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这是你的选择，”浮游并不介意，反而意味深长的说道，“有的选总比没得选要好上很多。”说完又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闭司却猛然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悠悠的说道，“虽然我以前并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对你的了解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你的本事我也略知一二，不要再妄图蛊惑我的意志，那是没有用的。”

    “我想你误会我了，”浮游看到闭司焦虑的神情，接着轻声说道，“虽然你没有什么高深的本领，但你是一个聪明人，在一个聪明人面前，最好是说一些聪明人自己可以明白的道理。”

    “哼。”闭司瞅了一眼浮游，又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水帘屏障，不知在想些什么。山流一直就像个傻瓜一样坐在那里，开始他还能跟得上二人的谈话，到得后来已经越来越听不懂了，就在他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间就觉得腹中一阵猛烈的抽动，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紧接着四肢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缓缓的一头栽倒了地上。

    此时的浮游根本就没有把山流放在眼里，看到他栽倒在地，也没在意，而是继续盯着闭司，他知道想要从这里安全的离开，就只能依靠闭司才可以破解那水障。闭司的反映可就不太一样了，看到山流反常的举动，心中一惊，立刻跳了过去，伸手搭向山流的臂膀。这一模又让闭司大吃一惊，只听他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吃了……你吃了多少？”

    听到闭司的问话，山流努力侧了一下头，看着闭司焦急无奈的神情，山流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充满了嘲讽，像是在告诉闭司，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真正的傲鲨之rou全都已经到了他的肚子，随后便失去了直觉。

    眼见此景，闭司狠狠的一跺脚，这是把他最后的希望一下子全都打破了，单掌扶在山流绵软无力的手臂上，瞬间一个恶毒的想法窜上心头，狐疑的眼神在山流身上打量了几许，突然张开嘴向山流的肩头咬去。

    这一幕完全超出了浮游的预料，看到闭司像一头野兽一般啃咬着山流的肩膀，赶忙跃起身来，伸手把闭司拍到了一旁，斜眼看了一下山流鲜血涌动的伤口，赫然问道：“你干什么？”

    闭司又哪里顾得了这许多，此时他的眼里像是冒出火一样直直的盯着山流，根本管不上别的事情，嘴角边挂着丝丝的红印，像是丢了魂一样痴痴的说道：“完了……全完了……”

    就在浮游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首先担心那是上界的援兵已经到来，随即连忙从山流的身边跳到一旁，冷眼观瞧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暗暗做好了准备进行一场生死之战的准备。

    一转眼的功夫，只见一个独眼独臂怪物一脸怒气的冲将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浮游不认识独眼，还以为真是上界的救兵，只是这样的救兵倒真是出乎了他的想象。却见那独眼大步来到三人的近前，一眼就看到半趴在地上的山流，独眼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揽在怀里，不想却被闭司突然喝住道：“你要干什么？快给我停手。”说着起身搏命般的跳到独眼的身旁，出手便打。

    别看闭司身材矮小，出手却也极重，“哐哐”两声正中独眼的腿窝，独眼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随即放弃了山流，转而冲着闭司怒目而视，裂开大嘴闷声闷气的吼了一声，却没有还手，毕竟自己也曾经在此人手下做事，虽然跟着女妭判出了方壶，但是他又哪里懂得其中的人情世故。

    现在的闭司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想法，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山流让独眼带走，逃是逃不出去，可是想抓也会很难，方壶虽然不大，但是独眼却了如指掌，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对女妭产生了一股怨恨，为什么女妭对这个怪物比对自己要好很多。想到这里，闭司跳起身来，冲着独眼的胸口又是猛攻几拳，直打的独眼向后倒退了两步。

    这下让独眼自己吃了一惊，怎么会被闭司打的站立不稳，猛然抬手吼道：“你再这样，我可要还手了。”

    闭司“哼”了一声，愤恨而幽怨的说道：“好，你能还手最好，能把我打死也好，你居然让这小子全都吃了，对我来说一切都完了。”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依旧在锤击着。

    独眼忍无可忍，瞅准了时机挥手向闭司还击了过去，只听到“当”的一声，正中闭司的脸颊，只是闭司却好像完全无事一样，依旧稳稳的站立在那里，独眼却感到手上一阵疼痛，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到一旁，赫然竟是山流随身携带的那颗神秘头颅。

    原来当闭司压着山流走开后不久，独眼就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一看周围空无一人，心想肯定是出了大事，于是便起身欲去找寻。却隐约听到不远处有sao乱之声，正是闭司啃食山流肩头的时候，独眼趴起身，他的头脑比较简单，知道闭司不好对付，便想顺手想要抓起一块巨石当做武器，可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搬动，这对他来说可是奇事一件，在以前这种大小的石块随手就可以搬动挥舞，可是现在他却毫无办法。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其中的问题，搬不动大的，他就去搬小的，依旧是无法抓在手中，直到他拎起了那个头颅，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闭司没有注意到掉在地上的头颅，仇恨的眼光盯着独眼，看着独眼傻愣的眼神，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听规劝，擅饮神水，现在知道后果了吧，可是知道也已经晚了，看招。”说着又是一拳砸向独眼。

    一旁的浮游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场好戏，直到他发现掉在地上的头颅骨，心中一颤，“嗖”的一声飞身过去，弯下身去仔细看了起来，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顺手捡起头骨，揣进怀里。而后眼光一转，又重新回到独眼和闭司的身上，看了两眼之后突然出手挡在独眼的身前，低头冲着闭司温声说道：“我能给你一个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