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潮州除鳄

    祭鳄台，是潮州市韩江的一处著名景点，是为了纪念唐代文学家韩愈驱鳄治潮的功绩而建的一处景观。相传唐代韩愈治理潮州时曾于此处设坛祭鳄，撰有《鳄鱼文》，故名“祭鳄台”。

    据说韩愈当年三月廿五日到潮州后，深知民之疾苦：“皆曰恶溪有鳄鱼食民物产，民是以穷”。韩愈亲自去观察后，于四月廿四日便写了一篇《祭鳄鱼文》，并叫他的部属杀了一猪一羊，到北堤中段鳄鱼经常出现的地方，点上香烛，宣读祭文，限期叫鳄鱼徙归大海。

    当时，潮人倾城而出，人山人海，鸦雀无声，只听韩愈严厉宣布：“鳄鱼！鳄鱼！韩愈奉天子命到这里来做刺史，是为的保土庇民。你们却在此祸害百姓。如今姑念你们无知，不加惩处，只限你们在三天之内，带同族类出海，三天不走就五天走，五天不走就七天走，七天不走，便要严惩不贻”。说毕，将祭文焚化连同猪羊投入溪中，拜祭鳄鱼。

    相传，当日拜祭了鳄鱼，晚上恶溪骤起暴风雨，雷鸣电闪；不过数日，溪水尽退，鳄鱼不得不迁徙去五六里的大海。由此，把因鳄鱼作恶而得名的恶溪随人意愿改为“意溪”。这祭鳄的地方叫“韩埔”；渡口叫“鳄渡”，鳄溪自此称为“韩江”。

    乾隆年间，京城附近的郡县发生蝗灾，吃掉了大量庄稼，朝廷下令驱蝗。当时的御史曹秀先，上书乾隆，请求皇帝写一篇祭文，命发生蝗灾的地方举行祭祀大典。

    乾隆倒是比较务实，不相信神神鬼鬼的那一套可以驱蝗，于是下手谕说，蝗虫为害，唯一的对付方法就是“实力扑灭，此人事所当尽”，多尽人事方面的功夫，至于祭神，实在有点虚，意思意思就行了。接着他就谈到韩愈驱鳄鱼的事，乾隆认为，韩愈写了《祭鳄鱼文》之后，鳄鱼到底有没有被赶走，是无据可查的事，“究亦无可稽求”。乾隆又认为自己的文笔可没那么大的威力，能驱蝗虫，“朕非有泰山北斗之文笔”。

    事实上，一篇《祭鳄鱼文》当然起不到驱赶鳄鱼的效果，韩愈真正驱赶鳄鱼靠的是聪明和智慧。当时，潮州鳄鱼成灾，经常吞食老百姓的牲畜，甚至吃人，以至于潮州贫困。巫师法师都说恶溪中有鳄神，潮州人应该年年以童男童女祭祀鳄神，这样鳄神才不会怪罪于人。

    韩愈到任之后，首先破除了这种迷信，可是，鳄鱼之患仍然很严重，韩愈一直在思索该如何处理好这件事。

    一日，韩愈思索不得，想要走访民间，看能否得到启示，好以此除掉鳄鱼。韩愈和随从人员来到恶溪之上，看到有一位老者在此钓鱼。河面上的浮标时隐时现，忽然间，浮标猛地下沉，韩愈心知老者已经钓到鱼了。

    只见那老者不紧不慢的收着鱼线，然而，把鱼线拉出水面之后，众人不由得惊呆了，原来被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只小鳄鱼！

    小鳄鱼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仍然挣扎着想要逃脱鱼钩的束缚。这时候，韩愈发现了端倪，小鳄鱼不断的翻滚着身体，想以此挣脱，不料却被鱼线越捆越紧。韩愈不解，便问那老者是怎么回事？

    老者笑而不语，指着不远处河边喝水的一只水牛让韩愈看。韩愈正在疑惑之间，只见猛然间，一只体长三米多的鳄鱼从水中冲出，鳄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水牛的脖子，水牛猝不及防，被鳄鱼拖到水中。水牛入水之后想要回到岸上，不想那鳄鱼死死咬着水牛脖子不放，不一会儿，水牛便断了气。

    周围几只鳄鱼闻到血腥味，纷纷游过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一只鳄鱼一口咬住水牛的腿，迅速在水中翻滚，水面上水花飞溅，不一会儿，一只水牛腿便被鳄鱼咬了下来，鳄鱼一口便将水牛腿吞进肚中。

    韩愈看着鳄鱼分食水牛的场景，心中震撼不已，一旁的老者说话了：“韩大人，你现在应该知道着小鳄鱼是如何上钩了吧？”

    原来，翻滚术是鳄鱼最擅长的捕食方法，那小鳄鱼看到鱼饵之后便想食用，不想却被铁钩钩住下颚，逃脱不得，无奈之下，只得使出自己最擅长的翻滚术，却不曾想，这翻滚术分食动物时很好用，现在却加速了它的死亡。它一翻滚，便被鱼线缠住，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韩大人，您来到潮州，一心想为百姓办实事，无奈，潮州鱼龙混杂，恐有人不服，这鳄鱼之患，对其他人来说是已经头疼的事情，可是对韩大人来说，未曾不是一和契机啊！”老者说完，将钓到的小鳄鱼装进鱼篓内。

    韩愈听懂了老者的话，是啊，这确实是一个得民心的好机会啊！

    不久，韩愈让官府的人放出风去，不日设坛祭鳄，撰《鳄鱼文》，限鳄鱼七日之内离开潮州，否则严惩不贷！

    消息传出，一时间潮州之内众人将信将疑，不知这位新来的韩大人能否有本领凭借一篇祭文驱赶走鳄鱼，多数人都认为韩愈信口雌黄，如果真是这样，那鳄鱼之患早该解决了，何必拖到如今。但是，好事之徒从来不会少，特别是那些巫师法师，更是视韩愈为眼中钉rou中刺，想要借助此事扫一扫韩愈的威风。因此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十里八乡，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全都知道韩大人登坛祭鳄的事情。

    四月廿四日，潮州恶溪边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当地民众将岸边挤的水泄不通。大伙从早上就一直等候，只见韩愈身穿官袍，走上祭鳄台，正视恶溪。

    两岸民众很快安静了下来，只见韩愈点上香烛，宣读祭文，限期叫鳄鱼徙归大海。读完之后，韩愈手一挥，几名士兵将宰杀的一猪一羊带出来，韩愈又将祭文焚化连同猪羊投入溪中。

    恶溪之上平静如常，浊浪滚滚，不见半点动静。几名巫师法师正准备看韩愈出丑，就连人群中也议论纷纷。

    这时，眼尖的人看到恶溪上游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刚开始还看不清楚，隐约间看到似乎是鳄鱼的身影。人群立刻炸了锅，都往前挤想看个究竟。

    只见一只题型巨大的鳄鱼在前面带头，身后跟随着一大群小鳄鱼，不紧不慢得到从上游游下来，经过祭鳄台的时候，两只强健的鳄鱼一口一只将猪羊衔住，而后跟随大鳄鱼，向下游的大海游去。目睹鳄鱼徙归大海的民众，不知有几千几万，纷纷跪地膜拜。

    韩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长吁出一口气，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也只有不多人明白。

    原来，韩愈应用老者教授的方法，早已经率领士兵将恶溪中的鳄鱼清除殆尽，由于方法有效，士兵并没有受到损伤。而后，韩愈命令士兵将鳄鱼皮剥下，寻找潮州之中熟悉水性的人，让他们披着鳄鱼皮，上演了这一出好戏。这一招，破除了百姓对鳄神的迷信，从此之后，韩愈励精图治，潮州经济逐渐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