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约战重云
老祖的脸色十分难看,院中人都不敢动一下身体,生怕惹到老祖。 敬遗知道自己不能不说话,事是他找的,死寂中他只能再拜首道:“弟子自问无愧散宗,请祖师示下,我掌道峰何去何从?!” 院中这一声质问,敬遗心际表露无遗。 老祖干呵两声,怒极反笑,一阵罡风不招自来,老祖的心境一展,猛压场中众人。场中人不敢防备,被罡风猛压之下,皆是一口心血吐出,趴俯在地上。 天虎早早见识不好,从墙头上跳下,猛地就护住了江楚。饶是如此,江楚仍是一口心血溢出,趴在天虎怀中晕了过去。 “师道,授业!子道,尊师,重道。今日是谁教会你如此违逆,竟敢来质问师尊道统来去?! ” 青雀祖师袍袖轻舞,一张小脸冷笑,祖师院中罡风不绝,敬遗首当其冲,却完全不敢反抗,只凭着rou身宝具,极艰难的抵挡着。 天虎武修入道,祖师一怒不能伤到他,此时见祖师大怒,方三有些支撑不住,当时也就求道:“请祖师暂息雷霆怒,掌门他情急,不是那个意思。” 藏青祖师正是怒火冲天,他还在世敬遗就敢来质问他掌道峰的道统,要是等他去了。重云和掌道不得大战一场,弄得血流成河,师门道统无存?!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好好好!师门道统传给谁你都不服,师父就给你这个机会,三个月后你和你这小师弟一战,到时你且看看,谁胜谁败!” “师尊!老祖?” 这一句语调不同,却几乎异口同声,场中四人连着赶来的若都是惊喝出声,接着就看见这心若兰质的女修一步进了院内,冒着罡风跪在地上,几近求道:“老祖,您三思啊!” 祖师看见若兰,一腔怒气只好强行压下,场中罡风一滞消散无踪,接着就听见祖师怒气横溢又十分无奈道:“弱生歹心,强领道宗。敬遗不服我生气,只是因为他今日竟敢贴着我的鼻子来问罢了。哼,世上事本就如此,怒也无奈。敬遗你既然不服那就一战,你难道不敢么?” 罡风消散,敬遗道师心中千肠百结,和这个没筑基的小子一战,祖师究竟是偏颇他,要告诉他他才是散宗的掌门人?还是怒气攻心,说的一番气话? 敬遗道师几百年修行已至元婴后期,就算天虎那样的怪胎能够以元婴中期战他不落下风,可这个小子算个什么人物?吹口气都不用就能弄死的弱身板......... 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趴在地上道:“师尊息怒,弟子只是一时情急,弟子掌领一脉至今,也只想让散宗承认我掌道一脉罢了。世间事相辅相成,重云既为正统,弟子也不得不为千年后的事情做打算。” 祖师转身冷哼:“话说得漂亮,听着就刺耳朵!我叫你战并不是偏颇你,你有胆就答应,届时你要是输了,可不要怪祖师心狠。” 敬遗跪在地上,心思转来转去想不清老祖的用意,他一个元婴后期道修,和一个筑基都没有的小子争斗?老祖这话说得死,他也不敢不退让。 “师尊,此子连筑基都为难,何堪一争?弟子的确不解祖师的用意,但论及公正,三月后只要小师弟能在弟子手下走出一招半式,就算弟子输了。” 青雀祖师脸上闪过一丝蔑笑,很快又恢复平常。 “你算有心,不过师尊和你说个真话,三月后你若是能在此子手下走出一招,师尊就退居重云外,遨游四海去。你可信?” 敬遗听见青雀这样说,一股怨愤顿时在心中升起。他是什么人,和一个凡人无差的小孩争斗不说能一眼瞪死他,就是心念所及也能让他顷刻丧命,师尊竟然这样看不起他几百年的道行。 敬遗道师两手抓牢地面,一把泥土被他捏成陶粉,却没有丝毫声息。 “我知道你不服,你既然不出声,那就是答应了。三月后重云峰上,你来,师尊最后再教你看看,什么叫大千世界。” 敬遗握在地上的两把陶粉一松,骨节噼啪作响中只听他强压愤怒道:“弟子定不误期。” 一句道完,敬遗道师礼节分毫不差的做了一遍,躬身退出祖师院,带着许高夜色中愤愤返回掌道峰。
重云五人在场,方圣武见该走的都走了,此时正着急要发问。却看见老祖摆摆手,让天虎给江楚弄醒再说。 天虎冲着他人中一压,悠悠转醒,又有些迷糊自己的处境,晃着小脑袋四下看看,最后看着满院人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若兰更是将他抱过放在怀中,轻声安慰起来。 江楚迷糊着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才晕过去,现在醒来只有老祖目光比较平静。抬眼看过去,却只听见一个让他难置信的消息。 “三月后,你要入丹,敬遗掌门,要和你一战。” 三个月要入丹,天虎还跟他说七天要筑基呢,这些修士都疯了么。云师明明说自己两年内筑基就好了。难道他真的天赋异禀,当能持重?! 还有掌门要和他一战?要不是这几个字从祖师嘴里吐出来,江楚时万分不敢相信。就算如此,他也以为自己耳朵坏了,瞪着眼睛想要问,却被若兰拉了回去,苦着脸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若兰心中也是心疼江楚,更加不理解老祖的意思。 一个天赋平常的修士,筑基加结丹,没有五百年根本做不到。短短三个月,祖师这不是明摆着要江楚的命么。莫非祖师有什么用意或者丹药? 若兰直在心底摇头,她实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用意。丹药就更加不可能,没有人能做到这种要求,就算是天虎以许高那种修行方法修行,也绝对做不到。 “今天的事,祖师知道为难了你,但祖师赠你丛云就不会害你。你一切照旧,三月后胜败,不在你手,也无关你事。” 青雀祖师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院中的人尽是舒口长气,可想要听他接下来的话,祖师却讳莫如深,不肯多言一字。只是撒撒手,叫诸人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