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路上有你

    皎月挂夜寞，蛙声伴虫鸣。幽黛默桃香，潭澹映月光。

    篝火边，胖子和老秃说笑，见我出来，朝潭边努嘴贱笑。我看过去，甄佳佳独坐水边，弄水望呆。我走过去，想质问她，可半途停下，犹豫中转身坐在火堆旁。

    火旁很暖，这处世外地的晚间湿且微寒。八哥递给我根烟贼笑说：“默然搞定了？”

    “啥？”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是说你偷偷地搞定了嘛？”老秃一旁注释道。

    我挥挥手点了烟说：“去，你狗日的什么时候学了嚼文？不太适应，换个频道。”

    “嘻嘻，你丫真行！前面有个小妃妃，后面追求了小佳佳，可以的可！”胖子给了我个赞。

    老秃点头，深以为意说：“嗯，我早就看出小断的手段，那时我差点为他迷住。”

    我怒嗟捶他：“你他妈才断，你全家都断！谁迷你了？死秃子！”

    “你叫我老秃可以，但请不要加子字！”老秃严肃地说。“嘻嘻…”胖子八哥低头坏笑。

    老秃抚了下头说：“再说我现在已不为秃，你看：沥沥青草茂盛。”的确，老秃原本半秃的脑袋上，长出黝黑的头发，难怪见面时没认出他。

    “可是让你得意了。”我眯眼冷笑说：“不过，我还是喊你老秃。”

    “你大爷地…”老秃低声咒骂：“说句帅会死嘛？”

    “会！”

    我不再理会他们，割下块烤rou，沾点盐吃了。说实话八哥和老秃不愧为挚友，他们一冷一热地言语配合，的确让夜少了寂寞，可难解我隐在心底的愁绪，似棉团堵塞着，憋闷难受。

    我夺过老秃不曾离手的酒瓶猛灌，急的他劈手又抢过去骂：“死断子！有你这样喝酒的嘛？整个糟蹋了宝贝。”

    “去死！”我低头撒rou猛嚼。胖子见我模样似乎知了，把手中的酒瓶递给我说：“喝吧！醉了就不多想。”

    我接过看看他，可眼中徘徊的泪让我迅速望向潭水，我不想泪这么轻易地淌下，我要蓄满了留给她。

    老秃拍拍我的肩膀，叹息声起身去了草屋，不多时出来，拿了把吉他，坐回火边，点了烟，沉默会，得啷试了琴弦唱：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

    老秃的嗓音沙哑，如破琴匝匝秋叶沙沙，堆满了伤，如人在风中哽咽。

    “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才又让我离你而去，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是这背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歌在续，心却痛，每一个字词都棒击针戳般见血见泪，我哭了，止不住的泪流。我再也不想把泪留给她。

    不知何时，甄佳佳和温度之也围坐在篝火旁，看去每一个人眼中都含着泪，随着琴声，和着歌声，或情深低诉或悲伤嚎啕。每一个奔波在各自不同路上的人，用同样的词，唱出心中不同的你。一路上有你…！

    你丫的老秃，用破锣般的声音打败了如梦如幻的夜色，把我们从仙境又拉回红尘，你丫的老秃！我恨你…，玩煽情的老手，可为何你眼中同我们一样有泪？

    哦，看见甄佳佳对我不加掩饰的泪眼，我心中再次呼喊着杨妃，你在那里？快些出现吧！我身上已经多出一口属于那个叫甄佳佳疯女人的牙痕，此时她正用泪眼逼视着我，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拒绝她，可看她那如秋叶飘落，如立寒风中萧瑟的神色，心中有了一丝痛。一丝丝，却是有…。也许在水下不该救起逞能的甄佳佳，可如果你知道真样会原谅我吗？杨妃，给我一个答案。

    我低头无视甄佳佳**裸地眼神，点上烟猛吸。

    从黑暗洞xue到如今这如梦花园，不知多少天，杨妃，你在那里？当初不该让你轻易离去，为了什么责任，几乎是赴死。那些**责任有那么重要吗？那些人吸毒就让他们吸死，制毒制死，有你什么事？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淡淡的过完一生，一路上有你的一生！可如果是这样还是你吗？我们还会相识于那个十字路口，更没了泥石流中的相互挽救。

    “懦夫，胆小鬼！”耳畔传来甄佳佳追魂般的咒骂。

    老秃，八哥，温度之已从各自的歌中醒来，看看甄佳佳又看看我，都笑了。

    老秃用手肘碰碰我说：“兄弟，要不今晚把房给你，把她办了。”

    “去死！”我和甄佳佳不约而同地说。

    不知何时，我醉了，醒来时已是阳光普照，花香沁人，篝火依旧，身上还盖着件军大衣，只是被湿露侵了大半。

    起身却沉重，看去是甄佳佳裹着大衣依偎在身边。我摇头叹气，这是个执着的孩子，她的爱从不掩饰遮盖，只到你无法呼吸。

    我起身把大衣给她垫枕身下，甄佳佳“唔”了眨巴了下嘴，舒适下身体又睡去。

    今天约好老秃，八哥去探索“桃花源”未知领域。老秃已在忙碌准备，老八厥着屁股对着灶吹气，嘴上嚷嚷：“老张，我肺活量还可以啊！？”

    “可以，但你把火给吹呜的了。”老秃面无表情地继续忙。

    “那我吹轻点，这是个技术活，想吃个稀饭不容易嗷，呋呋…”

    “呆比，你这带口水吹，火都让你吹没的唠，轻点，这样…。”老秃噘起嘴唇吹了口气。

    八哥看他模样，愣在当地，许久才说：“老张，你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