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炼家讲古说是非
虚衍子和林阁主在这炎湖边上等了一会儿，炼高雯终于停下来运功了，他站起身来便如大火猛的蹿高了一截，接着他身形玄色的大石之上消失，刹那之间一抹红光过后，又出现在了虚衍子和林阁主面前。 而虚衍子这才终于看清了炼高雯的模样——虽然说炼高雯长得和林阁主非常相似，但是他们两人站在一处的话。 用瓷器做比的，那么这林阁主便成了一个刚刚捏出来的粗胚，而炼高雯却是一件已经烧制好的精美瓷器！ 虚衍子看着炼高雯那双如同红宝石的眼睛，在看他脸上和手上全是赤金色的火焰纹路，觉得这炼高雯在修炼的神通一定有问题！ 端看他如今这般的样貌，虚衍子便能看出很多问题出来了——修行之中，在修为提升的同时，整个人的相貌虽然说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可是身上的气场却会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改变。 就如虚衍子昔日骗徐学文一般，说他看不清那仙人的脸，那便是因为修为较低之人，往往会被修为更高之人的气场所吸引，从而忽略掉那人的长相。 端看炼高雯如今的这般模样，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美”已然突破了性别的极限了，美的惊心动魄，这样的美全是一种药焚尽八荒的毁灭之美，美得让人胆战心寒！ 炼高雯见了林阁主之后，也不见他给他这生身父亲见礼，只是微微的颔首，便将目光放在了虚衍子的身上。 被这目光打量着，虚衍子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出来！ “高雯，这是为父给你找的徒儿，你看满意否。”林阁主说着将虚衍往前推了两步，然后给炼高雯讲了虚衍子的资质有多好云云。 虚衍子心中想着他事，所以这一时不留神，被林阁主这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人要把自己推进这地火之中去。 一旁的炼高雯听了林阁主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开口道，“将他留下吧。”——这话毫不客气的说，便是在逐客的意思了——您老人家可以走人了。 而被吓的回过神来的虚衍子听了炼高雯的声音之后，不由的觉得汗毛直立，这人是多久没开口说话了？ 声音怎么这般沙哑，而且他说话的语气，杜林阁主也没有一点敬重的意思，使得对父子相处时的气场很是怪异。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林阁主听了炼高雯的话后，居然很是满意，笑眯眯的拍了拍虚衍子，让他乖乖的听炼高雯的话，然后就真的走人了。 林阁主走后，便剩下了虚衍子和炼高雯大眼对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炼高雯像是确定了林阁主真的走了之后，他才走到了虚衍子的面前，笃定的道“你不是徐子延，你是虚衍真人。” 虚衍子万万没想到，这炼高雯真的一会面就知晓了他真正的身份，于是他也不在躲藏，直接从灵籽葫芦之中出来，面对炼高雯道“在下虚衍子，炼道友，有礼了。” 眼见虚衍子就这样出来了，炼高雯也有些吃惊，可是他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默然，轻声问道，“虚衍真人不好奇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吗？”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炼高雯还是伸手虚请，让虚衍子跟着他走。 “林道友愿意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的。”两人话里话外打着机锋，一前一后的穿过了炎湖边上的一道石门，随之进到了一间石室之中。 进到了石室之中后，炼高雯又挥手将这石室封了起来之后，才请虚衍子坐在蒲团之上，笑了笑，可是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笑容太过僵硬，又恢复成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这才道，“虚衍真人可愿听我将一个故事？” “客随主便，炼道友请讲。”虚衍子挥手间将他那分身吸到了灵籽葫芦中后，只余他和炼高雯两两相对。 而炼高雯眼见虚衍子手中那灵籽葫芦，眼神之中流露出来一丝暖意。 虚衍子看到了炼高雯眼神之中的暖意，便知道，这灵籽葫芦为炼高雯知晓，可是他不提，虚衍子也不询问，等待了炼高雯讲“故事”。 炼高雯取出了茶具之后，一边烹茶，一边开始讲诉他所知道的往事。 “当年万法道尊来到玉昭大世界，先后收下了数十个记名弟子，而我们炼家的老祖宗，便是其中一个。” “只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他除了是道尊的记名弟子之外，同时还是道尊座下的童儿之一。” “当时，除了我们家老祖之外，道尊座下还有三个童儿。众所周知的是，当年药王谷老祖捧炉，乐家老祖掌灯，我家老祖司火。” “可是鲜少有人知道，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位无妙童子。” 说道这里，炼高雯顿了顿，却是他的茶也煮好了，他将茶汤分好之后，请虚衍子用茶，虚衍子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小嘬一口，只觉得周身一片暖融融的，便知此茶应该是烟霞山上的变异的茶种，赤汤。 饮茶之后，炼高雯才继续讲道。 “那无妙童子比之道尊的记名弟子更早的就跟在了道尊身边，可以说是，其是随着道尊出现而出现的，同时这位无妙童子也执掌司仪。” “就我们家老祖所知，当时每位拜在道尊座下的弟子，炼气入体，都是在这位无妙童子看守护法的。” “在道尊讲道演法之外，大多数时候，无妙童子还会亲自指导道尊门下弟子练法，可以说，当时在道尊座下，这无妙童子是第一人也不为过。” “每每到了道尊讲道之时，无妙童子还会手持道尊的玉如意打开洞天门户，让众生都能闻得妙道，直到道尊第三次讲道之时，道尊收下了一个小孩当嫡传弟子，并赐名渡南。” “也是因为有了这位渡南天君的先例之后，道尊的记名弟子们才纷纷的求道尊赐名，而我家老祖却与众不同，他当时没有求道尊，而是请了无妙帮助他取名，而无妙给老祖取了道号为渡炼。” “在无妙给老祖去了道号之后，无妙突然有一天找上了我家老祖，开始教导我们家老祖炼器之法。” “随着时间过去了很久之后，到道尊面前听道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时渡南天君提出来了他愿意帮助无妙在多开一个洞天门户，而另外三个童子也纷纷表示要帮助无妙，所以这洞天的钥匙也因此一分为五。” “渡南天君手中一柄，无妙手中一柄，然后便是另外三个童儿各自一柄了，而这如意分开之后不久，道尊便让无妙告诉众人，说他老人家超脱的机缘已至，让渡南天君执掌山门，无妙童子和诸多记名弟子辅佐渡南天君，而后不久道尊便超脱而去。” “在道尊超脱后不久，当时的大师兄，渡胜仙君却联合起来了其他人并许以重利，说道尊非是超脱，而是飞升，而他已知晓飞升之法，渡南天君不知，所以定是无妙假传道尊之意，要扶持渡南天君这般修为比他们低下的弟子当掌教。” “言下之意，便是说无妙把持道宗，并不由分说的动起手来，渡南天君和无妙童子不是他们的对手，眼见两人就要被拿下的时候。” “那无妙童子先是借由道尊留下的手段将渡南天君送走了，跟着他也逃了出来，寻了一处险地之后，将那险地化作了一片密境，从此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