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很暖
我明显感觉到在我扇到那张脸后，我脸上的手猛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就是更加凶猛的摇晃，伴随而来的还有气急败坏的声音：“白夕，你他妈的给我起来。” 一听那无比熟悉的嗓门，我被吓得直接坐了起来，看着正前方那种熟悉愤怒的脸时，瞬间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古如墨，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五个鲜明的指印，光着肩膀，直接揪着我的衣服，怒气冲冲的说道：“亏老子还觉得你可怜让你睡老子的床，你上来就给老子一耳光，白夕，你是不是想死了？” 我瑟瑟发抖的低着头，看着已经被自己脏兮兮衣服弄脏的被子，更是羞愧的低下头。 “说吧，她们昨天是怎么欺负你的！让你不听老子的话，非要回去！”古如墨虽这么说，却手里拿着卫生球，凶巴巴的擦拭着我脸上的伤口，动作温柔的令人忍不住心生眷恋。 “我……我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想起昨天她回到宿舍，发现不仅自己的被子被人烧成了一个大洞，所剩无几的衣服，也全部扔进了垃圾桶，课本更是被扔进了厕所，还有…… “好啦好啦，老子不生气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负责给我洗个衣服，做个饭就好！”古如墨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满不在乎的穿上衣服，看着我脏兮兮的衣服，让我在屋子里好好呆着，烧上了开水就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我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看着被我弄得到处倒是血迹和泥巴的床单，我自责不已，抱着床单，蹲在外面的水龙头下洗着衣服，冬天，刺骨的寒风，透过窗户，吹走了我最后一丝热气，冰冷的水更是冷得彻骨，我手冻得通红，不听的哈气，等我终于洗完衣服，颤抖的端着衣服往回走，到了门口，才发现门被风吹关上了。 我见此抱着放下水盆，在寒风中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就在我冻的腿都僵硬的时候，古如墨终于手里提着大包小号回来了。 起初他看到我时，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但是当看到地上已经结了薄薄冰的水盆后，他脸色一变，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门，揪着我的后背，就把我揪紧被窝里，一声声怒骂声：“你是猪吗？这么冷的天，去洗衣服，想被冻死吗？要是老子在晚回来会，你就死在这了，真是气死老子了，麻烦鬼一个。” 听到他的怒骂上，我害怕的低着头，身子却不听的颤抖，手脚冰凉，要不是他回来了，我都以为我会被冻死。 看着我的样子，古如墨骂骂咧咧着，给我倒了一杯开水，装上了暖宝宝，我虽然缓和了很多，却依旧冻得发抖着，古如蜜见我这样，连忙脱了外套，从攥紧抱我，从身后将我抱住，给我暖着身子。 我不停的挣扎，抗拒他的触摸，皮肤上全是鸡皮疙瘩，嘴里反复的说道：“放开我，不要碰我！” 古如墨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单纯的意味我在害羞，不由耳朵泛红大声吼道：“你害羞啥，咱们是一家人，还怕这个，给我老实些。” 古如墨说完，更是用他如同钢铁般的臂膀，将我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里，令我无法抗拒，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他的暖度，心中就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啄食着。 记忆中夜绍华带来的噩梦，如影随形不断的折磨着我，令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却清晰的浮现出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不要，不要！”梦中是夜绍华嘴角的冷笑着脚踩在mama的脸上，不顾爷爷，奶奶，还有爸爸，直接弯腰将mama的衣服一件件的脱掉的场景，mama稍微反抗，夜绍华就在我的脸上扇了一饼，我妈为了我，硬生生忍着眼泪，任由夜绍华将她剥光，在众人面前如同打量一件商品一样的打量着她，而我名义上的爸爸，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我妈一眼，倒是我爷爷的眼睛一亮，被我奶奶剜了一眼，看着我妈的眼神更加恶毒了，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对我和母亲对冷漠，或者说在这个家庭里，女人就像商品，像一条狗，不仅是我和我妈，就连我奶奶，有的时候也会乖乖听她儿子的话，在她的眼里，男人就是天，是地！我再一次哭了，为了这种屈辱。 “我要杀了你们！”即使知道在梦中，即使知道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但是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中，这些事情，就如同慢性毒药，慢慢的腐蚀着我，让我从此没有后路，要么死，要么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下地狱，都陪我下地狱！”在梦中的我，就如同一只快要被折磨疯的困兽，露出自己锋利的抓牙，只为了给mama和年幼的弟弟，杀出一条血路。只是我的力量，在这些魔鬼面前，根本没有一丝作用，就如同以前一样，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屈服。 “对不起，对不起，mama。”我低声的哭泣着，因自己的无能与软弱。 “麻烦鬼，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啊。”急促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皱着眉头，不愿意醒来。 我的毫无回应，显然将那人吓坏了，伸手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夕夕乖，不要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我本就在哭声中清醒了过来，听到这话以后，身子猛然一僵，心中却猛然一暖，他的这声承诺，就如同那个被削好的好苹果，甜得了一时，甜不了一世。只是没有人告诉我，那一时的甜蜜，很致命。 当第二天，我们谁也没有提那天晚上的事，他依旧是那个霸道嚣张的小痞子男，耀武扬威的命令着我干这个，干那个，悠闲的如同大爷，而我则是那个苦命丫鬟。 甚至当我穿着昨天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时，他甚至直接说了一句：“衣服脱了，扔掉！” 那一刻我是彻底的怒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着嘴，抓过自己破旧的书包，转身就往外走。 “你给老子站住！”古如墨看到我的反应，明显一愣，然后马上极其败坏的开口。 我那个时候就如同一头倔驴，他越让我站住，我反而生气的往外走，更是“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只是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在低头看着自己的单鞋，犯了难，转头看着那扇门，咬着牙，心一横，就要往雪里走。 “麻烦鬼，你是笨蛋吗，不知道下雪了吗？真是蠢死你算了！”我的脚还没有落地，就再一次被古如墨，揪着衣服揪进了屋子，一把将我推到床上，没好气的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几个袋子，狠狠的砸在我身边，臭着一张脸，说道：“穿这个！” 我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他的臭脸，有些疑惑的将袋子打开，然后瞬间傻眼了。 嫩粉色的毛绒大衣，褐色的长筒靴，黑色打底裤，白色的长毛衣，甚至里面还有粉红色的小内衣，和小巧玲珑的小胸罩。 我的手颤抖的摸着这些漂亮的衣服，感动的差点没有哭出来，鼻子一抽一抽的说道：“谢谢你，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个好的衣服。” 古如墨看到我此时可怜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怜悯，语气也不由温柔了许多：“赶紧换上，不合身我去换！” 我擦了擦眼泪，手里抓着小内衣不由有些羞涩，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怎么穿？” 古如墨也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顺年有些羞意的扭过脸头，别别扭扭的说道：“我……我怎么知道！” 那天当我穿着古如墨买给我的衣服，再度出现在教室，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所有的人看着我的那套衣服，在看看遮住眼睛，丝毫不起眼的脸，都不由感叹，毁了那件衣服。 “哼，还说不是出去卖的，这身衣服，以你这种穷酸，怎么可能买得起！”李喵喵在古蜜的示意下，高傲的走到我身边，将我从上大下打量了一番后，开了口。 “对呀，这半年来，除了第一天那套新裙子，和今天这一套，白夕，我记得你的其他衣服都是有些年头了吧。”宋莹说完，一脸不屑的走到我身边，撇了撇我的衣服，眼睛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却以班主任的突然进来宣告结束。 我暗暗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身上梦寐以求的衣服，抬头认真听着老师讲课，可是其他人显然不愿意让我好过，不停的往后扔垃圾，而我的位置，又恰好在垃圾桶旁边，所有的垃圾，朝着我的新衣服上砸，零食袋，用过的卫生纸。 我被砸的快要哭了出来，手死死的护着衣服，直接站起身：“老师，他们砸我！” 班主任讲题正讲得起兴，被我一打扰，瞬间脸色有些不好，有些责怪的说道：“白夕啊，你的位置本来就在垃圾桶旁边，其他同学砸偏也不是故意的，你别这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