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泉映月（上）】
莫凡和陆筱蓉一路闲聊下了楼，到停车场开了车，前往杨喜田在浦海的租房。W 江雅萍和杨雪母女俩今天中午到的浦海，杨喜田前一天便与莫凡了，邀他晚上一起吃饭。治病的事情当然越早越好，只是因为要给杨雪办护照，这才拖到了今日。幸好杨喜田在警局工作时积下了些人脉，过去的同事对他女儿的遭遇也很同情，因而流程走得很快。不然正值过年期间，这么短的时间里可办不出来护照。 莫凡刚从老家回来时，封永胜和杨喜田就约他聚闲聊，无奈这段时间公司事情比较多，总有些不得空。今天算是有了由头，莫凡就提前做了安排，并让陆筱蓉无论如何也要空出时间来，陪他一同赴杨喜田的约。连续上了这么多天的班，也该从工作中解脱出来放松一下了。 两人驾车来到杨喜田告知的区门口，见阿超和阿伟两个家伙站在大门边上，正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莫凡放下车窗叫了一声，那二人便扔了烟头钻进车来，一路指引方向，在一幢楼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比较老的区，楼龄至少也有十七八年了。四人上楼进了屋，入门是一个很的厅，当中放着一张圆桌几把椅子，便几乎把地方占满，除了角落里的一台电冰箱，就再没有其它陈设了。 见莫凡和陆筱蓉进来，桌边坐着的封永胜韦国群都站了起来，寒暄了两句，众人便即围桌落座。 桌上已经摆了好些道菜肴。大概是因为杨雪眼睛不便，杨喜田将吃饭的地方安排在了住处。而没有去外面的餐馆。厨房里传来煎炒烹炸之声，应当是杨喜田两口子在里面忙碌。桌上的几道菜都有着鲜明的秦州特色。 这时江雅萍端了一道菜从厨房出来，莫凡与陆筱蓉起身叫了声嫂子。江雅萍将菜放在桌上，含笑：“快坐吧，别客气。” 莫凡向江雅萍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陆筱蓉。” 江雅萍端详了陆筱蓉一番，笑着：“莫真是好福气。” 陆筱蓉微羞地笑了下，：“嫂子这一路奔波劳累，怎么也不歇歇呢。” 封永胜道：“我们也呢。嫂子，你就别忙活了。” 江雅萍笑着：“我不累，在火车上休息得好着呢。我就是给老杨打打下手。还有两个菜，一会就好，你们先坐吧。”完又去了厨房。 莫凡一直没见到杨雪，就问：“雪那孩子呢？” 封永胜指了下卧室的门，：“在里面睡觉呢。” 莫凡了下头，觉得杨雪似乎有些嗜睡，不知和她的病情是否有关。不过孩子瞌睡多也很正常，并且还有舟车劳顿的因素，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不要去做无谓地猜测了。 厅内众人闲聊了几句，有敲门声响起。阿超过去开了门，进来了一位靓丽女子，他管这位也叫嫂子。 莫凡等人都站了起来。那女子笑着：“有事情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一边一边将手中的两个塑料袋递给阿超，透过袋子能看到里面装的是白酒和饮料。 封永胜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丁丽丽。”又将莫凡陆筱蓉二人给丁丽丽介绍了一下。 丁丽丽与莫凡陆筱蓉分别握了下手。道：“莫总，陆总。对您二位我可是久仰了。” 莫凡微笑道：“又不是外人，别这么客套。叫我莫就行了。”陆筱蓉在一旁含笑头。 丁丽丽身上流露出一种属于少妇的独特风韵，颇为妩媚动人，看上去比陆筱蓉更为成熟，不过她们二人应该年纪相当，到底谁更大一实是不好，所以陆筱蓉就不示卖萌了。莫凡可以从封永胜那边论而居，女人之间却是另外一回事。 丁丽丽笑着：“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封永胜：“行了，都别客套了，赶紧坐吧。” 丁丽丽挨着封永胜坐了下来，道：“本来能早过来的，没想到下午四过后一下子接了好多订单，我又跑了趟曹家渡谈进货，结果就耽搁到这会了。” 她这是向封永胜解释，也是向莫凡和陆筱蓉二人解释。自是因为封永胜极为看重莫凡，她初次与莫凡陆筱蓉碰面，虽来得并不算晚，但不想让人家觉得她怠慢。 莫凡自然知道丁丽丽这番话的用意，道：“我们也刚到没一会。嫂子是做花店生意的吗？”曹家渡有一个很大的鲜花批发市场，丁丽丽去那地方谈进货，当以这种可能性最大。 丁丽丽：“是啊。这不快到情人节了么，玫瑰花紧俏得不得了。” 阿超问道：“嫂子，你那的玫瑰花，多少钱一枝啊？” 丁丽丽笑着：“怎么，你要啊？我白给你好了。” 阿超：“我又没有女朋友，要来做什么。” 阿伟取笑道：“你还有两天时间，赶紧去泡一个吧。” 阿超眼睛一斜，道：“你有女朋友好了不起是吧？” 莫凡从未过过情人节，心里压根就没这个概念，听这几人一才开始上心。暗想，十四号情人节，那不是和正元节同一天么，是不是应该给陆筱蓉准备个礼物呢？像这种节日，自己在乎不在乎并不重要，关键是看对方在乎不在乎。要是那一天陆筱蓉两手空空满心失落，该有多伤心啊。 不多时杨喜田和江雅萍把最后几个菜烧好端上了桌，阿超开了酒给男人们一人倒了一杯，三位女士则都喝饮料。 莫凡对杨喜田：“杨大哥，我朋友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雪随时都可以去做检查。” 杨喜田了头。：“莫，道谢的话我就不了。给雪治病的钱。我们慢慢还你。你的恩情，我们两口子会记一辈子的。” 莫凡：“杨大哥。你这话可太重了。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别把这个放在心里。雪那孩子我们都很喜欢，让她好起来是我们共同的心愿，这可不是你和嫂子两个人的事。” 封永胜接口道：“莫这话得在理。杨老大，雪出了事，你一直都不跟我托底。你这事做得够不够意思咱们先放一边，要是把孩子耽误了，你上哪后悔去？” 杨喜田：“是我钻牛角尖了。这事你都唠叨过了，今天就别了。” 封永胜：“你也别老惦记钱的事。咱们现在不敢有钱，至少是会赚钱了，有本事还怕饿死吗？” 莫凡：“其实给雪看病用不了多少钱，主要是咱们国内的技术和设备条件恐怕尚有不足，所以有可能要去国外。” 他这话纯属胡诌，并且毫无逻辑可言，唯一作用就是给杨喜田减轻心理压力。其实他现在也不清楚要多少费用，一来杨雪还没有确诊，二来林若熙从来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 本身从一开始。莫凡和纪颖商量着应下这件事，就没打算让杨喜田夫妇承担这个费用。不过以杨喜田的性子，若告诉他不用他花一分钱，还不知道他心里要如何拧巴。所以便把这话在前头。等医好了杨雪，再慢慢计较不迟。 封永胜：“不管多少钱，先把孩子治好再。” 韦国群：“是啊。这主次可不能颠倒。” 杨喜田重重了下头，：“来。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边吃边聊。桌上的菜大多出自杨喜田之手，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厨艺着实了得。众人无不称赞。莫凡对此并不意外，在他老家那边，虽然平常都是女人烧饭，但逢年过节整治席面，却大多是男人来做。不过这也快成了老黄历了，新一代的青年，不论男女，基本都不怎么会烧饭，煮个泡面煎个鸡蛋就已经不得了了。 众人正自闲聊，封永胜突然冲大家摆了下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厅内便安静下来。片刻后卧室里传来杨雪清脆的声音，是在唤mama。 江雅萍应了一声，笑着：“胜子耳朵真灵。”起身朝卧室走去。 不一会江雅萍牵着杨雪的手出来了，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道：“雪，莫凡叔叔来了。”莫凡：“雪，你好。”杨雪便将脸冲向莫凡，：“莫凡叔叔好。” 江雅萍又依次介绍了陆筱蓉和丁丽丽，陆筱蓉和丁丽丽同样先向杨雪道好，杨雪看不见她们，但通过声音能够准确判断出她们位置，分别把脸冲向她们问好。另外几人之前已见过杨雪，江雅萍便没再介绍。 杨雪突然问道：“莫凡叔叔，颖阿姨没有来吗？” 江雅萍一听，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过年时莫凡和纪颖一同去她家里拜年，她一直当纪颖是莫凡的女朋友。来到浦海之后，与杨喜田封永胜起，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封永胜等人都知道陆筱蓉没有跟莫凡回家过年，年前莫凡临走时大家一起吃饭，封永胜还跟莫凡聊过这个事。人的相貌很难用语言文字准确的描述出来，但纪颖个头比陆筱蓉高不少，这么明显的差异自是一便知。 于是问题就来了，江雅萍非常肯定纪颖是从浦海跟着莫凡一起回秦州过年的，这种关系不是未婚妻吧，女朋友肯定是跑不了的。他们便想，难道莫凡同时交了两个女朋友？虽然有难以置信，却并非不可思议。 不管大家心里认可不认可这种事情，至少是不会当面出来的，尤其是当着陆筱蓉的面。就算要问，也是私下里跟莫凡。这都是心照不宣的，根本用不着专意叮嘱谁。莫凡和陆筱蓉来了之后，谁都没有表现出异样。 然而他们没想到，杨雪这么一问，事情就曝光了，一如破了皇帝的新衣的那个孩童。大人的世界，孩子总是弄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