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哪来的自信？
古厚霖请客的地点，是在海都市有名的花园餐厅。 闹中取静，于街边辟一角落，围成小院子，置三五桌椅，种花植草，藤蔓攀爬，青翠可人。 “这是私人会所，不设招牌，不知道的人，从外面路过，也不会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古厚霖惬意的笑笑，“其实，这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 穿着汉服的服务员，体态轻盈，斟茶动作优雅从容。 这里炒的菜，有家的味道。 “那为什么，不广而告之呢？”林枫问。 “因为定位不同。闹哄哄的餐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是这里的风格。就跟跑车和买菜车的定位。” “海汽的定位呢？” “严格来说，海汽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顶多也就是一家装修豪华的高档中西餐厅。” “古总，照你这么说，那我的江汽，也就是路边摆摊的了？” 古厚霖哈哈笑道：“现在经济不景气，能有个摊摆，就不错了。” “以后，我这个小摊，还得仰仗古总关照。” “呵呵，这个不是问题，只要是你需要的零配件，我这边保质保量供应。” “古总，我有几个技术上的问题，想请教你，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事先声明，我是管行政的，对技术上的东西，其实只是一知半解。” “古总，你太谦虚了。”林枫微一沉吟，问了几个汽车组装上的关键问题。 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林枫其实是知道的，但他故意问出来，试探一下古厚霖。 古厚霖倒也没有隐瞒，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林枫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些问题，有些他早就知道，有些他并不知道。 古厚霖也一一做了回答。 “古总，你还说不懂技术，你要是干技术，工程师都得下岗了。”林枫赞了一声。 古厚霖呵呵笑道：“林老板，我们海汽，不仅仅是一家汽车整车生产厂家，旗下还有庞大的汽车零配件厂，生产能力十分强大，我这个当经理的，巴不得每天都有你这样的大老板来订货，只要你们订货量大，我把所有的技术传授给你们，也心甘情愿啊！这是双赢的嘛！” 林枫闻言，眼前一亮，说道：“古总，那我要是向你借几个技术工程师，你可舍得？” 古厚霖大度的摆摆手：“可以啊。” 可能是林枫取得了他的信任，在对待林枫的要求上，他是尽量满足。 这一点，让林枫十分满意，也满载而归。 “林老板，我可以问一个私密性的问题吗？”古厚霖忽然说道。 “可以。” “你一下进这么多的配件，是打算生产小汽车吗？” “不是。” “呵呵，在我面前，你没必要隐瞒吧？说句实话吧，于公来说，我巴不得你多下订单。可是，于私来说，我很喜欢你这位老弟，不想你亏得太惨。你进这么多的零配件，车子的产量定得不低吧？” “不多，今年想生产五万辆。” “林老板，请恕我直言，如果你拿不准一辆车子的销量，生产之初，还是减少产量，先试试市场的反应再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怕我们车子积压，卖不出去。” “任何一款新车的上市，都很难说绝对摸准了市场的脉博，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 “五万辆，我已经是保守估计了。如果销量狂增的话，我们江汽现在的产能，已经无法满足了。” “今年只剩几个月！一款新车上市，如果能突破五万的销量，那简直就是奇迹。还有，今年时间这么紧，你们来得及生产出新车？” “只要古总按时交货，我就有办法让新车上市。”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古厚霖暗自摇了摇头，对林枫的话，很不以为然。 在他想来，林枫这样的人，无非是有钱的富二代，拿着家里的钱，出来搞创业，急于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大亏特亏！ 离开海都市之前，林枫本想再去看看姜姝，但一想到她那清纯得过分的眼神，他又止步了。 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吧！ 这一世，让我们都换一种活法。 回到江州后，林枫马不停蹄，赶往江南工大，联系合作事宜。 去海都市之前，林枫就已经联系过江南工大，可惜，校长和几个主要负责人都出差了，在家值班的那几位，就算交谈，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林枫才先去海都。 江南工大的校长，名叫顾诚武，五十多岁年纪，却有着满头白发，加上身形高瘦，颇有学究之气。 林枫走进校长办公室时，一股nongnong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顾校长，您好。”林枫彬彬有礼。 “你就是林枫吧？请坐。”顾诚武头发虽然白了，但脸色却是红润发光，双眼炯炯有神。 “顾校长，我就是林枫，这次来，是想跟您谈一桩学术研究的业务。” “哦，你是企业家？想找我们学校研发什么东西吧？这个事情，不归我管，你得找肖副校长。” “走三家，不如坐一家。我相信，只要顾校长点了头，不管是肖副校长也好，其它副校长也好，都不会有异议的。” 顾诚武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谦虚的道：“话不能这么说，各有分工嘛！” “顾校长，我代表江州汽车厂，诚挚的邀请贵校合作，研发新型汽车。” “江汽？我知道，这是省里的明星企业啊！我一向仰慕得很！”顾诚武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中全没有半点仰慕的意味。 “顾校长，这是我草拟的合作协议，请您过目，如果您觉得哪条不合适，我可以当场修改。” “这个，先放在这里，回头我有空再看吧。”顾诚武没有接过去，而是伸出手，压住协议书，指了指桌角。 林枫看看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心想真要等你回头再看，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顾校长，请您现在就过目吧，我这协议不长，就几页纸，您两分钟就能看完。” 林枫说着，翻开协议书，摊开在顾诚武面前，他的手指头，还有意压住了其中的某一页，好让对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顾诚武微露不悦之色，但还是呵呵笑道：“回头我就看。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拍板决定的，请容我和校党委……” 忽然，他的眼睛瞥见协议上的一行字，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