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详谈

    面对这种临摹两可的回答，林易衍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说道，“我确实知道一点，至少你表面上的身份是所谓的总务省总务动心基础局高级通信网振兴课第二小组，在总务省内的名称是通信网内虚拟空间管理课，职责就是监视无秩序的泛滥状态的VR世界！”

    说完，林易衍轻轻缀了一口茶水，带着不在意的语气好似对另外一个人说话一般的说道，“至于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样的，我就不清楚喽，也许你的身份非同一般，这只是表面身份而已也说不定呢！”

    “哈哈，易衍君真是爱说笑，我可是一个被赶下台落魄公务员而已啦！哪有你说的这些那些的东西啊！”菊冈诚二郎一副完全没有这回事的表情对林易衍说道。

    “算了！你的事情我也懒得打听！”结束了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林易衍直奔主题问道，“说吧！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想，就你自身来说，你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吧！”

    因为有贾维斯的帮助，一般来说林易衍的身份是很难被人发现的。而林易衍唯一会暴露的主要原因，想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林易衍身边的一圈伙伴的关系，至于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找自己，这也是林易衍比较感兴趣的地方。

    “以你的能力应该有所了解吧！”菊冈抬起了头，同时眨了几下眼，满是笑意的看着林易衍道，“不要和我说什么都不清楚，这可不现实啊！我知道你身边有不少好玩意呢！而且须乡伸之的事情好像也是我帮忙的吧！易衍君也太无情了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打哑谜了，听得费劲，直接说目的吧！”听到林易衍有些无奈的语气，菊冈笑了笑，同时也没有废话，直接就从旁边的椅子里的大使馆公事包里拿出非常薄的小板块型的终端装置。

    看到他不断的用指头玩弄那小版块型的终端装置，林易衍带着某种猜测的语气问道，“不会是为了让我查什么虚拟空间犯罪的事情吧？”

    “虽然有些接近，但是还是有些差距！”菊冈用不慌不忙的语气开口道，“我来这里，并不是因为虚拟空间的犯罪率有上升的迹象……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虚拟财富的被盗与被损毁的被害举报，仅仅十一月就过了百起。而且，VR游戏里的纠纷等原因引发的现实世界的伤害事件也有十三起，其中一起还导致了人员死亡的……这则新闻应该大规模地报道过了！我想易衍君应该也是知道的，不过那可是在新宿站挥舞着自己研磨的仿西洋剑，杀害两人的事件哟。而且那刀身长度一百二十厘米，重三点五公斤的。他居然也能挥动得了。”

    “哦~！你说那个新闻啊，我也有所了解，不过那好像只是因为激进的玩家使用了兴奋剂所造成的神经错乱的结果。如果单单只是这么一起案件的话，还说得过去，但是，照目前的案件的数量来看……”说道这里，林易衍的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开始思索如果将来把这些技术放到自己世界，会不会也造成种种混乱。

    “是的，确实如此。在全世界所发生的伤害事件里，这个数量真的算不上什么，但是，这却是VRMMO游戏所导致社会不安的结果，当然结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得出来的。但你之前也说过了……”

    “——VRMMO游戏，有着降低现实世界里的人对他人造成的物理伤害的心理恐惧。这种功能我也非常认同。”就在这时，侍应再次无声地出现，同时在林易衍的面前摆了两个盘子和一个杯子。

    “……有一部分的游戏是把PK行为日常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现实杀人的一种预演。过激类型的游戏，如果切断手腕的话，还会喷射来鲜血，切腹的话，肠子会全部跑出来。那些狂热的玩家，如果想退出，并不是单纯地退出系统而是选择以自杀的形式来结束似的。”面对这种血腥的话题，一阵干咳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上流社会的两位女士，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林易衍，似乎林易衍干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行了！”林易衍再一次缩了缩脖子，面对刀光一般的视线，林易衍直接对菊冈说道，“打住，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些吗？换点别的话题怎么样？”

    “别的话题？”菊冈好似没有发现一般的开口道，“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我还是要问问，为什么要PK啊？比起互相残杀，和睦相处不是更好吗？”

    “如果你尝试玩一下ALO，你大概多少也会了解的。旧型号的技术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出现的，所谓的MMORPG就是以互相争夺为亮点。更具体可以说是，无止境的网络游戏其吸引用户的原动力归根结底就是——追求优越感的那种本能。我是这么认为的。”林易衍如此总结道。

    “还有呢？”嘴里不停地嚼着东西，菊冈眉毛抬得高高地，一副想要知道更多的样子。看到这里，林易衍无奈的继续刚才话题说道，“并不只是限于游戏里。想要得到认可，就要比别人爬得更高。而且这个社会的基本构造也是那样的。就算是你也应该理解吧？即便同样身为总务省的官员，也会嫉妒那些学历比自己高的，上比自己更好的大学的那些人。相反地，对于那些并不是政府官员的人，就会觉得毫无压力，心情会变得很好。就因为能保持那种劣势感和优越感的平衡，你才能一脸平和地坐在这里吃糕点。”

    面对林易衍若有若无的讽刺，菊冈吞着千层糕，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说，易衍君的说话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啊！”

    “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在现实世界中也拥有那优越感意外地是非常艰难的。如果不努力，真的是很难拥有的。努力取得好成绩，努力做好运动，努力变得帅气点，或者变得可爱点等等，这些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和力气。而且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林易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解释道，“但是在MMORPG世界就不一样了！只要牺牲现实，花点时间，就一定会变强。稀有道具也会得到。当然，那也需要努力，尽管那只是个游戏。比起学习，道理社么的，显得有趣多了。穿着高价的装备，佩戴者高水平的徽章，走在大街上的话，就会得到很多比自己弱的角色的羡慕眼光。虽说如此，但也会让人有错觉。那就是一走到比赛场地，就可以用他那压倒性的攻击力一脚踢开怪兽，也可以在危及关头挽救团队。被他人感谢，受他人尊重等等！”

    “真的会有那样的错觉吗？”很少接触这些游戏的菊冈如此问道。

    “当然啦，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但是大部分普通人都是如此！”林易衍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MMO游戏里面还有其他的因素存在。但是着眼于交流主体的网络世界，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但是没有一个可以像MMORPG那样成功。”

    “原来是这样啊，在那样的游戏里面，真能得到优越感吗？”菊冈带着如此的疑惑自言自语道，“算了，这些问题还是不去讨论了，绕了这么久，还是说说正题吧！给你看看这个吧。”

    菊冈点了点数码板，将其递给了林易衍。而林易衍接过数码板，仔细看去，液晶画面里出现了没见过的男人的脸，还有住址等个人资料显示。披散的长头发，银色框的眼镜，脸和脖子都是满布脂肪。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面对林易衍的疑惑，菊冈用手指在数码板上cao作了几下，然后缓缓的说道，““嗯~，上个月！也就是十一月十四日。在东京都的中野区的某个公寓里，负责打扫的房东，闻到一股恶臭，沿着臭味找到源头，但是按门铃就没有人回应，也没人接电话，但是房子里面的灯是开着的。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打开了电子锁，进去一看，这个男的——茂村保，二十六岁，已经死了。像是死了五天半了。房子里面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痕迹，尸体躺在床上，而且，头部……”

    “戴着AmuSphere是吗？”林易衍如此说道，要知道，林易衍手中也有这个东西，经过菈菈改造后的NERvGear的后继机！当然，在菈菈手中的东西，功能以及安全方面来说要比量产好很多。

    听到林易衍回答，菊冈点了点头，“是的，虽然立刻通知了家属，法医解剖说是死于非命——死因是急性心力衰竭。”

    “心力衰竭？就是心脏突然停止跳动吧？为什么会停止跳动啊？”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找我干什么，我既不是侦探也不是警察，你当我是柯南啊！”林易衍非常无语的吐槽大道。

    “柯南是谁？算了，问这些也没有用！”只是没有等林易衍回答，反应过来的菊冈自己摆摆手，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只是因为死亡时间过得太久，而且作案性能低，所以难以做到精密的解剖。但，死者几乎是两天没吃东西，一直处在密封的空间里。”

    “然后呢？虽然这个倒霉蛋看起来很倒霉！”林易衍皱了皱眉头。坦白说，对方的话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即使在现实世界里什么东西都不吃，但只要在游戏的世界里，有虚拟吃过东西，那么就可以有一种饱腹感的假像。

    同时可以继续好几个小时。对于那些被称为废人级别的超核心游戏者来说，脑海中只有浮现出食物的信息，就可以增加玩家的时间。一天，甚至是两天一点东西都不进口，这样的人也不少。

    当然，继续持续下去的话，也会对身体有坏的影响。营养不均这些多得很，一发作起来就会倒下去，如果一个人住的话发生那种事也不奇怪。而且在贾维斯给的一些比较无趣的新闻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这种搞笑的人存在。

    “是的，如你所言，这个家伙确实是个倒霉蛋。因为是死于非命，所以新闻上也不能说，对于其家属也要隐瞒，因此不能做进一步的调查。在某个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因VRMMO而导致的死亡侵蚀！”

    听了半天毫无营养的话题，林易衍无奈的问道，“你叫我出来并不是想让我听那些一般的结论吧？还有其他什么的吗？”对于林易衍的问题，菊冈微微地瞥了一眼那个装置，然后才回答说，“这位茂村君的AmuSphere里所装置的VR游戏只有一个。你听过吧？”

    “听过，据说那是日本唯一一个‘专家’级别的MMO游戏，虽然我没玩过。”林易衍带着恍然的表情点点头，同时心中开始明白，那件事终于发生了！果然，没有等林易衍开口，菊冈继续说道，“他好像是中数一数二的玩家，在十月份的举行的最强者决定赛里获得了优胜，角色的名字是泽克西特！”

    “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林易衍带着感兴趣的神色如此问道。

    “是的！”看到林易衍带起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菊冈苦笑着点头道，“这个人在‘MMOSTREAM’这个网络播放节目中重现泽克西特的虚拟体时，在播出的过程中心脏病发作，然后……”

    “因为嘉宾突然倒下节目播放被迫中断？”林易衍代替对方给出了答案。面对林易衍的回答，菊冈点头道，“是的！只是有一点比较古怪，那就是在他病发的那个时间，GGO里面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有用户在博客里写了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