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烟戏

    烟戏

    烟戏，是用吸旱烟的烟雾来表演的节目。这样奇异的绝技，现已失传。

    乾隆年间，陕州进士吴林在京城游玩，居住在太平会馆，恰逢他五十寿辰，与他科举同时及第的朋友们，都为他设宴请客，前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晚上开宴的时候，有一百多桌。

    这时，有人提议在座的人各显所能，为吴林祝寿。一时间，宴席间尽是做诗吟赋之声。有个自称山幽的客人擅长烟戏，便毛遂自荐，要给大家表演一番。客人们从未听说过烟戏，一个劲儿的催客人快点表演。

    客人让仆人把他的烟枪拿来，只见那烟枪有二尺多长，口特别大，能容纳四两烟草还有余。客人点着烟，开始吸起来，边吸边嘘，但却看不到烟雾出入。吸了一会儿，他让人给他端来一杯苦茶，他喝完那杯苦茶，就张口喷出一口烟雾，转眼间，这烟雾就化作两只仙鹤在空中盘旋飞翔，大约往返了数十次。

    不久，又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响，接着又有云雾喷出。在那层层云雾之中，皆是一寸大小的小仙鹤，它们在空中翩翩飞舞，渐舞渐大，渐离渐合，又渐渐聚成两只大仙鹤。过了一会儿，客人端起烟枪猛地一吸，仙鹤便进入烟枪中不见了。

    宾客们都看呆了，为他的绝技叫好，并让他再露一手，客人便又张开嘴巴往烟枪中一呼，朵朵烟云显现出来，里面显示出阁楼庭院，虽然只有指尖大小，可是朱栏碧槛，隐约可见。随后，烟云渐渐消散。宾客们意犹未尽，还想请他再表演，他答应明天继续。可是等到第二天，早已人走楼空了。

    有人问吴林这位客人是何方人士，吴林也不晓得，只能猜测是云游四方的奇人。

    时隔几年之后，吴林在一个小县城中做官，因为为人正直得罪了当地富豪，被人诬告抓进县衙，对方买通了当地县令，将吴林判处十年监禁。吴林与陕州知府是同一年考中进士的人，还算有些交往，吴林便向县令提出要见知府。谁知县令与富豪沆瀣一气，不给吴林丝毫翻盘的机会。

    吴家人上下打点，以求见到知府的机会，却遭到富豪手下的屡屡阻拦，事情始终不得以办妥。

    正在吴林牢狱之灾来临的时候，忽然得到狱卒的释放，吴林不解，狱卒说有人起来搭救你了。很快，陕州知府便来看望吴林。

    吴林始终不清楚到底是谁帮助自己把消息告诉陕州知府的，于是向知府问起此事。谁知知府竟说，吴林有异人帮助，说的吴林云里雾里。

    原来，陕州境内天显异状，知府有一天出门的时候，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朵人形云雾，看样子与吴林很相似，便走近了观看。那云雾似乎懂人意，见知府过来，变幻起来，将吴林所受的冤屈一一化来。知府见状，忙来到吴林所在的县城，果然，事情如云彩所演示的一样。于是，知府这才把吴林救出来。

    听到这里，吴林马上就想起了自己寿辰之上那位表演烟戏的客人。这时，吴家伙计来了，给吴林带来一封信，说是一大早就发现在门前放着。吴林拿起信，信是那位擅长烟戏的客人写的，大致说：寿辰之上与吴林有一面之缘，近几日恰好来到陕州，本想前来拜访，不想却遇到此事，遂尽一份微薄之力帮助吴林。

    吴林这是才明白，寿辰之上客人所表演的只是最简单的，真正的烟戏若是表演开来，有天地变化之境，万物幻化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