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都市小说 - 都市王者回归之刃刺在线阅读 - 第八十二章 毒蝎做鸭的回忆 (三)

第八十二章 毒蝎做鸭的回忆 (三)

    一晚无事,我很早就回去了,怀揣4000多块钱,怎么也得好好吃一顿不是吗?可是我在深市没一个朋友,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只好买了一大堆零食带回了住处,还给自己犒赏了一包芙蓉王。

    我住的地方多数都是苏省人,他们爱抽外烟,让我很郁闷,因为我很讨厌外烟的味道。那个燕姐昨天递给我的绿色万宝路例外,呵呵,因为那种薄荷味跟棒子国的薄荷烟有很大的区别,很自然的味道。而我住的地方,每天院子里能收集一大堆红色跟黄色的万宝路盒子,那烟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

    女人这玩意儿吧,要么不碰,要么就一发不可收拾。处男之前那20年过来都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昨天过后我发现我对女人的渴望很大,昨天cao劳了大半个晚上也没享受到丝毫的快乐,很是不爽。

    刚到深市我的落点是南山区,那边我熟悉几个窝子130点炮,口’交‘加50。但是那时候没钱,也没去过几次,不妨今天去玩玩得了,反正无聊,看看时间才10点多,地铁还没收班,便马上换了身衣裳下了楼。

    我住的地方在老街站跟国贸站之间,而南山只能坐到终点站世界之窗,白石洲站到我今年回家也没能修好。我要去的地方正是白石洲,那边有很多当地成为农民房的建筑,里面藏着好多窝子。说是农民房,少说也是7,8层的楼房,其实就是当地人修的楼租出去收租子的。我在东门住的也是一农民房,还有22层呢,在这里当地人不用干活也过得比咱好,而且好得多。

    地铁到了世界之窗,再往前走一站就是白石洲,里面有很多小旅社,我先去开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35块钱一晚。然后便出门觅食了。轻车熟路就找到一家‘鸡’店,老板娘不在,不能谈价,便坐下跟一个漂亮的小meimei轻松地挑逗起来,‘嫖’与被‘嫖’的感觉真他‘妈’就太不同了。

    等到老板娘回来,谈好价钱就跟着刚才被我调戏的小meimei上了另一幢楼,这边都是这样,下面太生意,别处交易。

    这一趟我花了200,130快餐,50KJ,还20她说找不开,想想这妞没我贵呢,便回旅社睡觉去了。

    我虽然挣了钱,但是生活根本没有多大改变,债是一分没还,也还不上多少,只是没有再增加负债了。怎么着每月随便开一单就能维持基本生活了嘛。

    其实开了那一单后我也并不顺利,燕姐仿佛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问我那张名片上写的什么,我不方便说,只是一张名片,上面没有任何工作,职

    务的信息。这张名片我至今保留着,因为它留给我的回忆并没有结束。

    自从迈出第一步后,伟哥带我出去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愿意给我钱的女人也越来越多,直到有了12年圣诞我一个月挣到了14万人民币的个人记录。

    之所以很多地方都要用到人民币三个字,是因为在深市,货币的开放性是内地所无法感受到的,人民币,港币,美圆是这里最多用的三种货币。

    再一次又一次出卖自己的身体,确切说应该是出卖自己的舌头后,我越来越瞧不起自己了。我甚至不愿意开口说话,我觉得自己一张口便是扑鼻的sao气。就

    这样逐渐发现自己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自闭,自弃的心理与日俱增。

    我开始厌恶女人,开始疯狂的在J女身上发泄自己的愤怒。我无法忍受的一切,我要尽情的发泄。没有人能亲身体验那些女人的变’态‘,拿穿脏的内裤塞进你

    的嘴里,往你的嘴里撒尿,坐在你的嘴吧上让你KJ,用手甚至用脚更甚至穿着高跟鞋折磨你的JJ,拿皮带抽你那是最轻的…………

    钱是挣到手了,可是人真的垮了。11年,先是让我负债累累,再又让我受尽折磨,我永远记得这个年份,它让我生不如死。

    11年圣诞,场子里场子外的人手都不那么够用了。伟哥带的小弟没换一批又一批,我成了他手上的老人,对我算是越来越好。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做了3年多才有了今天。

    伟哥开始有意培养我,潜移默化地教我怎样收集有用的客户资源。大概是11月底左右的样子,我再一次见到了燕姐。伟哥直接把我安排给她,

    燕姐还是那样春风自得的样子,只是我变了样,不在木讷地傻傻跟着她,对待女人也算是游刃但是还没到有余。这次燕姐还带着几个朋友来的,来夜场玩一般都是同性朋友,既然来玩,男人是用来找乐子的,所以用不着男性朋友。

    场子人员流动性大,我也算半个老人了,带了另外两个男孩子就进了包房,我陪着燕姐,安排他们去招呼燕姐的朋友。说句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坐”台。

    虽然没坐过台,但是听说过很多关于“坐”台的故事,场子里的人都知道,其实“坐”台比出街挣得多。像今天燕姐开的这样的大包房,最低消费都是6800,给

    起小费来那还会少?所谓的规定这样的包房我们每个人是拿500,其实到时候还是看富婆随手一给,有人曾经就收到过1000美金的小费。

    或许这次“坐”台以后我就恨不得只卖笑不卖身了。可惜的是没这规矩,老板要你走,你不想走,那几个什么哥什么哥的也得架着你走,开头说这行里并不血腥,我是指我看的那个小说里讲他离开夜总会就被人追杀,这不可能,这里绝对的来去自由,但是你不能得罪顾客。哪个顾客看上你了,你不去?客人生气了,你绝

    对是逃不脱挨揍,场子里的内保部不是光对付外人的,这一顿揍下去怎么也估计得三月。

    现在的我跟以前可不太一样了,谨记过来人的教诲,面子工程做的不错,已

    经不再是一身廉价的仿冒时装了,估计那半年没人看上也不光是我瘦,衣服档次太差是个不小的问题。现在的我的基本配置差不多能凑一身CK,或者D今天酒店没怎么预备,穿的一身G-STAR休闲版的衣服就“冲”进去了。燕姐果然不怎么出来玩儿,估计也没找过几个‘鸭’子,上次的尴尬还记忆犹新。我一进去,燕姐就认出我来了。看来燕姐在人多的时候比较放得开,扯着嗓子笑着说,小子,混不错了啊。

    “我假装着腼腆说,还行吧,还不多亏燕姐捧场。”

    其实我虽然到了包房,但是该做什么还是一点没主意,老早的时候就听伟哥说过,“坐”台无非就是陪客人唱唱歌,玩玩骰,喝喝酒什么的。但是实际cao作起来

    对我来说如此之难。与其说我带着俩兄弟进来,是因为燕姐我熟悉的,其实不如说是他们俩带我进来的,看看他们样子就知道坐过很久台了。很快他们就招呼客

    人点了歌,叫了酒,我这还没开动呢。

    燕姐虽然有时候让我很讨厌,但是还是有很多让我很赞赏的地方,比如善察人意。她似乎看出我的拘谨,并没有说什么,仿佛在说,你看着他们怎么做吧,学学,对于我,你陪着就行了,不必刻意周全。我明白我们这样一色人在她们的

    眼里根本屁都不算,所以我很感动碰到燕姐。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给机会让我迈出了第一步,说实话,我得感谢她,要是她不介意,我甚至想请她吃顿饭什么

    的。

    那俩兄弟还真能糊弄这些半老徐娘,很快气氛就有了,只是不怎么搭理我,搞得我很郁闷。倒是燕姐时不时跟我说几句话什么的。吃了水果润了喉,喝了洋酒开了味,几个娘儿们开始吼歌了。在场子里进进出出久了,也能听出点名堂,一般中年人的包房里传出来的都是些过了时却还算经典的老歌。她们几个娘们倒还蛮新潮,全是些少女的歌,SHE的SUPERSTAR硬是叫她们唱了好几遍。

    气氛正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几个娘们在那热闹着把燕姐搁在一边,而我被那俩小子搁在一边,而我跟燕姐又很少互动,好象这房间里只是那几个人在玩似的。

    一娘儿们把话筒递到燕姐手里,而小弟K歌倒也还说得过去,不过这歌对我来说,有点难度。从她们的情绪中我能感觉到,这得是燕姐拿手的,压力不小。

    歌音偏高,不过还好我起的低,每当燕姐接歌的时候,全场就是热烈的掌声,让我有些尴尬,整个歌我是挣扎着唱完的。燕姐的声音很棒,可以说就是莫文尉的原版,而我,唱完便灰溜溜把话筒递了回去。气氛并没有因我而高涨,也没有因我而破坏,我仿佛置身事外的一个人,或许我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真正放进这个角色吧,简单说,我还没真正把自己当作一个‘鸭’子。

    过完圣诞,该是我入行一年的时间了,反省这一年来,仅有的成绩只是还清了债务,在这张似人非人的皮上套上了不少价钱不菲的衣裳。唱完这歌后,我头脑一直无法安静下来,我很沮丧,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可能是这个歌本来就够伤感的,让我不由自主。正在这个时候,燕姐凑过来说,晚上跟我出去玩玩怎么样?

    我麻木地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燕姐拿了一个骰盅过来,说,先陪我喝酒吧,你已经把我晾这很久了哦。

    这句话还是那样,一点都不嗲,但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种感觉,我一下子从不愉快中走了出来。爽快的接过骰盅,摇了摇,忽然想起来自己并不会玩这家伙呢,于是一耸肩,说,可惜我还不太会玩呢。燕姐笑了笑,这儿这么多老师,还怕教不会你?

    骰子的玩法似乎很多种,而我只能勉强玩那种小孩子玩的比大小。

    而比大小居然就是这里最热门的玩法,因为简单,就跟玩扑克扎金花一样比点数就行,只不过是5个骰子罢了,有人说跟扑克的SHOWHAND一样,由于我不知道SHOWHAND怎么玩,所以也不大清楚,让大家见笑了。还有一种很热门的叫大话骰,我至今只学了个皮毛,都是跟着大家混,该谁喝谁喝,我也做不了判定。因为一个包房不可能只点一个男孩子,我总是把教骰子的任务推给别人,我只管混就行。

    就是这一回,让我发现其实包房里最加分的环节就是教人玩骰子了,你一句我一句的7嘴8舌的,很是热闹,以至于到后来“坐”台我会玩了也说自己不会。有人说这样会让客人心烦,我不知道男人去夜场玩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那些女人是很乐意教你玩骰子的,一个二个兴高采烈地教你,吵都要吵死,要的就是这气氛。

    本来开始是燕姐一个人教,后来他们见我不会玩,全都跑过来,七嘴八舌地教起我。本来我在这个房间是个另类,这一下子就混了进来,这时候已经不再需要明白自己是‘鸭’子还是什么了,只是大家混在一起玩得开心就行。

    酒越喝越多,叫了一瓶又一瓶,夜总会的酒一般是市场价的3倍左右,比较热门的酒像芝华士一类的一般只有2倍左右,而特色的酒就贵了,能卖到10几倍甚至上百倍,尤其是红酒,不过包房一般喝的多的是威士忌跟XO.我已经无法猜测这回儿燕姐该花多少钱来埋这一单了。

    气氛一热闹起来,时间是过的很快的,人也是醉起来很快的。眼看着那几个娘儿们快不行了,那俩小子就开始想主意弄她们走了,因为再醉得话,场面就不好收拾了。而这个时候,消费基本已经达到最大值了。我懒得管那么多,凑到燕姐耳朵边上问,燕姐,咱还出不出去玩了?燕姐大声说,出去,走吧,结帐。那俩小子算是傻了眼,不知道我用了啥手段这么快就让燕姐喊结帐了。

    这一下玩掉了燕姐8000多块钱,又丢了一沓钱在桌上给我们做小费,我拿起来数了数,2000块钱,我知道那几个阿姨还给那俩小子小费了,抽出800塞兜里,把剩下的丢给他们说,你们俩分一下,然后搀着燕姐出去了。

    刚说到结帐就想到服务员了,之前提到过少爷一个词,其实少爷跟公主都属于服务员,一般是不“坐”台的,只是偶然有人兼职做出台的生意,这得看他们跟公关部的关系了,公司是要拿提成的。公主其实就是包房服务员,少爷只是负责端这递那的,充其量倒个酒什么的。这种词汇在11年之前故意还蛮流行的,现在提的很少了,只是民间把少爷公主都作为了男女公关的代名词。再说夜场里各职业的职责我都说不太清楚,恐怕划分比较明显的就是吧员,调酒,DJ,咨客,酒水之类的吧,其他都感觉不那么地道,就连演员都出台呢,兼职的太多了。公关部几乎是个与夜场内部没有交道的部门,只管跟客人打打交道而已。

    燕姐看来很是有些醉了,我问她开车来没有,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下楼之后,燕姐拦了个车,叫那几个娘儿们上了车,叫她们先走了。我真不知道她是醒还是不清醒,打发他们先走说明她还知道扶着她的是小弟我啊。

    她转身要去停车场,我大概明白她是开车过来的,于是扶着她去找车。她看起来仿佛还记得车停哪了,很快就走到她的车前,但是她居然开的副驾驶的车门,边往里倒边说,你开车。说完就把门扣上了,我在外面喊我不会开车呀,可是她似乎根本听不见。我只好来到驾驶仓开门一屁’股‘坐进去,不紧不慢的告诉她,小弟我不会开车啊,丽燕姐。燕姐仰起头惊奇的看着我喊道,什么?然后又躺在了椅背上。

    天啊,我不会开车,怎么走?要是她等下过来开,我还不放心呢,虽然我活得也不怎么耐得烦了,但怎么说我还年轻啊。于是我赶紧摇醒燕姐,说,要么我们也打个车走吧,就算我会开,也喝了酒啊。燕姐一点都不理会我,仿佛是睡着

    了。

    酒是喝高了,做了这么久‘鸭’子,好车也见多了,但是我还是清楚,这是一次欣赏好车的机会。于是我开始摸摸这摸摸那品味起这台70多万的BMWZ4来。我根本想象不到,这辆车从明天起就会成为我的私人座驾……

    BWMZ4的确是台好车,自从它作为概念车第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时候,就没有少吸引到惊艳的目光。我不太懂车,但是我下意识感觉到,这部车正是我梦寐的类型。打小就受过坐奔驰开宝马的俗语的熏陶,知道奔驰的舒适性是最好的,而宝马的驾驭性是最棒的。

    正在我沉醉在其中的时候,燕姐醒了,坐直身体摆了摆脑袋转我头看着我。我低头盯着方向盘,自言自语地说,这车真好。燕姐打开包包,拿出一个手机,一沓钱,然后跟车钥匙一起放在我的大腿上,说,手机要一直开着,车想开走明天就去学车吧,这里是5000块钱。燕姐打开车门起身下了车,然后探个头进来,说,今天喝多了点,我打车回去,这车算我借给你玩的。说完就扣上车门走了。

    我一下子就愣在那了,什么话也没说出口。这是干什么?车借我玩?她知道我不会开车的,难道让我把车放这停车场放到我学好车再开走?晕死。边郁闷边窃喜边把钱塞进兜里还边把手机拿起来摆弄起来,是MOTO的V3,说实话,不怎么喜欢这款手机,民工机。估摸着这婆娘想包养我,呵呵,管她?

    这个时候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我该如何把这辆车给弄走呢?请拖车?这车不是我的,不知道别人帮不帮拖呢,叫个会开车的?可我在这里连个朋友都没有啊。边想着怎么弄走这车,边拿着V3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记下了新手机的号码,看号应该是神州行的。敢情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把车借我?想不通,我是不是拖去给钱别人帮我刷个发动机号车架号什么的把车一卖跑路得了?

    正想着把车卖了去哪儿旅行什么的,忽然有人在敲车窗,我打开车门,他把脑袋探进来问,你是叫阿泽吧?我点点头,他接着说,你好,我是燕姐的助手,是她叫我过来帮你把车开走的,你坐到副驾吧。我木讷地点点头,把身子挪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一路无话,他帮我把车开到了离我住处最近的一个停车场便走掉了。我熄了火抽掉钥匙,看着他走远了,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兴奋的情绪,在车里大声唱起歌来。这一晚,我是在车上度过的,我生怕这是一场梦。

    yingying的方向盘让我很早就醒了过来,天刚刚亮。坐直了身体,使劲地伸了几个懒腰。由于弓着背睡了’一‘夜,感觉肚子涨得厉害,于是开门来到车外,11月的深市清晨已经有了一丝凉意。看着眼前这台漂亮的Z4,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嘿,看来不是梦啊。

    昨天我应该算是出台,于是我从兜里数出600块钱装到另外一个兜里,开始盘算着去哪报名学车了。这是我的习惯,有了活儿之后把该提成的钱放在另外的口袋里,怕自己不小心给用了。有了钱虽然不能乱花,但是有些非得花的我也办法啊,偶然去商场,看见心仪的衣服了,随便也得1,2000块呢,做这

    安顺康应该是离我最近的驾校了,说去就去,马上锁了车门,就奔驾校去了。没想到这里似乎是专门为我预备的,路程也近,更重要的是一问才知道这里有深市唯一的C1快班。不过咨询以后还是失望了,快班也要70多个工作日才能拿到驾照,这TM还叫快班?2个多月有车开不了,不郁闷才怪呢。

    虽说驾照看来急是急不来了,但还是交了3000多块钱报了名。报完名才发现已经困地不行了,趴了睡了’一‘夜,是不可能睡得塌实的。学车估计还得3,5天安排老师,于是打道回府补补瞌睡。

    这是我来深市租的第一个房子,一直住到现在,刚来深市那会,跟同学在白石洲那儿住那种10元店住了好久,同学走了之后我就来罗湖了,还租了这个小房子,大约20个平方左右,公用卫生间,没厨房,650一个月,算是这边的平均水准了吧,也是一幢农民房,20层高,还配有2架破烂的电梯,我住13层。现在虽然还住在这里,但是还算有个窝的样子,自己换了张席梦丝床,帖了墙纸,还置了台电脑接了网线,我这人不习惯用笔记本,买的是个台式的。

    这屋除了我跟房东,谁也没进来过,这也算是我在深市为自己布置的世外桃源吧。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中了500万。呵呵,我本来就是穷人,场子那么多人要打点,还得经常换两身漂亮衣裳,没事也会寄俩钱回去给家里,钱用的跟流水一样,一分钱也没能存下来。

    其实我明白自己的钱还有一个非凡的流向,随着出街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去‘鸡’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发泄。我在深市是孤独的,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值得相信的人都没有,天天还要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真的很累。我需要发泄,可怜了说,哪怕只是有个人愿意听我倾诉,我就心满足足了。而那时的我,只能把愤怒与不满发泄到J女身上。

    觉觉睡得差不多的时候,V3响了,我起身喝了口水,接起电话,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叫了声丽燕姐。燕姐应了一声后马上说,要么,你别去那上班了吧。我支支吾吾也没说出话来,她也没说话,我小声问,您是说……?

    燕姐调整了一下声调,说,我想叫你到我这来上班,那边究竟不是长久的事情,你说呢?我当然很乐意,马上答应了下来。她接着说,你那边可能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办完了通知我一声,就这样了,好吗?见我答应了,燕姐挂了电话。

    燕姐看来比较了解情况,的确是这样的,场子里虽然说来去自由,但是走之前的招呼是很重要的,要打点的事情比入行还多,我打算今天晚上过去就跟伟哥商量商量。

    晚上大约8点半我就去到场子里,因为这个时候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人也不多,比较好说话。我打电话约好了伟哥,他已经在场子里等我了。一见到伟哥我就单刀直入地说那位燕姐可能是想带我走,想看看你的意见。伟哥是哈尔滨人,他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说话,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谈话方式。伟哥摸摸头说,马上12月是一年中最好挣钱的时候,你现在走?我只好说,那倒不一定,要不过完圣诞我再走?伟哥说,那行,到时候你得好好请我们吃顿饭。我说行。

    唠完我就给燕姐回了个电话过去,她问我怎么回事。我说,现在旺季呢,他们不放我走,圣诞我在上你这儿来行吗?燕姐顿了一下,说,那好吧,我等你。

    圣诞的确是个抢钱的时候,不过是指“坐”台的,出街那块儿就说不定了。燕姐来的很是时候,让我坐了第一回台,我也大概清楚了作台的一些窍门,往简单的说,就拿喝酒说吧,不玩骰子或者扑克是喝不了酒的,每次来玩的人当中总有一个两个人不会或者装着不会玩骰子,万一没有,小弟就来假装那个不会玩骰子的人。三教两教气氛就来了,教得差不多了再几杯酒下肚,时间也过去的差不多了,唱歌已经成为了其中的插曲,其实就这么简单。

    有了第一次“坐”台的经验,而且没有投诉,说明我可以继续“坐”台了,轻松,还来钱。至少比出街稳定吧,一般时候天天能有三五个出街的活儿就很不错了,还有这么多人抢,出街的’男‘公关比“坐”台的人还多,因为有很多3,40岁的男人只能做出街的活儿,坐不了台的啊,我们中间有人一个月能接到3-4个出街的活就很让人羡慕了,所以,“坐”台真的比出街稳定得多。

    每当到了年底,在南方还有一个热闹的现象,就是购物热,因为南方每年实际上冷的时间还不到2个月,这个时候衣服换季,所有商场都会打折促销,每个人的购物欲望都空前上涨。场子里每个人都想趁这个机会多抢点钱然后去抢购,公关之间的竞争空前白热化。

    而我却无心这些,脑子里想的都是去了燕姐那里我能做些什么之类的问题。另人狂热的旺季我却纯粹是在打发时间,我甚至想早点去到燕姐那里,我连她在哪里是个什么公司都不知道呢。

    圣诞很快就到了,明珠夜总会圣诞前夜的包房在20号之前就全部订完了,圣诞夜的包房更是在17,8号就订完了,这种现象是很难见到的,即使是黄金周,包房也不会有紧张的情况发生。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圣诞的到来。

    圣诞节终于还是姗姗来了,因为05年圣诞跟06年农历新年好象只隔了一个月,而深市是个流动人口为主的城市,许多人都开始陆续回家预备过年了。不过回家过年的多半是体力劳动人民,甚至丝毫影响不到夜总会的生意,圣诞的气氛反而把夜总会带的很火,即使平时不出来消遣的人们,也会量力在这一天尽情HAPPY一下的。而夜总会最萧条的时候是农历新年,中国年的气氛在家里,很少有人来场子里玩。

    去年就没有回家过年,今年格外想回去看看,但是仿佛又不太可能了,假如这个时候回去,可能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份工作,有可能连燕姐也不会再等我回来了。场子里就是这样,假如你离开的太久,即使大家都欢迎你回来,你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并且,客户或许都已经把你忘记了。

    圣诞期间订房的名单里没有燕姐,不知道她会跟谁一起度过这个圣诞呢?12月24日平安夜,所有员工都要来布置场子,公关部没有做强行要求,公关部的男男女女都很懒的。反正圣诞两天不用去学车,我打算去帮帮手,究竟或许我真的要走了。

    晚上8点左右,大概就是一般晚餐结束的时间前后,场子基本已经沸腾起来,演艺厅台下的人们都高举着双手疯狂地挥舞着。今明两天都有明星来助阵,虽然都是我不太熟悉的夜场大腕,但是从气氛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人气。这一夜注定是彻夜狂欢。

    入场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预备,尤其是解酒药,小弟酒量一直就不行,每次都是舍命陪君子。今天我怎么也要拿下两场,挣足了好走人嘛,今天来的客人都是来砸钱的。向来圣诞节这2天包房的女客人比平时多得多,应该说是女人才喜欢过节吧。男’公‘关部的小伙子们早就等红了双眼,恨不能避着客人挑自己。

    因为包房严格上并没有规定时间,只是有个最低消费的标准。但是实际上在高峰这样的情况下,公关部是下了硬性规定的,必须在11点之前所有场子翻一

    遍,这也是考验公关们的cao作能力,所以一般不会安排新手进去的,即使有必要,也是在有房间里已经有一个老手在场的情况下。而我,很幸运的被划在老手一列,这得感谢伟哥,我是他手下最老的兵了,而且昨天一整条的中华不是白给的啊。

    今天,我几乎见到了公关部的所有人,那个壮观啊,怎么着也应该有2,300多号男男女女熙熙攘攘挤在一起等待分配,什么哥什么姐的忙的是不亦乐乎,明珠有50多个包房,假如有20个左右包房是女宾,那么至少能安排40多个男’公‘关,看来今天拿下两场是没多大问题的了,一条中华烟不能亏着给出去啊。

    大厅的气氛越来越HIGH了,一拨一拨的公关们进进出出各个包房,热闹非凡。

    我估计的没错,今天女客明显比往常多,不一会,包房外面等待分配的公关越来越少,我和几个小弟也跟着伟哥进了一间包房,里面坐着4位40左右的女人。作为伟哥的主打,加上自身条件还不错,我很快就被留下了,这几个富婆似乎很大方,一下子又留下了3个小弟,看来是想一陪一呢。

    照样是老一套,点歌的点歌,倒酒的倒酒,吃东西的吃东西,等着有人提议玩骰子。然后又是我装做不会玩骰子,开始七嘴八舌教我,每个人脸上都像花儿一样,可我心里却透着恶心,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我想燕姐了,第一次出街是跟燕姐,第一次“坐”台还是跟燕姐。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活在回忆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变老了。这一年里,我经历了太多,见识了不少,开始厌恶这个社会。开始深刻的熟悉到,现时的华夏是历史最肮脏最混乱的华夏。

    有人说我不专业,我承认,或许这一年来我一直都是在敷衍,一直没把自己投入到这个角色,因为我害怕一旦投入,我会失去自我。我也曾经是一个骄傲的孩子,骄傲甚至蛮横地看这个世界,自以为是地憧憬自己美好的未来。当一切都变成回忆的时候,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像一个失去羽翼的天使,在’坠‘落中堕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在灿烂的霓虹灯下格外妖娆迷离,你会发现有这样一类男人,他们有着精致的面容,雄性的身材。他们多半有着不幸的童年,又或是经历着一场爱情,年纪轻轻拎着沉重的行李箱行走天下。社会是残忍和复杂的,而夜总会却是社会的浓缩,缩小了社会的真善美,却无限放大了社会的丑陋及肮脏,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人是会随着环境而变化的,这是人的天性。于是,他们变化着,逐渐褪去年少的幼稚和清纯,最后,或多或少的堕落了。

    他们的堕落分为两种,一种是随着巨大虚荣的膨胀,背叛了自己。还有一种就是无止境的空虚变得无奈,迷失了自己。

    只有跟燕姐在一起,我才能体味到自己内敛,木讷的一面,那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讨厌麻木不仁,我恨所有丢给我钱就尽情欺虐我的老女人,我恶心自己伸着舌头舔轼那肮脏的肌肤的面孔。而我现在,却仍然在逢场作戏,玩弄着自己的青春。我多么渴望回到本来的自我,那怕只有一小会儿。

    夜里2点了,城市依然在喧嚣当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这个我不想再多呆一分钟的夜总会。回住处的路上,我听到了V3的警示音,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有20多个未接电话,还有3条未读信息。打开收件箱,3条信息让我彻底停住了。

    阿泽,看样子你今天很忙吧,平安夜快乐。

    阿泽,我一个人过平安夜,有点想你,下班我来接你好吗?

    阿泽,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格外想你,能陪陪我吗?我还住在银座,我能等来你吗?

    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燕姐发给我的信息,为什么她忽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一个人躲起来不停得打着明知道我听不到的电话,还发来撒娇一样的信息。我完全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我只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等我清醒过来,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不知道燕姐现在有没有睡觉呢,一个人的平安夜,放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呢。虽然我这人不那么看重节日,尤其是西方的节日,但是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却郁郁寡欢,那滋味我也受不了。上车后不停向司机大哥喊快点快点,兴许坐地铁还快一点呢,只是现在已经凌晨快3点了。

    车上我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不知道等下怎么面对燕姐,她那个样子让我觉得异常恐怖。大约3点的时候,我到了东方银座,这里是五星级的酒店,我不明白燕姐为什么一直住在这里面。即使从第一次来这里算起,也应该有半年时间了吧,这是多么大的开销啊。到那个时候我都还不了解,在五星酒店一住半年的事对他们怎样的有钱人其实也算家常便饭。

    我边往酒店里走,边盘算着等下怎么面对或许对我来说极其忽然的事件。这段路程显得是这样短暂,很快我就寻摸着到了她住的房间外,敲门?敲吧,管她三七二十一的,咚咚咚,门开了,燕姐拖着一袭淡米色的蚕丝睡衣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呆了,这是何等的风韵,睡衣薄到可以看见一切,朦胧中让人布满’欲‘望,可是从她的身姿又让人感觉高高在上,神圣到不可侵犯。她也停住了,我们就这样一个门外一个门内站了好一会儿。

    忽然,燕姐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顿时像裂开一样火烧般疼痛难忍,我惊奇地看着燕姐,这个让我琢磨不透的女人。就在这时,燕姐哇得一下哭起来,边哭边冲出来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臂窝里,哽噎着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我就这样被燕姐紧紧抱着,不知所措地张开双臂犹犹豫豫中还是抱住了她。一只手抚摩着她的头,轻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燕姐拼命的摇头,只是依然紧紧地抱住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