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捕蛇者

    捕蛇者

    永州之地，多产毒蛇，然则多捕蛇者。

    乾隆年间，湖南人冯有天于朋友外出游玩，当他们走到一座寺庙前时，看见一个道士着装的人，黑黑的，胖胖的，留着短胡须，昂首挺胸往前走，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挂着布袋的道士，道士后面，则是几十个手拿竹篮的人。

    冯有天觉得奇怪，就上前询问，道士自称捕蛇者，来此处山中捕蛇的。冯有天对这些人怎么捕蛇感兴趣，就跟随着一起进山了。

    等到了山沟深处，见到一个石洞，洞口有一尺之余，四周很光滑，好像经常有东西出入。那道人在洞口徘徊了一阵子，拿出一张符咒来，口子念念有词，念完咒语，将那符咒一下子点燃扔进洞中，洞里瞬间就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好像大地在震动一样。

    道士们迅速在洞口排成一排，每个人都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草药放在口里咀嚼起来。过了没一会儿，洞里的蛇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先出来的是乌梢、青梢，接着是赤练蛇、虺蛇。这些蛇形状各异，有的形状像螃蟹，有的形状像鞋子有的粗如房梁，有的细如笔杆，有的红似朱砂，有的青如靛蓝，有的绿如草叶，有的白如飞雪，也有的黑白相见。

    见群蛇出洞，道士们把咀嚼的草药汁液涂在手上，草渣塞在鼻子里，抓着蛇就放在袋子中。说来也怪，来势汹汹的群蛇忽然四下逃窜，好似对道士们极为忌惮。眼看道士们快把蛇捉尽了，这时，洞中传来更为剧烈的震动声，领头道士一惊，大喊道：“王蛇来了，大家快躲起来！”

    听到领头道士的呼喊，其余道士都放弃了抓蛇，匆忙找到隐蔽之处躲藏了起来。那领头道士却不慌张，从口袋中拿出一颗奇怪的草药嚼起来，那草药是一朵黑色的花朵，冯有天从来也没有见到过。

    洞里的轰隆声更响了，地上的小石头都震动起来，伴随着呼啸声，洞口窜出一条王蛇，它黄首青身，粗如水缸，头顶有一个火红的冠，好似一团火焰在燃烧。

    王蛇一冲出洞口，径直缠绕住了那领头道士，昂首喷气，口中红信如胳膊粗细，发出“嘶嘶”的叫声，眼看就要一口把领头道士吞入口中。然后，领头道士紧闭双目，丝毫不为所惧。

    王蛇不知为何却不敢吃下道士，只见那领头道士忽然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黄气来。王蛇似乎很害怕那黄气，松开了身子。见王蛇送开自己，领头道士从背后拿出一柄宝剑，对准王蛇的七寸狠狠的刺过去。

    眼看王蛇不敌，其余道士纷纷跳出来，掏出不同的草药咀嚼起来，咀嚼完之后将气体向王蛇喷出，一时间，洞口尽是紫气、蓝气。王蛇终究敌不过道士，蜿蜒着回到洞里去了。

    冯有天看到道士大胜，高兴的走出来祝贺，同时他心有疑问，便问领头道士：“道长法力高强，为何要舍弃那条大蛇？”那道士笑道：“那条王蛇头上已有红冠，此乃此地蛇王。我若是将其杀死，那四周山里的蛇王便会汇聚于此，那我们这些人就都没命了。今日我找到这处蛇王洞窟，捕捉大小蛇等，方圆十里之间，四五年之内没有虺蝮之患。”

    山坡不远处有一块大青石，若有人坐在上面，过一会而皮肤就会红肿，严重的会皮肤溃烂。乡民请捕蛇道士前去查看，领头道士看完便说：“此石之下有毒蛇，因为被困在下面的石缝中，不能出来，只得靠着石缝呼吸，久而久之，这石头便沾染上蝮蛇之毒。”说着便将一些草药对准石头的缝隙填塞进去，众人掀起那块大青石，下面果然有一条蛇，只是蛇的形状有点奇怪，蛇身扁而平，有点像一条鱼。道士们将蛇装进口袋中，那领头道士解释道：“这蛇因为长年被巨石所压，所以长成这个形状。”

    冯有天问：“不知道长捉这么多的蛇做什么用？”那道士回答：“这些蛇，一种蛇有一种蛇的用途，有些蛇毒具有神奇的功效，卖到药店中，可以卖很好的价钱。”

    当地的村民们很感激道士们除去蛇患，大伙凑钱办置酒席款待众道士。道士们很高兴，纷纷拿出口袋中的草药来酬谢众人。这些草药具有解毒的效果，无论是蛇毒还是其他，把草嚼碎敷上，片刻就能见效，只是这些草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些道士们，后来谁也没有见过。

    蛇衔草

    江苏人吴甲开设鸡鸭蛋店发家致富，店中储备有鸡鸭蛋几万枚。可是，每当月底统计时，肯定要少几百枚。

    吴甲深感奇怪，就在鸡肠中暗中观察。一天，当母鸡下完蛋之后离开鸡窝，开始“咯咯”的叫，这时，一条有一丈长酒杯粗的大蛇出现了。

    大蛇盘旋在一边的草垛中，伸出头来吸蛋，蛇头与蛋相距离一尺多，可是，它一吸，蛋就跑到它的嘴里。吸了几十枚蛋后，蛇将身子弓起来，使劲的在地上摔来使蛋破碎，就这样，一餐吃完了。

    第二天，大蛇又来了，像以前那样吸蛋。吴甲恍然大悟，便找来一些僵硬的木块，削成蛋的形状，大约削了十几枚，放在蛋筐中，又把真蛋放在它上面。

    第三天，大蛇来吸蛋了，等它一吸，真蛋就和木蛋一起被吸入腹中。吸完之后，大蛇弓起身子开始摔蛋，可是，它越摔越痛，头和尾巴开始颤抖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摔了一会儿，腹中的木蛋还是摔不碎，大蛇于是艰难的向草丛中逃去。吴甲不知道蛇耍什么花招，就跟随了上去。大蛇来到一种草面前，张开大口一口就把那种草吞了下去。

    大蛇盘旋在地上等了一会，开始狂吐起来，等将腹中的木蛋吐尽了，大蛇显现出很轻松的样子来，瞬间就消失在草丛中。

    吴甲看着那种神奇的草陷入了沉思，随手摘了一株就回到家去。正巧遇到隔壁的小孩子因为吃饭过多而肚子撑的鼓鼓的，难受不止。吴甲想起了大蛇吃草吐蛋，就把那柱草捣成草浆，让那小孩子吃了下去。小孩子吃完后就像那蛇一样呕吐起来，将肚子中的东西吐完了，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吴甲恍然大悟，便将这个秘方告知了街坊四邻，以后人们遇到了类似的病就找这种草来治。由于这种药是蛇发现的，所以叫做“蛇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