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变质的溪流

    “姐，那是什么？”甄佳佳第一个迎上去，贴近杨妃看着她拿的那瓶水。

    “好臊，是尿吧？”甄佳佳捂鼻，头转向一边。“去，去，知道什么？前面拐过去是条溪流，源头是溶洞的水质，就是雨季也不会这么浑浊，异味，那溪的水坏了，流淌的都是这种臭水。”

    “有那么严重嘛？我们不用好了。”我看着杨妃严峻的神色，试图宽慰她。

    “我们不用可以，可这林子里的生灵怎么办？再往前些可能有熊猫出现了。”说着表情更加焦急。

    杨妃拿出手机，向前走了两步，看看手机，又看看周围山势环境。突然她停下，双眼死死地盯视一个方向，若有所思。

    我们几个都有些莫名，只是觉得溪水水质变坏，是件蛮严重的事情。

    一会杨妃表情恢复正常，她笑笑对我们说：“都愣着干嘛？在歇会吧，胖子。”她对八哥笑说：“现在多歇歇，底下的路可不能这样了。”

    “弟妹，放心！再歇我是王八！”八哥说着用肥手比划。

    大家看他手势都笑，甄佳佳手臂搭在八哥肩上对杨妃说：“放心吧，姐，这只肥鳖交给我了，保证以后他跑的比兔子快。”

    “去去，找你的母猴小伙伴去吧！”胖子甩开她，蹲下掏壶喝水。

    “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找只给你做妾！”

    “去吧，去吧，像你就行。”胖子又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小心地打开，是只肥硕的蝈蝈，丢了颗毛豆关切地说：“乖乖！我们吃饭喽，不理这个疯婆娘。”

    “看老娘把你“儿子”屎踩出来！”

    看了会他们的玩闹，杨妃轻轻拉了我下柔声说：“牧然，你过来下，有事和你说。”

    “哦。”我跟在她后面，有些不安，能感觉到杨妃说的事，一定不简单。因为她很少称号我的名字。

    走到一棵松树下，杨妃看着我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我没犯错。”我给她看的发毛。

    “去，没错就不能看你？长不大的孩子…”她替我整理下衣襟，愣愣地，似乎在整理语言。

    “乖，你知道我这次是带着任务的，坤哥一伙涉嫌贩毒，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我跟了出来，他招我们入团，可能是让我们做背货的骡子，但现在情况好像要更加严重，通过被污染的溪水和气味，我严重怀疑他们在某个溶洞制造bingdu，我已把情况向罗队做了汇报，他们晚些会在这块地域和我会合，所以…”她停了下，又深深地凝视着我。

    “要分开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亲爱的。”杨妃用力抓住我的手，声音同样有些颤。

    “不…”

    “听话！我要沿溪流往上走，找出源头，你们顺溪下…”

    “不…带上我！”我紧紧地抱住她，不想她如此突然地走。没有她在身边，仿佛我失去了所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杨妃依在我怀中，风轻扬，发微动，发丝触鼻，有些痒而更酸。

    良久，她轻叹：“乖，不要这样，这是种责任，懂吗？这一次，最后一次，我答应过你，做完，我们好好的过日子，永不分开！”

    “…好好地过日子！”我沉凝一会，松开她的身体对她说：“好吧！你有你的责任，但还有个责任不要忘记…替我好好照顾好自己，没了你，我无法活！”

    泪水瞬间滚过杨妃的脸颊，她重重地点头说：“你也是，替我照顾好你自己，我们对彼此都负有责任，好好地活，干净地，没有新的疤痕。”

    “嗯。”我也重重地点头。

    别离，总是沉重，想要轻松却不能，只是生离，而非死别，多了几分依赖，添了满腹牵挂，也许这就是爱…

    杨妃悄然离开，换来小伙伴的尽情玩耍，没了杨妃无形制约，胖子三人随心所欲，近似疯癫。除我之外，因为我的身心已随她而去。

    胖子八哥，的确像兔子，和甄佳佳打骂追逐，忘了形。

    “嘿，兄弟，爱人离去，独自神伤吗？”胖子喘息着，围着我转圈。“你老婆一走，我报仇的机会来了。”说着降低声音，看看和温度之走在一起说笑的甄佳佳。

    “你想怎样？”我瞥一眼那两人，温度之正在教甄佳佳使用相机。

    “我想把那女人衣服扒光，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胖子恶狠狠地说。

    我看看他，认真地点头说：“好，你可以大胆复仇！帮我摸两把胸，帮我报了这仇。”

    “ok，要她挣扎，你帮我按压，嘿嘿，我恐怕敌不过她，丫挺猛！”胖子不好意思地对我笑。

    我盯住他笑说：“可以…哈哈。”

    胖子也极猥琐地跟我击掌：哈哈。

    “佳佳。”我回身对甄佳佳喊。

    “么事？哥！”甄佳回身应到。

    “胖子要扒你衣服。”

    “啊，无间道…！”胖子八哥张嘴看着我。

    “什么？扒老娘衣服？来，你让他来，老娘让他生不如死”。说着，非常藐视对八哥笑笑，竖起中指。奥服靠死！

    “哎！兄弟，没得意思！”胖子失望地对我摇头。

    “尼玛，亏你想的出来，你扒衣服，我镇压，杨妃回来，我还能活？”本来身边就有个“三级厨师”温度之，现在似乎冒出个纰漏桶子，狡猾，狡猾地。

    沿溪不知走出多远，天渐黑，山麓林阴，乔木草果，青竹藤蔓，怪岩奇石，乱了这遍天地，纷杂没了路，幸好有涓涓溪流引导，不过溪流却成浊流，从细细浊水中还有怪异气味散出，腥臊似猪粪。

    “好难闻，谁拉巴巴在水里了。”甄佳佳捏鼻皱眉。

    胖子摇晃身体跑过来，嘴里哼

    着：“我知道，是怪兽，是怪兽！”

    温度之看看天色说：“天暗了，李哥宿营吧。”

    我们在山角选了块较平坦的地方支起篷帐，山角处有突出的岩石，正好避风。

    捡了些树枝，生起了篝火，这时我们才发现水的重要，因为除了我们各自背包里几瓶饮水外，别无其他。不远处浑浊，发臭溪水根本不能取用。

    还好，八哥那个等身高的背包里，有足够多的易拉罐啤酒。

    围着篝火，喝着啤酒，吃着rou铺，火腿肠。甄佳佳更是用方便面调料和榨菜费了瓶矿泉水烧了锅雪菜味的榨菜汤。

    月挂了树梢，林色幽幽，似蒙了纱，寂静的山谷，不时传出各种兽吼鸟鸣，恐怖了夜。我们宿营地处于山凹，又有篝火壮胆，到也没觉的慌张。

    只是三男一女围坐一起，给无聊的夜添了些暧昧。

    甄佳佳似乎失去往日嚣张，抱着胳膊低头坐在三个男人中间。

    “嘿嘿，今天某人不神了嘛？”胖子碰碰甄佳佳笑地有些荡。

    “死胖子，想干嘛？”甄佳佳挪挪身子。

    “他想扒光你。”我喝了口啤酒。

    “就他那熊样，扒我，省省吧！…啊啊！别碰我！”。原本说话间，胖子作势扑到她身边，搂着她肩膀猛摇。胖子的突袭，吓的甄佳佳发出带哭腔的尖叫。

    “我靠，这货原来是假神气。”胖子觉得无趣，放开了她。

    “行了，胖子，看把她吓的，哭了。”温度之在旁推推低头耸肩的甄佳佳：“佳佳，你没事吧？”

    “她哭？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胖子不屑地点烟。

    胖子话落，甄佳佳果然嬉皮笑脸地抬头摇摆：“是的，我才不会哭呢！我是无敌小强。”

    可在篝火的映照下，她眼角明明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