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义牛
义牛（一） 宜兴县的农民吴孝贤家养着一只水牯牛，它力气大而且很有德行。水牯牛每天能耕地二十亩，虽然干活累的又饥又渴，它也不吃田里的庄稼。吴孝贤很爱护它，把他当成宝贝，让他的儿子吴昔年放养它。吴昔年每天出去放牧的时候，都骑在牛背上，随牛挑选地方。 一天，吴昔年骑着牛来到一处删减便，水牯牛正在吃草，忽然一只老虎从牛身后的山林里扑了出来，想要吃掉吴昔年。水牯牛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用角对准老虎，继续慢慢的吃草。吴昔年很害怕，伏在牛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老虎看到牛转过身来，便蹲在那里等着，想等它走近的时候，去捕捉它背上的小孩，岂料，牛将靠近老虎的时候，忽然狂奔着向老虎冲去，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去撞老虎。 此时，老虎正垂涎牛背上的小孩，没来的及躲闪，一下子就被水牯牛撞到山涧中，老虎仰面摔下，夹在石缝中，躲闪不得，被水淹死了。吴昔年赶着牛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父亲。吴孝贤找来几个人，到山涧中把老虎抬了出来，美美的吃了一顿。 吴孝贤有个邻居叫王福生，王福生垂涎吴孝贤家的虎皮，一直想方设法占为己有。王福生家里很富有，而且在村里横行霸道，村里人都怨恨他。 一天，王福生以吴孝贤占了浇田水为借口，向吴孝贤索要虎皮。吴孝贤认为王福生无理取闹，就和王福生吵了起来，邻居们都认为王福生没理，而袒护吴孝贤。 王福生见此情况，越发愤怒，就率领他的儿子和几个家丁把吴孝贤打死了。吴昔年见父亲无辜冤死，就去衙门告状。可是，王福生贿赂了县令，县令反而把吴昔年打了一顿，把他也打死了。 吴孝贤的妻子见丈夫的仇报不了，儿子也被毒打致死，悲痛欲绝，便跑到水牯牛面前号哭起来，边说便说：“水牯牛啊水牯牛，此前有你帮助我儿子没有被老虎吃掉。可现在他们父子二人都死于仇人之手，皇天后土，谁能替我报仇啊！” 她的话音刚落，水牯牛就发了怒，挣脱缰绳，向天长号了一声，就抖擞着身子冲向王福生家里。此时，王福生家里正在宴请宾客，狂欢畅快。水牯牛直接就冲向客厅，用角抵住王福生，把他顶死了。接着，又冲向王福生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当场毙命，宾客中有习武之人，拿起木棒与水牯牛搏斗，也都受了伤。县令听说了王福生家里的事情，被活活吓死了。 后人说：世界上那些不能为父报仇的人比比皆是，而这头牛，竟能为吴家父子两代报仇。这头牛真够勇敢的，也难怪那个图财害命、贪赃枉法的县令会被活活吓死啊！ 义牛二 乾隆年间，河间县遇到了灾荒，很多农户买不起草料，就把耕牛卖给了屠宰场。 一天，河间县人于重文路过屠宰场，看见两头牛悲哀的趴在地上呜咽，任凭主人怎么打也不往前走。于重文动了恻隐之心，掏出自己准备买种子的钱，并且脱下衣服换成钱，赎回了那两头牛，自己忍着寒冷回了家。经此一事，于家生活变得紧张起来，但还够吃够喝。 两头牛似乎知道于家的情况，干活的时候特别卖力。 后来一天深夜，于重文有事外出，家里忽然冲进几个强盗，他们从屋檐上跳下来，就挥舞着刀斧噼里啪啦的砍门。于家的女人和孩子们吓得躲在炕上直打哆嗦，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听天由命。 谁知道，在这危急时刻，于家牛棚中的两头牛突然狂怒着冲了出来，跳跃着用犄角抵撞强盗。尽管强盗们有刀剑抵抗，可是牛却毫不畏惧，同强盗们张开了殊死搏斗。结果强盗们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只得落荒而逃。 耕牛在危机时刻都能拼死保护自己的救命之主，牛况如此，人又如何？ 义牛三 乌戈壁西侧的瑶村有几百亩肥沃之地，盛夏之际，小麦成熟。瑶村的杨耀武赶着牛车去麦田中割麦，割好之后，杨耀武把麦子捆好放在牛车上，赶着牛准备回村里。 这时，三个日本兵斜刺里闪出，挡在车前抢粮，原来各地人民焦土抗战，粮食都藏了起来，日本兵找不到粮食，有人看到瑶村的杨耀武割麦，日本小队长想出了一个法子，偷偷的潜过去，要把杨耀武割好的麦子抢过来。 日本兵用步枪把杨耀武从牛车上赶下去，杨耀武深知日本兵嗜杀成性，甩下牛车往村里跑。 赶走了杨耀武，日本兵用力把牛车往虢村赶，可是，驾车的黑牛任凭日本兵怎么抽打也不走一步。日本兵发怒了，用枪托打在黑牛身上，黑牛大吼一声，用犄角抵在一个日本兵肚子上，往上一挑，那日本兵便被挑开肚子，死状惨不忍睹。 挑死一个日本兵，黑牛又冲向另一个日本兵，另一个日本兵还没有装好子弹便被挑死。这时，另一个鬼子早已经装好子弹，对准黑牛就是一枪，子弹射进黑牛身上，黑牛冲上去，在那个鬼子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把他杀死了。 虢村据点里的鬼子听到枪声之后，大队出入，半路上看到三具尸体，前有一头黑牛缓缓的在路上走。鬼子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着黑牛就是一阵扫射。 鬼子兵准备上前抢夺粮食的时候，乌戈壁西侧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瑶村的晋绥军驻军连长是杨耀武的大哥，听闻鬼子抢粮的消息，当即率领部队杀过去。 鬼子且战且退，进入乌戈壁中的一处坟地，两军交战从中午打到晚上也没有分出胜负来，最终鬼子带头撤退，撤出乌戈壁进入虢村。 那头黑头回答瑶村，路上早已是一地血痕，黑牛还未到瑶村，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等到杨耀武听说黑牛回来的消息赶过来时，黑牛早已经气绝身亡，只是瞪着眼睛望着瑶村。 众人将黑牛剥皮刮骨，牛皮之上，尽是窟窿，有人数了数，有九九八十一个之多。 原来三晋大旱之年，各地耕牛都被卖于屠宰场，杨耀武舍不得将黑牛送走，每次都要去很远的地方割草喂牛，想来牛也是神灵之物，岂会不知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