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往郡城
林家府邸深处，议事殿。 此时，议事殿中，七个白袍主系长老，三个黑袍旁系长老，其中一个黑袍长老，正是林雄，共十人，端坐在宽大的石桌椅上。 上首，林家家主林重山，正襟危坐。 众人沉默，气氛有些沉凝。 “家主，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样擅用职权之便，未经长老团同意，就将家族重要物资分配出去，只怕有些不妥吧？” 良久，一名白发苍苍的主系长老，率先发难。 “是啊，家主，此举不妥啊～” “我建议，立马收回血豹炼体丸！” “附议！” …… 此人一开口，其他几名主系长老，纷纷发言。 “我先前已经吩咐林天阳，先回去突破了，此刻，怕是已经吞服下血豹炼体丸了……” “何况，他的天赋极为不俗，如今也是去主家进修的人选，就这样吧。” 林重山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 那年长老者站起身，似乎还有话要说，林重山见状，叹了一口气： “我们青石林家，虽然长久以来都有主、旁之争，但是这么多年来，无论主、旁，都对主家的认可看得很重，这一点，我们步调一致，” “我知道，你们只是觉得，应当将血豹炼体丸，给最合适的几个主系天才，更有希望，但我还是坚持认为，林天阳的潜力，比他们都要大。” “但潜力是潜力嘛，林天阳的实力，还是差了一些，虽说在主家有一年的进修时间，但也不大可能，在一年后，就超过林庭毅几个吧……那最后考核，希望仍然不大啊。” 白发长老，还是提出来异议，不过语气软了许多，显然被林重山诚恳的话语感染了。 “那这样吧，明年的家主重选，我放弃连任，此事就这样过去，如何？” 林重山沉吟片刻，不得已，丢出了最后的砝码。 “家主，不可啊～” 林雄几人，闻言大惊，急忙劝道。 林重山并没有说话，紧盯着几位白袍长老。 几位主系长老，见林重山已经做出如此让步，互相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后都点了点头，同意了。 林重山见此，大手一挥，沉声道:“那此事就这样了，散会～” 说罢，大踏步走出大殿。 林雄几人随即跟上，大殿内几名主系长老，缓缓站起身，朝林重山离去的背影，郑重地行了一礼。 他也许不是一个聪明的掌权者，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家主。 这一点，不管立场如何，都值得尊敬。 …… 家主书房中，此时房间里，香薰袅袅。 林重山，林雄，林天阳三人对坐。 “臭小子，家主为了你，可是把老本都搭上去了，你可得争气点～” 林雄的神情还有些沉闷，瓮声瓮气地说道。 林天阳点了点头，神情虽然依旧平静，但紧泯的嘴唇，还是透露出一些信息。 通过刚刚的些许只言片语，以他两世为人的心智，便能将一些事，想的七七八八了。 感受到林重山眼光中期待，虽然知道，他更多的是为了家族荣誉，但能为他做到这步，也值得他铭记在心。 林天阳忽然站起身来，对林重山缓缓行了一礼，郑重地说道:“家主，天阳没多的话讲，只有一个承诺，天阳，欠家主一个人情！” 林重山浑身一震，听出林天阳语气中的霸气与笃定。 他突然有些预感，他青石林家，怕是要出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了。 林重山回过神来，伸手向下，虚按了按，示意他坐下，笑道:“天阳，我记住你的承诺，只怕到时候，你不认我这个老家伙～” 严肃如林重山，也难得开了一个玩笑，可见他此时，心情确实不错。 “好了，言归正传，天阳，你可知主家？” 林重山收敛了笑容，问道。 林天阳摇了摇头，他这十几年来，一个人独自生活，对于林家一些常识性的见闻并不了解。 见林天阳摇头，林重山便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们青石城林家，只是玄炎国林氏宗族的一个小分支，像这样的分支，在整个玄炎国，少说也有数百个……” 林天阳听得有些愣神，在他眼中，已经颇为庞大的林家，竟然只是一个小分支？ 这样的分支还有数百个？ 那这所谓的林氏宗族、林氏主家，该有多么庞大？ 林重山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玄炎国林氏家族的主家，其总部，就在我们流云郡的郡城──池渊。 …… 随着林重山娓娓道来，林天阳渐渐明白许多信息。 原来，名义上数百林氏分支，都属于主家管控，但为了保持主家活力，以及激励各分支之间，互相竞争、进步，便制定了一种竞争机制。 即每年主家，都会招收一批分家天才进主家进修，各个分支的进修名额不限，看各分支实力，能多则多，无力则少。 像青石分支，今年就只选了六人去进修，林天阳还是临时加进去的。 进修一年后，考核通过的，留在主家，这些留在主家的天才，其原先所在分支，便会成为主家的直属分支。 主家会在这些分支中，设置修武学堂，由主家专人负责，帮助分支发展。 非直属分支，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就像青石分支一样，往往该给主家的上贡不能少，却也不见得能得到主家多少帮助。 至于没通过考核的，则回返原分支，这些人经过主家一年进修，自然有不小的成长，也算是对于没成为直属的其他分支一个小小的补偿了。 每年直属分支，都会重选一次，这也给前面未选上的分支，一次全新的机会。 如果当年该分支有突出的天才，留在主家，整个分支便跟着受益。 久而久之，这种机制下，往往强支越强，而弱支越弱，除非某年有天才通过考核，否则弱支的局面，很难改观。 所以这每年的直属分支数量，也是变化的，涌现的天才多，当年直属分支数量，也就越多，反之，则越少。 虽有浮动，但总的来说，多年下来，直属分支的数量，已经渐渐固定了下来，约莫在一百上下，每年细微变化，乃至不变。 故而，玄炎国林氏宗族，主家下属便有一百强支的说法，这一百分支，随便哪一支，都比青石分支，强上一大截。 …… 良久，林天阳终于捋顺了一遍思路。 “那家主，管控百大强支、支配数百分支的林氏宗族主家，得有多强大？” 林天阳问出憋了很久的问题。 林重山闻言，没有吊他胃口，有些神往地说道:“池渊主家，也就是池渊林家，本部在流云郡城池渊，家族足有子弟、家将、族军、仆人等，共二十余万人，” “且这百年来，池渊林家，天才不断涌现，不乏有未满二十，便迈入如我这般换血境的可怕天才，因而家族实力，飞速提升，” “族中强者众多，不乏武道第七重天之上的高手，家主与几位太上长老，更是传说中超越武道十重天的超级高手……” “早在十年前，池渊林家，便已成为玄炎国，四大武道世家之首了，可谓是真正的千年世家。” 林天阳听得，有些心驰神往，也有些热血沸腾，听到有未满二十就达到换血境的天才，他更是有些兴奋，有些压力。 林重山看到了，林天阳眼中闪烁的光芒，似乎有某种野望在萌发着。 人一旦有了某种野望，便会有动力，而有了动力，才能前进。 这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 林天阳在书房谈话后，便回到了自宅。 临走之前，林重山告诉林天阳，家族的车队，会在三天后，早晨天一亮，就出发前往池渊，让他这三天好好准备一下。 林天阳也就那点身家，最珍贵的，也就是那万余金票了。 将一万余金票，放入一个檀木盒中，再整理了一些衣服，包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就算完事了。 而剩下的时间，他打算用来修炼电步。 在之前大比时，林天阳的电步就已经接近大成了，利用这三天时间，他想再冲刺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 三天后。 高大的青石城南城门外，林天阳已经随着林雄，到了车队的集结地点，林雄也正是此次车队的领队。 此时，一队上百人的车队，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 这上百人，除了去池渊主家进修的寥寥几人外。 余者都是家族中颇有实力的成年族人，充当护卫，毕竟这一路路途遥远，可并不太平。 一辆辆宽大的铁木车厢，由一头头奇异的兽类拖拽，那奇异的兽类，形如林天阳前世中的狼，但身形却大出许多。 四肢极为发达，肌rou虬结，有成年男子腰部粗细，可以想见其脚力之强了。 此兽正是流云郡通用的，赶路极为迅捷的陆行兽，常速奔行下，都比得上普通易筋境武者全力奔跑的速度。 林天阳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见同去进修的其他几人，想来是他来晚了，那几人已经进了各自的车厢了。 林天阳和林雄打了个招呼，也找到自己那辆显得更加宽大的车厢，便走了进去。 林雄一声令下，车队开拔。 目标，流云郡郡城，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