洞府的舞蹈名家，不能迷倒几个人还行。”臧迎笑道。

    第二天一早洞外的雨声把人闹醒，大雨没有减弱，从崖壁上方流下的山水像是瀑布又像是水帘，挡住了半个洞口。天色黑暗，看不出是什么时辰。顾汤最早起来，正站在洞口向外默默地看着。

    陆续醒来的其他都走到洞口，莲羽看了一会说道：“没有要停的迹象，可能要连下几天，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是等着，就是回去，现在冒雨往前走什么都找不到。”青竹说道。

    臧迎不想就这么回去，说道：“我们等两天看看，要不然就冒雨往前走，走到头等雨停了水退了之后向回慢慢走，经过这么大的洪水什么都冲走了。”臧迎看着外面。

    这种没有特定目的的探秘，臧迎一向都很民主，听大家的意见，不一定能找到东西，大家高兴就行。

    “既然出来了就别急着回去，我同意先在洞里等几天，估计大雨不是一两天能停下来。”徐农说道。

    “那个队伍不知是什么想法？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们。”臧迎说着用门牌联系另一个小队的队长。

    试了一会，得不到那边的答复，联系不上，可能是那边的山洞太深，也可能是他们走的太远了。

    “这场大雨很奇怪，能够减弱神识交流，就连门牌联系都能阻断，不是一般的雨。”一直很少说话的柳挂淡淡地说道。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洞外的雨声和轰隆隆倾泻而下的山洪的声音。大家都默默地尝试让发出神识探查，结果真的如柳挂所说，受到很大阻碍，几乎不到以前的一半，雨水的影响绝不会这么大。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起种种山里神秘事件的传说，全都没有证据，能够亲身经历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记忆碎片，往往各种传说中都伴随着人员失踪。众多进山的修士中安全回来的人占绝大多数，相信传说是真的人在居住区不多，只有遇见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才会联想到。

    “这里会不会是哪个高修的领地，不喜欢外人打扰，我们现在怎么办？”青竹首先开口说道。

    “不会吧，如果是的话，哪用这么麻烦，布个法阵，立个牌子，谁还会来。”徐农接着道。

    修练场所在洞府会受到尊重，大家都遵守先来后到的规则，不会强抢别人的修练地域，即使再好的地方也不会发生，因为山里好地方多的是，只要肯寻找一定能找到满意的地方。

    难道这里是一处古老的隐秘场所，大雨和山洪都是阵法造成的？各种想法都出现了，探秘寻宝的热情被激发出来，虽然没有说话，从大家的眼神中都看见光芒，没有人想回去，都在思考如何进去看看。

    “既然来了就该探个究竟，这场雨不会停，我们只能冒雨进山，你们有什么想法？”臧迎作为领队首先发话。

    六人就地围坐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首先，一致同意深入沟里探查，第二尽量联系到沟对面那组人互相照应。第三就是两人一组进沟，互相之间有所照应，按照队形保证安全。

    考虑到可能遇到的危险，两个最强的臧迎和柳挂一组在前面，徐农和青竹一组还有顾汤和莲羽一组在两侧，排成“品”字形在飞剑上飞行。

    三组人收拾好洞里的东西，清理了垃圾，收起灵兽，取出飞剑，冲入雨中。他们各用的避雨方式都不同，臧迎他们用的是避雨法术，徐农和青竹用法器避雨，顾汤用的是符咒避雨。雨虽然避开了，但视野很小，一眼望出去只能看出数丈远，所以飞行的速度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