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恶梦连连
门前的几只乌鸦叫个不停,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的树枝都要断掉。天上的一大片乌云也压了过来,可很快就飘了过去,又现出刺眼的太阳。 大路死了,大家都为部落担忧,为自及的生活担忧,生怕自及家里也会沾上霉气,有些人胆小,赶紧回家,有些人想的多,觉的大路的死与六盘水的水有关,自然不怕,留下来料理后事。 有人见那乌鸦太烦,气愤地扔出几根木棍给赶走了。 青草只顾着伤心,守在大路身边哭个不停,胡树怕她太伤心,控制自及不哭,在一边劝着她。 夏启则是呆呆的坐在一边,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因为让他来想的话,只有去找六盘水,找他挑战……就算自及赢了,又能怎样呢?人都死了,还不是不能活过来…… 大家帮着处理了大路的后事。眼见大路就要被埋掉,瘫在一边的青草来了劲,抢上去就要阻止他们,叫着不要埋大路……胡树和几人在一边劝着,拉着,强行的把她拉在一边,直到大路被埋好了,才松手。 青草扑上去,爬在坟上,使劲的锤着坟,哭到:“大路啊……你怎么就死了,该死的是我啊……该死的是我啊……要不是我……不是我……”她也说不下去,因为再说的话,就会让别人知道路边是被她给药死的,尽管她现在很伤心,可还不至于完全矢去理智。 夏藤也怕她把路边的死说出来,催促大家回家。他们也没听清青草说的什么,也没在意,很快离开。待他们走后,青才才放声的哭了起来:“大路啊……你不要死,你去和路边说,要我死,让你回来,是我害死她的,你去说啊……” 夏藤怕自及的不太懂事的儿子将这事说出去,便叫他和妻子先回家。 胡树和夏启也不劝她,让她尽情的哭,因为他们自及也想哭,只是控制着自及。 天还是那样的蓝,云还是那样的飘,周围的花草树木,还是那样的任风飘动,并没有因为人的喜怒哀乐而有丝毫的影响。 青草哭了好一会儿,突然爬在坟上不动,也不再哭泣。胡树忙过去,扶起她,见她脸色发青,已经昏了过去,叫到:“母亲,你怎么了……”又叫夏启过去看。 夏启坐在一边,头都不往这边转一下,无力地说:“不会有事的,你扶她回去吧……”他自及都想到了死,那里还在意她会不会得病呢? 夏藤见胡树扶的有些吃力,上前搀着青草,两人带她往回走,可夏启却还是坐在那里,望着大路的坟,一动不动。 胡树叫了他几声,也不理睬,夏藤催促到:“走吧,等会儿我来找他……” 回到家,部落里的人都已散去,只有夏藤的妻子和儿子在这里,她也帮着扶青草进屋躺下。 夏藤又才去找夏启。 胡树帮青草用冷水擦了脸,又去熬药。夏藤的儿子藤树,也帮着熬药。母亲则是忙着做饭,不管多伤心,活着的人,总得继续活啊…… 三人在橱房正忙着,却听见屋里传来叫声:“不是我啊……不是我,你找错人了……” 胡树丢下手中的药,跑进去,只见青草躺在床上凭空乱抓,还在叫着:“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胡树忙上前,拍拍她的脸,叫到:“母亲,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拍了几下,青草才惊醒过来,猛然睁开眼,双手软软的落在床上。 藤树见她满头大汗,到橱房拿了带水的毛巾给她擦了擦,问到:“伯母,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想大路哥了……” 胡树碰了碰他的胳膊,责怪到:“藤树,你没做过恶梦啊……你快出去帮你母亲做饭,今天我都累了,你伯母早上就忙的没吃饭,中午又没吃,现在那有力气睡觉啊……”
人饿的时候就是爱做梦,多是恶梦,而她现在又为大路和路边的事给缠着,只怕啊,她在梦里想动都动不了,想醒也醒不过来。那般的苦,只是因为自及犯了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因为人都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没有复活的能力,这就要求我们,不能犯这种致命的错,至于小错,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藤树见青草面无血色,觉的吓人,只怕自及梦里也会看见她的样子,慌忙走出去,跟在母亲身边。 天要黑了,夏启才随夏藤回家。夏启还是那样的无精打采,在院子里坐下,呆呆的望着地面,也不说话,也不看谁一眼,问他也没反应。 夏藤叫妻子和儿子先回家等他,两人也不好多说,不好说在家里怕,只说:“你早些回来。”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回走。 胡树将饭菜端到院子里,叫两人吃点饭,夏藤拉夏启起来,可夏启摇着头,推开他,伤心地说:“我吃不下,你们吃吧……”朝胡树望了一眼,说:“给你母亲送点饭去,她一天都没吃啊……” 见夏启眼角挂着泪,胡树只想哭,点点头,进了橱房,躲在一角,捂着嘴,哭了起来,她可不敢哭出声,怕他们听见会更加伤心。 哭了一会儿,胡树才擦了泪,盛了半碗饭,夹了菜,端给青草吃。 这时的青草已经睡着了,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树也不想叫醒她,免的她醒后又会伤心。 虽然梦里也会伤心,可那必定还是梦,不管怎样,醒后都是空,对身体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天渐渐黑了下来,夏藤将屋里的火堆点了起来,又叫夏启吃饭,他却还是坐在外面,没感觉一般。夏藤还想再劝,却听屋里传来哭声,那是青草在梦里哭醒了,醒后还是接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