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成亲了
桑玉只看着乔慕风,眼前的男人虽人的一身的书卷气,也不是偏偏如玉的佳公子。可他身上的那一种威严,也是那些读尽诗书的人没有的。 桑玉在看乔慕风的时候,乔慕风也在看她。 这还是第二次,不,应该说是第三次看她吧。 第一次,当然,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他那时候受了重伤,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月光下,一截雪白的皓腕,那皓腕如冰雪般,在银色的月光下下似乎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皓腕上带着一只碧玉的镯子,那镯子碧玉通透,流光溢彩。乔慕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的那么清楚。第二次,便是那天,他上门去。只是为了确认那只镯子。却不曾发现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明亮,像潭底最清澈的湖水。 微微仰起头,只觉得肤白胜雪,柳眉细长如远山青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乎不谙世事,眼睛里明显透着疑惑,圆溜溜的,像是山里的小兔子,微微翘起的小鼻子,红润如樱花般绽放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她身着喜服,整间屋子也到处都是红色的,倒是衬得她更加的雪白如玉。 乔慕风看过了许多美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新娘子着实很美。 喜娘见两人都对视着,忙笑道,“是新娘子太漂亮了,新郎都看直了眼了。快,新郎快坐到新娘身边。” 如实,喜娘蹲下身把两人的衣角打成一个结,寓意结发夫妻。永结同心。 然后,拿起桌子上摆着的八宝赐福金碗,里面装着桂圆、莲子、花生、核桃等,朝婚床上撒去。俗称“撒帐”。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珠来入掌。 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戏云簇拥下巫峰。 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 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快,文箫金遇彩鸾仙。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待喜娘唱完,桑玉跟乔慕风身上已经落了好多的桂圆莲子等,那床上更是铺满了一层。 唱完撒帐歌。便有丫鬟端了托盘上来,喜娘在旁边笑道,“这撒完帐,就该喝合卺酒了。喝了这合卺酒。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桑玉被喜娘说得小脸绯红,她轻轻的拿起托盘上的一杯,同乔慕风挽着手,喝了半杯。然后双方交换杯子,再一饮而尽。 桑玉从来没有喝过酒,喝完了之后,就有点晕晕乎乎的了,一张洁白的玉颜染上了朵朵的桃花,眼睛更是清澈见底。 乔慕风看见桑玉耳朵都红了。眼神一暗,便让丫鬟打赏喜娘。喜娘自是明白的,挥着帕子笑着把看热闹的都赶了出去。 桑玉有些呆呆的,似乎脑子里的神经全被酒精给麻醉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慕风看到这样的桑玉,心里一紧,看着那张红唇上还沾染着芬香扑鼻的杏花酿,微微张开,他心里竟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受。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把衣角解开,又吩咐人好生服侍桑玉,便迈着大步出去了。 繁星繁月进屋,就看到桑玉呆愣愣的。 她们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郡主,怎么了?” 桑玉听到声音,慢慢的转向她们,看了许久,才动了动嘴,说道,“我,我头晕,想换衣裳,想洗澡。” 这时候的她就像个孩子,嘟着小嘴儿,眼睛里迷迷蒙蒙的。要是繁星繁月不答应,只怕她就会哭出来了。 繁星繁月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桑玉,见她头上戴着那么重的凤冠,两人忙动手取了下来,又叫丁香丁兰赶紧去准备洗澡水。 又把她身上那身厚重的喜服脱了下来。 桑玉泡在热水里,那一头青丝散在浴桶里面,像是丝缎般的水草,温柔柔软。她头已经不那么晕了,人也清醒了许多。因着热水,雪白的小脸也染上了一丝红晕。 她惬意的眯着眼睛,可是心里紧张得很。 洗了许久,直到繁星在外面问的时候,她才起来。 若是能把今晚这一夜混过去,她在浴桶里呆一晚上都没有关系的。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起身,把身子擦干,又换上里衣就出去了。 叶雨早就找出了一件大红的衣裳,这新婚之夜,当然要穿红的。 她换上衣裳,便坐在梳妆镜前,丁香丁兰正在帮她擦干头发。 今儿早上,她的头发上抹了许多的发油,虽然很香,但很油腻。桑玉从不曾用过发油,一摸那头发,就觉得手上都是油。 所以才要洗头的。 其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夸张。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她素有洁癖,又喜欢清爽,那发油自然就不得她的眼了。 好不容易才把头发擦干了,繁月给她挽了个简单的髻,头上并没有什么首饰。 闹了大半晚上,又一天都没有吃饭,这一放松下来,就觉得饿了。 “丁香,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丁香笑道,“是,丁兰已经去看了。该是马上就会回来了。” 话才刚说完。就见丁兰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个青白玉瓷的细碗。 “郡主,奴婢想着郡主一整天都没吃饭,就去厨房做了一碗鸡汤面。郡主将就着吃点儿吧。” 桑玉点头笑道,“正巧我可饿了。” 说着,便坐到桌子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了大半碗,就不想吃了。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便吩咐叶雨把床铺收了。 那床上那么多桂圆莲子花生。不收了怎么睡觉。 她累了一整天,早就想休息了。 原还是担心这难捱的洞房花烛夜,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乔慕风回来,浑身又累得很。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睡了。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福嬷嬷赶紧进来劝道,“郡主呀,将军还没有回来呢,你怎么能一个人先睡呀。这寓意可不好啊。” 桑玉只点点头,脸上的疲色清晰可见。 挥了挥手。说道,“嬷嬷,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我听你的,不会一个人先睡的。” 福嬷嬷也是心疼她,又嘱咐了几句。才跟丫头们出去。 如此,房间里就剩了桑玉一个人了。 她坐在床沿上,有些茫然的看着镯子上的红烛,叹了口气,把脚上的大红绣鞋脱下摆好,便上床躺着去了。 因着心里紧张又担心,好半晌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才睡过去没一会儿,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桑玉一下子惊醒了。忙坐起来,就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只茫然的盯着他,全然忘了福嬷嬷教过的规矩,要上前去伺候。 乔慕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去了净房。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那房间里传来冲洗的声音。 桑玉心里打鼓似的。只觉得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乔慕风终于湿着头发出来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丝缎的里衣,身材健硕魁梧,脸上上坚毅的线条。 桑玉忙下床,紧张的站在他面前。小脸绯红,嘴里弱弱的说道,“我,不,妾身帮将军擦头发。” 乔慕风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便坐到椅子上。 桑玉松了口气,忙去拿了干净的帕子,仔细的擦了起来。 乔慕风明显是听到了桑玉松了口气,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浑身僵硬。脸上却还是一片冰冷淡定的样子。 好不容易把头发擦干了。 桑玉只觉得自己的手都酸了。 把帕子放好,乔慕风已经一本正经的坐在床上了。 桑玉站在屋中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她挪了挪脚步,然后又挪回来,低垂着头,乔慕风不知为何心里也有点紧张。 他看着离自己站得远远的新婚妻子。眼里闪过一抹不虞。 “过来。” 低沉如深桐的声音如同一声古钟响砸入桑玉的心里,让她猛地呼吸一滞。 胸腔里更是如鼓如雷。 乔慕风见他不动,又唤了一声。只是,语气也不如刚才的好了。 桑玉听得心里猛然一紧。 虽不愿意,还是瘪着嘴慢慢的挪了过去。站在离乔慕风一米远的地方。 乔慕风眼睛一眯,一伸手便把桑玉拉到了自己怀里。桑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她双手抵在乔慕风宽大的胸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坐在乔慕风的腿上。 桑玉脸上一红,脑子里空白一片,只觉得羞死人了。手脚并用的从乔慕风身上挣扎出来,往床里面躲去。 “妾,妾身今日不方便。” 她低着头,脸上只觉得guntang。这样的理由,桑玉只觉得丢死人了。她揪着被子,虽然低着头。说的话也是弱弱的,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姿势。 乔慕风怀里空了,脸上一僵。马上恢复冰冷淡然的样子。 “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说完,也不看桑玉,就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了。 桑玉心中依旧紧张,她在床角落里坐了半天,乔慕风已经呼吸平稳了,似乎已经睡着了。 桑玉也累得很,早就压抑不住困意了。这大半夜的,她穿的衣裳也薄。手脚已经冰凉了。 咬了咬牙,还是轻手轻脚的爬过去,拉开另一床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身上。顿时一阵暖意,桑玉惬意的叹了口气,因着太困了,头一沾上枕头,就马上睡了过去。 却不曾发现,旁边躺着早已睡熟的乔慕风蓦地把眼睛睁开。一双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耳边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乔慕风叹了口气,连人带着被子一把搂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才又闭上眼睛睡去。 这一晚,桑玉睡得是极好的。她向来好眠,又累了一天,心里紧张了一天。一放松下来,马上就睡着了,连个梦都没有做。 而躺在她身边的乔慕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本是正值壮年的男人。自先夫人去世后连原先屋子里的通房小妾都打发了出去,这么多年来,为了不让他的儿子被女人害死,硬是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他本不是重色之人。如今却是成了亲,虽然也算不得是自愿的,可到底身边躺着的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却不让他碰。 他一个大男人,又向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相处的。偏那女人身上不知散发着一股什么清香,引得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一大早的,乔慕风就起床练剑去了。 桑玉是习惯了晚起的。只如今也不能任由她自在了,才不过卯正,丁兰丁香就进来服侍桑玉洗漱了。 这第一天,新媳妇自然是要认亲的。 只不过两人是皇帝赐婚,所以一大早就得去皇宫里谢恩的。 乔慕风进来的时候,正好繁星繁月正在给桑玉梳妆打扮,见乔慕风进来。桑玉想了想,便叫丁兰丁香去服侍乔慕风换身衣裳。 乔慕风眉头一皱,冷冰冰的说道,“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伺候。”就要往净房走。顿了顿,转身对桑玉说道,“圣上体恤我们,说是三日后再去宫中谢恩。你也无事,待吃了早饭,就去府中转转吧。” 说罢,便去了净房。 桑玉本来是想着大妆一番,进宫也显得隆重些,听乔慕风这么一说,当即就把头上戴好的簪子步摇琉璃花都取了下来,又把头发打散,让繁月重新梳一个舒服点儿的发髻。 桑玉只会扎马尾辫,以前在小林村的时候,也是把头发随意的在脑后面挽起来,用一根木簪子插了。 繁月的头梳的很好,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跟一位梳头的嬷嬷关系好,那梳头的嬷嬷便把手艺都交给她了,她也是个有天分的。没过一会儿,就给桑玉挽了个简单清新的坠马髻。又从梳妆盒子里挑了一支玉垂扇的步摇,斜斜的插在发髻上,步摇上,一串垂下的粉色琉璃珠子,看着青春活泼得很。又找了一朵紫玉雕成的芍药,拳头大小的,戴在旁边,看着既优雅,又不失活泼。
又从盒子里找了对明月珠子的耳环,那耳环晶莹剔透,莹润光泽,倒是把桑玉的脸照得更加的玉白了。 当然,桑玉是没有那么好的东西的。便是那么大的紫玉芍药,也是弥足珍贵的。这都是乔慕风送过来的聘礼,繁月见东西好又漂亮,就挑了出来。 桑玉是新媳妇儿,自然是要穿红的。 她平日里喜欢穿绿的,但对颜色,她其实并没有偏爱某种。 红的就红的吧。每种颜色都很好看。 繁星从酸枝木的大衣柜里找了套大红的衣裙,那裙口袖边上都用金丝线绣着繁复缠枝的纹理,衣裙上,还绣着朵朵绽放的牡丹花。看着又富贵又喜庆。桑玉本就肤白,穿上了,更显得有一种明媚的美丽。 她展颜一笑,竟比那六月的阳光还要灿烂。 乔慕风换好衣裳出来,就看到桑玉站在阳光里,对着他明媚的笑着。见他出来,那笑还来不及收回去,只维持着她原来的样子。 乔慕风轻咳一声,见她收拾好了。便说道,“走吧,去正厅里用饭吧。” 说罢,也不等桑玉,就先行了。 桑玉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繁星繁月轻轻的笑了一声,便跟在桑玉身后。 将军府的早饭很简单,兴许是因着将军曾在军中数年。对粮食很是节约,早饭也只有白粥跟两三样小菜,还有两碟子开胃菜。 桑玉看了也不免吃惊。她是见过李家的早饭的,零零总总也有十来样。就连那粥,也是五六样的。 乔慕风上了桌子,看了桑玉一眼就端着碗吃了起来。桑玉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可也不知道说什么。也端起碗来吃了起来。 顿时屋里更加的安静了。 吃过饭,乔慕风就去了书房。桑玉没地儿可去,想着这园子还没有逛过。便拉了几个丫头到处逛逛。福嬷嬷跟王嬷嬷不愿意逛,便在屋里守着院子。 桑玉住的院子是乔慕风以前住的劲松院。 院子里没有一朵花,全都是种的青松柏树。一年四季长青,取意不畏艰辛,凌寒恣意。 其实这大将军府,也找不着什么花。都是按着北方的风格装饰的。树倒是多,石头也多。 不过,先夫人在世的时候,倒是开了个小花园,里面种了许多。这四月嘛。最好看的就是那牡丹花了。 有诗曰,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 有人爱梅,有人爱莲,有人爱菊花。 也只有这牡丹。能在万花丛中,还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她不需要冰雪做陪衬,只有她自己,她借着自己本身的姿态,所得的,都是她改得的。 桑玉是喜欢牡丹的。她曾养过一株黑色的牡丹,名叫墨紫绒金。那花碗口大小,花瓣也是硕大的,并不像别的牡丹花那样细碎紧凑,倒是分散开的。中间的花蕊竟是金黄的,她很喜欢那株牡丹花,只是不知道她走了后,那花还有没有人照顾。 桑玉苦笑一声,是啊。连她都不在了,还有谁去关心一朵花呢。 只是,桑玉并不知道那小花园在什么地方。繁星几个也都是才来的,还没有把将军府摸清楚,所以,说是想去赏花,也只是随便走走,累了,就去亭子里歇歇。 不过,这将军府可真是大,桑玉走得脚都酸了,都还没有走完。比起李府可大多了。 桑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李府来作比较,想来也是因为李府是她之前去过的最好的地方吧。 坐在亭子里,时不时的飘来一阵阵桃花的香气。这时节,桃花已经要开败了,这也算是最后的繁荣了吧。 桑玉只略歇了歇,就带着一行人回去了。 中午的时候,桑玉差人去问乔慕风要不要回来吃饭。白管事说将军上午就出去了,说是晚上再回来,让夫人先吃就好。 桑玉想了想,记起曾经听人说过府里还有位小少爷,是乔慕风跟先前的夫人生的。 便问道,“白管家,小少爷呢,怎么没见着他,他吃饭在哪儿吃?” 今早上吃早饭就没有看到,如今到了午饭的时候,桑玉想起了就问道。她到底是已经嫁过来了,这古代,和离比登天还难。若是不出意外,她就要在这将军府里过完下半辈子了。 所以,前主的儿子,自己还是要问一声的。 白管家听到桑玉的话,眼睛闪过一道幽深的光,他低下头恭敬的回道,“小少爷平时很少出门,饭也是在稚园用。夫人不用担心,厨房已经早早的把饭菜送过去了。” 桑玉听了,也只点点头。 福嬷嬷眼里却是一暗,看来这府里对郡主的防备也深呀。 将军府鲜少有女人,就是仆人,也少得很。大多都是小厮,她昨儿个就来了,今天又逛了一天,也没见着几个丫鬟,有,也是粗使的。 只有桑玉身边带来的几个。 厨房里的婆子也不怎么会做饭。桑玉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她胃口叼得很,丁兰见状,只得去厨房里重新做了。 桑玉想着,到底还是要买些丫头婆子回来。 不过,要等晚上跟乔慕风商量了再说。 想到乔慕风,桑玉脸上一热,心里又紧张起来。既不想他回来,可他不回来,自己有些事情也不能找他商量就做了决定。 因此,桑玉陷入了矛盾之中了。 一直到吃了晚饭,乔慕风还没有回来。桑玉洗漱了,换了身大红软丝的家常衣裳,裙摆上,开着一簇一簇灿烂的桃花,那桃花是分红色的,中间有夹杂着白色。似乎在吹风,那花瓣便随着风飘飘扬扬的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