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应聘迷笛
闭关了两天，夏初写出了那首歌，其实当故事编织完成的时候，基本上歌也就写出来了，这两天不过润色加工而已，因为整个基调已经定了，旋律、歌词自然而然就流了出来。 起床吃了顿午饭，没事可做的夏初又躺在床上，难得暂时的休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了钱包，看着那张李孝存的名片发呆。 其实对于这张名片夏初是有点压力的，额，好吧，压力山大。在这行里也厮混了几年，对于迷笛的实力，夏初是抱着一种由衷敬佩但是满满的距离感，夏初从没想过自己会去迷笛工作，哪怕只是个机会。 而且，这是夏初唯一的偶像，创作型女神天后宋乔雨的唱片公司啊…… 夏初喜欢写歌，创作是不假，但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为真正广义上的明星大腕写歌，虽然偶尔也曾幻想过，但是连他自己也从来没太当真。 但是看着这张名片，夏初挠头了，迷笛啊…… 掏出手机，输入号码，11位，很简单，但是按下拨号键却很难。 想了又想，一咬牙拨出去了。听着电话彩铃——那年初夏，是宋乔雨的歌，夏初又有点后悔了，可想想挂断又来不及了，终于还是等待着。 不多时，电话那头响起了前篇一律的客服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夏初也说不清自己是有点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拿起床头的笔记本，拿过吉它。对着未完成的曲谱轻轻弹着，慢慢的，心情平静下来了，是他答应陈庆之的歌。 床头的电话却突然响了，李孝存的。 夏初拿过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接通：“您好，李先生。” “刚刚是你打电话了？”李孝存的声音很稳重，也很有压迫感，听起来就像四十几岁的成功人士。而且他的普通话很好，虽然稍稍带着点口音，但是跟安迪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嗯，是我。”接起电话来夏初反而不慌了，反正都通了，该说什么说什么吧，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是安迪给我的您的电话号码，我叫夏初。”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要应聘制作人是吧？现在是12点20分，公司现在是休息时间，你2点30分准时过来吧，有问题吗？”虽然是问句，但李孝存的声音依旧那么平稳，平稳的让夏初连点提出异议的想法都没有了。 “好……好的，我会准时到的。”夏初的回答，怂怂的，把他爸爸的儿子的脸都丢光了。 “好的，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安排面试，再见。”李孝存说着挂断了电话。 夏初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半晌没反应过来，制作人……我只是想应聘作曲啊…… 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是制作人跟作曲家是截然不同的，作曲家只负责写歌，但是制作人同时还要负责编曲、MV的策划，以及对市场的把握。 这里面的对于专业水平的要求差距，不是差那么一星半点的。 不过，夏初摇摇头，想那么多干嘛，干脆就光棍点。 洗漱、打扮，在娱乐圈，你很少看见打扮特别随便或者特别没章法的圈里人，因为娱乐圈的一大组成元素就是时尚，干什么吆喝什么，虽然夏初平时打扮的挺随便，不是那种爱美的人，这种时候也得好好装扮一下。 夏初翻翻衣柜，其实也没啥翻得，就夏初的经济水平，能说得过去的就那一套休闲西装，剩下的全是动物园门口买的打折销价的水货…… 出门，坐地铁上，本来形象就还说得过去的夏初，这么一身休闲西装的扮相，还是有点回头率的。 看着边上几个女孩对自己说说笑笑的比划着自己，让夏初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来到迷笛的写字楼门口，看着高挂的迷笛的招牌，夏初拿起手机，“喂？李先生，您好，我是夏初，我在你们办公楼下。” “唔，你早到了15分钟，我欣赏你的态度，但是你影响了我15分钟的工作计划。”李孝存的声音淡淡的传了出来。“来6层的录音厅吧，左手边第一个，我会通知前台放行的。” 就说了一句话的夏初听着电话里盲音有点蛋疼，这是机器人吗？你演电视剧吗？摇了摇头，听着李孝存比较有压迫力的话，夏初皱了皱眉头，去就去，怕你怎么的？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类似逆反的心理，夏初就一个念头，打破这臭屁男的古井无波。 坐着电梯，慢慢悠悠到了6层，夏初的脑袋里空空的，并不是空白，而是一种清澈的空灵，不就是面试么。 来到录音室门口，刚想敲门，但是听见里面传来的音乐声，夏初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稍等了两分钟。 录音是一件很需要安静空间的工作，专注的寻找歌手在一遍演唱中的瑕疵，是录音师的任务，在录音棚专注工作的人，很忌讳被人打扰。 所以夏初直到里面的歌声停了才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平静的声音：“进。”李孝存的。 夏初推开门，进去，李孝存坐在录音师的位置上，拿下耳麦，看了看表，问夏初，“你刚一直在门外？” 夏初点了点头，没吱声。 “不错，我喜欢守规矩的年轻人。”李孝存露出一个微笑。 说着站起来向夏初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孝存，英文名Edison，上个星期来到迷笛就职制作人主管。” 夏初打量着李孝存，李孝存是个很英俊的中年人，笔挺的白色衬衫，蓝色的西裤，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连个褶皱都没有，显示着他略显刻板的习惯。李孝存混血儿的特征很明显，有西方化的浅蓝色瞳孔与偏白的肤色，个子很高，比夏初还要高大概4、5厘米，快1米9的个头了。 “我叫夏初，自由作曲人，25岁。”夏初礼貌的伸出手跟他卧了一下。 录音室的门打开，一个白净、青春、文雅的美丽女孩出现在了李孝存跟夏初眼前，夏初认识她，柳含烟，目前最火的歌坛新人，上升趋势最为明显，选秀出身，从专业角度来说，唱功很强，音域宽广、声线稳定，难得的有一张纯天然的明星脸庞，而且家庭优越，是北大中文系的硕士研究生，属于不火都属于意外的那种天生明星。 礼貌的跟夏初点点头，柳含烟向李孝存问道，“李老师，您觉得我这遍唱的怎么样？” 李孝存打量着她，“坦白说，含烟，你比大部分人唱的都好，但是就你个人来说，我觉得你的上升空间还是很充足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你看，A段里面的第三句歌词的感情很透彻的诠释了这首歌的主题——青鸟，一种向往自由与爱情的状态，但是过了A段进入B段以后，整个感情就完全乱了，以你这次录制的质量来说，并不是不可以用，但是很难达到我预期的要求，如果你问我的意见的话，很遗憾，重录。” 柳含烟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转身进了录音室，李孝存打开麦克，“休息十分钟吧，十分钟后重来。” 李孝存打量了一下夏初，“写歌几年了？” “额，我个人认为第一首比较成熟的作品大概是在3年前。”夏初想了一下回答。 “写了多少首歌？我说的是成熟的作品。” “17首吧。” “那还不少，安迪跟我介绍过你的情况，就你的状况来说，3年17首作品已经不少了。有发行过的记录吗？”李存孝显然对他的作品数量有些意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外，或者，不屑掩饰什么。 “没有。”夏初摇摇头，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因为不爽。 “那你个人认为是什么原因？”李孝存却没打算轻易结束这个话题，“换句话说，是你个人的原因，还是外部因素？” 夏初看着李孝存面无表情的脸，说了一句，“我觉得是外部因素，我不敢说我歌写的毫无瑕疵，但是单就以专辑的形式发行的话，我想是没问题的。” “哦？”李孝存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都什么风格的？” “很多，民谣、摇滚、流行、蓝调、爵士、饶舌、中国风，民谣、摇滚、中国风要多一些。”夏初反而面无表情的回答了。 夏初在北京漂泊了六年，很多事学会了圆滑或者说不在意，已经过了青春热血，需要用个性展现自己存在感的年纪，但是有些事是夏初所不能接受的，比如李孝存对于他音乐的态度。 用赵颂曾经评论过夏初的评语，夏初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刁民。 “我很欣赏你跟别人不一样的态度。”对于夏初的个性或者说脾气，李存孝耸耸肩，显然并没有在意，或者说，他并不认为夏初说的是真的，“但是态度不等于实力，去唱一首吧。” 柳含烟从录音室走了出来，李孝存一直都没关麦。 夏初耸耸肩，“有吉它吗？” 柳含烟好心的指了指录音室的墙角，夏初对她报以微笑，表示感谢。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录音室。 李孝存面部表情，而柳含烟脸上有点好奇和好笑。 看来这个看起来不赖的家伙真的不知道李老师的身份啊，李老师虽然才到公司两天，但是公司谁不知道，要不是董事长三顾茅庐去请他，李老师肯定不会来迷笛的，他的实力在欧美音乐圈里，那可是鼎鼎大名的…… 可惜柳含烟不知道的是，夏初心里现在就一个念头，看不起我，没问题，看不起我的作品，我管你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