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是我的毒
当他半夜背着浑身抽搐的我，跑遍了几乎所有的诊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门的时，我在他背上，感动的哭出了声。 “我说你们这些学生，怎么都不学好，什么不学，学人吸毒，真是欠管教。”小诊所的医生，一遍教训这我们，一边拿起电话，快速的拨出一个号码。 古如墨一手将医生的电话打翻，一手狠狠的扯住那人的衣服，如同一只困兽，眼睛瞪着那人：“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信不信我弄死你！” “打……给戒毒所。”医生见古如墨的一样，不免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想起那些毒贩子的凶残，慌忙将电话放下，拼命的摇头道：“我不打了，不打了。” 那一刻我真的痛得想一刀捅死自己，我终于明白，当时古蜜给我打的是什么针了。 古如墨也顾不上管医生，抱起哭泣的我，就往外面走。 其实我和他都知道去戒毒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身为亡命之徒的我们，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那天外面下着小雨，我躺在古如墨的怀里，被毒品折磨的说不出话，只能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在哭，可是我终究是做不到，做不到将懦弱连根拔起。 那一晚，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们就如同两只狼狈的落汤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一天，古如墨拿着我们身上左右的钱，租了一间地下室，然后坐在我身边静静陪着毒发的我，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无助的夜晚。 我的四肢被绑起，整个人动弹不得，浑身湿透，整个人如经过了一场大战，浑身湿透，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凶残，如同一只恶狼，只为了能吸上一口毒品，在所不惜。 “夕夕，坚持住，一定要挺住！”他坐在我的床边，不听的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声音朦朦胧胧，断断续续，手劲却比我的都大了无数倍，他抓住我的手，身体却比我还颤抖，那一刻我懂，我所遭受的痛苦，不及他此时的三分之一。 “古如墨，你给我滚蛋，不要在关我，给我滚！滚啊！”我疼得不听的挣扎着，大声的吼叫着，只想让他摆脱我这个沉重的包袱。 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尤其是染上毒品痛不欲生的我，我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 我不配！一直都不配！ 只是我不肯认清，直到这个时候才不得已承认，我是一个废人。 慢慢的当那种蚀骨感在此席卷我时，为了不让古如墨因我而难过，我用力的咬住牙齿，死死的压着，不敢发作，忍得下一刻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夕夕，你一定要忍住，等你好了，我努力赚钱，然后我们住大房子，等你成年了，我们就结婚，生一堆像你一样可爱的小孩，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他声音中隐忍的痛，话中的乞求，依旧勾画出的幸福，令我只感觉心痛的无法呼吸，恨不得直接点头答应，可是我不能啊，我有什么资格！ 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痛不已，被痛苦折磨的，使劲哭喊着，头一下下的往墙上嗑，真恨不得直接磕死过去！ “夕夕，你听到了没有，给我坚持住，你要是敢轻生，我就陪你一起死！”古如墨紧紧的抱住我，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在我脸上，话中却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墨，墨。”昏昏沉沉中，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那时我的身体冰凉，身上早就被汗打湿，浑身疼的不行，却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 古如墨侧身搂着我，我能感受到他在流泪，想要去安慰他，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躺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流泪，只是我哭的放肆，他哭的压制！ 毒瘾发作起来的时候，真的会将人变成一条疯狗，我能将自己的手快要勒断，也要往外面爬。 古如蜜寸步不离的呆在我身边，在我每次发作时，紧紧的抱着我，即使我拼命的挣扎，即使我把他的肩膀，脸上咬得到处都是伤疤，却依旧不舍得放开我的手。 到了最后，我目光呆呆的望着他，目光扫过他身上血迹斑斑的伤疤，眼中的心痛确实难以复加的。 古如墨低垂着眼，睫毛湿润，他的眼在一夜之间，从原来干净透亮，变得有些深不可测，只是我却依旧能从中，看到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古如墨将我的绳子解开，垂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神情沉重的说道：“夕夕，要是我早点出现该多好。” 我摇头不答，心里却清楚无比，我所遭受的苦难与他没有一丝关联，因为这些不过是我的命。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连我颤抖的呼吸声，和哽咽声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古如墨突然抬头看着我，手指划过我的泪，轻声说道：“夕夕，让我好好爱你，行吗？” 爱？单是这一个字，都能令我心惊不已，我从来都没想过，像我这样的女人，这辈子还能得到爱。 爱是神圣的，像我这种肮脏不堪的女人，不配得到它。 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的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情意nongnong又信誓旦旦的情话。 “夕夕，你不要离开我。”他说着话时，抱着我的力道又多了几分，就好像是突然离开，或者突然死掉，我明了，他不害怕遭受痛苦，只怕我离他而去。 我将自己心胸贴在他胸膛上，反抱住他，却什么话都没说。 在那以后很久，我们都知晓对方都没睡着，却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心里想得无非是，明天该怎么办？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就没有看到古如墨，我心中有些心痛，更有些解脱，那天我再一次毒发，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却自始至终没有放弃过死。 或者是我本身心有不甘，或许是古如墨的那句话还是奏效了。 我痛得迷迷糊糊时，就疯狂的想念那个人，想念甚至盖过了毒瘾，令我疯狂的呼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永不知疲倦。 “夕夕，我在这里？我回来了。”当我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时，我就清楚的明白，即使我有多么不想连累他，心中却自私的想将他占为己有。 我爱他，爱到我想费尽心思，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能待在他身边。 “墨，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我的这句话令他身体一颤，惊喜的搂住我，开心的如同一个小孩。 那一天，我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只是惊喜的发现，那一天我们有东西吃，就这样没隔几天，他就会出去一次，然后脸色苍白的带着足够几天吃的食物。 他告诉我说，他找到了一份能挣钱的工作，我傻傻的相信了，还欢喜的夸他有多棒。 只是当真相被拆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所谓的工作是什么，那一刻我心痛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渐渐的，我的毒瘾慢慢的被戒掉了，虽然依旧脸色有些苍白，却能勉强干一些家务。 那一天，我像平常一样拿着脏衣服到外面的厕所接水，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当时还没有反应，以为这人是要上厕所，也就没管，继续洗着衣服，却长了个心眼，悄无声息的往里面走了一些。 “哈哈哈，妞，你怎么一个人啊！需不需要老子帮你洗。”醉醺醺的老男人，笑得一脸猥琐的站在我旁边，眼神不怀好意的将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我下意识的要往外走，却被挡住了去路。 那老男人，直接伸出手要抓我，被我躲过气后，也不生气，伸出手就要抱我，我被吓的大喊一声救命，举起水盆子，就往他身上砸。 慢慢一盆的衣服和脏水，将那人瞬间淋成了落汤鸡，那人愤怒的擦了一下脸，瞪着我吼道：“小贱人，竟敢泼我，看我不弄死你！” 我大声吼叫着，却只觉得全身发冷，那股熟悉又陌生的蚀骨感再一次袭来，我痛苦的蹲在地上，被那男人直接给搂住，对着我脸就要一巴掌，我怎么会让他得逞，此时有多难受，就有多狠的直接咬住他的胳膊，死死不松口。 “啊……”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一出，疼得直接惨叫了起来，手狠狠的打在我的肩膀上，大声吼道：“你他妈的快给老子松口！” 我那里会听他的，他越让我松口，我也死死的不松，到了最后，他胳膊活生生被我咬掉了一块rou。 他疼得龇牙咧嘴的捂住少了一块rou的手臂，上来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我本就犯了毒瘾，被他这么一打，更是躺在地上，不听的哀嚎着。 “给我，给我吃的！”我大声的吼着，接着毒瘾的劲，直接将那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推倒，抓住他的领子，凶狠的说道：“把钱给我，都给我！” 他一见我如此凶残，也不敢在挣扎，连忙将口袋里钱包，颤抖抖提给我，嘴里还不停的乞求道：“姐，不要咬我了，求求你了！” 我刚才他身上来，脚一软趴在地下还没起来，就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夕夕，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