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古墓

    离开师傅小龙女的石室，秦暮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急切的问道：“小雨楼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在古墓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重阳宫南边有小雨楼这个地方？为什么听到你要去小雨楼，师傅就同意我们离开古墓？”

    “小雨楼，那是个很好的地方。”古一航微笑，不急不缓的说道。

    “很好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没有听过？”秦暮雪皱眉。

    古一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古墓的秘密，重阳宫的秘密，全真教的秘密，有很多，你听说几个？”

    秦暮雪摇头，别说全真教重阳宫的秘密，古墓派有什么秘密她都不知道。不过她还是不服气反问道：“说这么多，难道你都知道？”

    古一航看着秦暮雪轻笑，没有回答。

    这不服气说话的样子和语气，仿佛都能和某个身影重叠。

    “笑什么？快回答我的问题。”秦暮雪看着古一航有些生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看着自己傻笑，却不回答问题。

    “小雨楼是什么地方，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虽然那里现在是一片废墟，但也许你会喜欢那里。”古一航把目光移开秦暮雪，说完又问道：“怎么离开古墓，知道吗？”

    “你对小雨楼的回答，我不满意，先重新回答一遍，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秦暮雪赌气，认定古一航不知道怎么离开古墓，决定用这个问题让他乖乖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小师妹，走吧，师兄带你出古墓。”古一航被秦暮雪小孩子般的赌气模样逗得心情愉悦，欢笑一声，快步向前。

    “……”秦暮雪愣神，这还是十七年的生命里，第一次被人开玩笑。

    古墓大小石室共计三千六百间，石室与石室相连，繁复的有如迷宫，秦暮雪赌气不再和古一航说话，古一航要出古墓，只能自己找出路。

    古一航走在前，秦暮雪走在后，一间间石室穿过，遇到其她师姐，轻声打个招呼，在经过八百间石室后，终于站立到一块巨大的石门前，只要打开这石门，那就可以离开古墓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古墓这么了解？”秦暮雪走上前和古一航并排的站在石门前，虽然还想赌气，但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一路走来，穿越八百间石室，古一航完全没有犹豫和停顿，好像这走的不是繁杂的迷宫石室，而是外面的宽敞大道，而且有些石室有石门机关，他也完全不用思考，直接解开机关打开石门，她确信没有人带过古一航走过这条路，古一航对古墓的了解，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看的书多了，知道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古一航自然不会说这古墓都是自己设计建造的话，随意敷衍一句，便伸手轻触石门边的一个圆石，五指轻弹。

    石门名断龙石，由多种罕见材料炼制，从里从外都非用蛮力可以打开。帝主也不行。

    “石门开启方法只有师傅和我知道，为什么你也会？”秦暮雪不相信古一航的回答，心里不爽，现在又看到古一航触碰机关打开石门，心里震惊，再次开口提问。

    普通石门机关能打开就算了，为什么这进出古墓最重要的断龙石石门机关也知道？

    神童？还是返老还童？还是那传说的师祖的传人？

    她发现只要古一航不练功，就总能做一些让她发问的事情，就好像真如他玩笑时所说，他才是师兄，而自己才是懵懂无知的小师妹。

    “我说这石门是我炼制和设立的，你信吗？”石门上升到两人可以通过的高度，古一航收回手，率先走了出去，走的同时，不忘回答秦暮雪的问话。而且，是真实的回答。

    不过，真实的回答却是最让人无法相信的回答，古墓有典籍记载，古墓的一切都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所设立，秦暮雪再没经历过江湖世事，此刻也不相信古一航这句话。

    “你还不如说这是你看书学来的。”秦暮雪白了一眼古一航，跟着出了古墓。一出古墓，秦暮雪没有立即欢腾到了古墓之外，而是转身轻触门外的一个圆石，和古一航之前一样，五指轻弹。

    断龙石在她有节奏的轻弹下缓缓降下，合拢的断龙石和山体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痕迹，而机关的小圆石，那就是山上的一个普通小圆石。

    古一航出了古墓，抬头仰望。蓝天白云，青山绿树，还有全真教那残破不堪却依然震撼人心的隐没在烟云中的遗址，古墓不见日月，这样的风景却是有一年未见了。

    秦暮雪站到古一航的身边，扬起头，静静观望。这一片天空，这一片山林，还有一直想见的全真教遗址，这些景色，除了七岁那年跟着师傅学开石门时出来匆匆一瞥，却是从未看过。

    古墓后花园那一片天地，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巨树成林，有动物欢愉，但看得久了，终究是失去了那一份赏心悦目，少了那一分自然带来的心灵悸动。

    “走吧！”静立一会，古一航迈步往全真教遗址方向走去。

    终南山高千丈，两人现在所在的是山脚的一块小盆地，盆地四面环山，都是悬崖峭壁，终南山面向这一边的更是一片直崖峭壁，要想到达山上的全真教遗址，也就只有飞跃这面直崖峭壁了。

    十七岁的秦暮雪安静的跟在古一航身后，和古一航相处一年，她清冷的性情已经改变很多，渐渐回归到少女的心性，此刻面对这一片新天地，心里却是有太多好奇，她豪不顾形象的四处张望，天真少女模样，少了一分出尘脱俗，却是多了一分童真灵性。

    “小师妹，有办法带着我上去吧？”走到直崖峭壁之下，古一航抬头仰望似乎直达天际的终南山，轻笑问道。千丈直崖峭壁，中间只偶尔有突石可落脚借力，想要飞跃上去，他是做不到了。

    “叫师姐。”秦暮雪生气的瞪着古一航。

    古一航不以为意，轻笑的说道:“你刚才左顾右盼的模样只像三岁孩童，哪有师姐的模样？怎么叫师姐？”

    秦暮雪被古一航说的脸色泛红，有些不知所措:“那个……”

    “我可以背你上去。”

    秦暮雪纤细的手，指着千丈高的直崖峭壁，找到了摆脱窘境的说词。

    背！

    十七岁的玲珑少女，要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秦暮雪从小在古墓长大，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古一航知道男女有别，却是完全不在意，一个十几岁的身体，谈什么男女有别？

    秦暮雪说背，他答应一声，便主动趴上秦暮雪的玉背。

    秦暮雪身材玲珑有致，皮肤细腻柔软，身体散发一种特有的清香。古一航双手圈上她的脖子，便把头伏在她的脖子边上，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完全信任对方能带自己飞跃这千丈直崖峭壁。

    “小心了！”后背、脖子传来异样的感觉，让秦暮雪心灵悸动，有些欢喜，有些不知道所措，却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她双手后背，手腕圈住古一航双腿，让他更安全的贴在自己后背，确定没有问题后，双脚发力，身体弹射而起，白色的身影有如九幽的羽雕，沿着峭壁扶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