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侦查

    听哥哥介绍说，最适合侦查的时间是午夜过后，凌晨两三点是哨兵比较松懈的时间。

    “今晚就你来带队吧。”

    “什么？我什么都不懂。”

    “我会配一个副官给你，他不是贵族，所以只能是副官。但他有非常丰富的经验，经历了很多场战斗。”

    原来贵族有这样的特权，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就在起跑线上有了不同。

    晚饭后，柏林波斯带戴斯去报到。

    队伍里的人，都是老油条，衣衫不整，有的在抽烟斗，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床上睡觉。

    看到有两位穿戴着披风的贵族老爷前来巡视，特别是前面领头的还是最近迅速崛起的军中新贵柏林波斯少爷，这个小队的负责人立马开始集合部队。

    “快，快起来，你个懒鬼！快点把烟灭掉，该死，不要扔在柴火边上！你的帽子歪了！这边这边！”

    “从左到右开始报数！”

    “一！”

    “二！”

    “三！”

    ……

    这个副官看上去有点年纪了，额头上都有了点皱纹，鬓角还有点发白。

    “报告长官，第105侦查分队集合完毕，总共20人，到20人。”

    “很好。这位是你们小队新任命的队长，祝你们今晚平安地回来。我有事先离开了。”

    柏林波斯男爵大人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留下还没有完全适应的戴斯勋爵。

    “……”戴斯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嗯——啊——大家，晚上好。”

    “……”

    “晚饭大家都吃了吗？”

    “吃了！长官！”副官大声地回答。

    “我叫戴斯·凯尔纳，早上的时候还在赛尔隆城堡，刚刚到这里。晚上……晚上……实际上……嗯……”戴斯有些求助地看向副官。

    副官心领神会：“报告长官，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啊，可以。”

    “好的。”副官小步跑到戴斯跟前，小声说，“您只要说大家先解散就行了，我向您介绍下今晚的任务。”

    “大家，啊，要不，先解散吧，怎么样？”

    戴斯这样商量的口吻让正在列队的士兵都非常困惑，因为他们接到的并不是平时习惯的命令。所以戴斯的话，并没有立刻起作用。

    “立正，稍息，解散。快去做准备！”又是一阵吼，副官将那19名士兵都解散了，留下了戴斯和他两个人。

    “您是刚来军队吗？”

    “啊，是的，真是抱歉，军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懂，却被派到这里来。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指挥大家完成任务。”

    贵族的世子被安排到军队里混经验，积攒军队，退伍后再买通关系混个一官半职这样的事情，是非常普遍的，这个副官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他也坦然了，何况这次还遇到这样一个“嫩”的人。

    “啊，哪里哪里，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您，有什么特长吗？”

    原本是打算听到类似“拉丁舞”“园艺”这样于战斗毫无关系的特长，不过戴斯给了他一个意外。

    “魔法，我会一些魔法。”

    “哦，您是一位尊贵的魔法师？”

    “还在上学，呵呵呵。”

    “啊，如果到时候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会保护好您的，你在后面放几个魔法就好。”

    “什么样的魔法比较好？”

    “这个，怎么说呢，我是粗人，只是远远地看到军队里尊贵的魔法师释放那些像是奇迹一样的魔法，我也说不上来。”

    大概，真的是很厉害的魔法吧。大概眼前的这位大叔，以为眼前的自己就是一个和那些军队魔法师一样会释放强大的魔法吧……戴斯顿时感觉压力好大。

    希望到时候放个巨力术会对他们有点帮助。

    “那个……等下到战场后，需要怎么做，我该怎么指挥大家行动。”

    “这个嘛……”副官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请您那时候就保持好贵族的那种镇定就好了呢？”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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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任务，戴斯实在有点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听副官的意思，自己只要在角斑马上保持好坐姿，不要慌乱，其他的，他全部会搞定。

    似乎就是，“您只要不捣乱不添乱就好啦，不要成为我们的负担。”

    其实呢，这个队伍平时是没有队长的，没有队长的时候，就是副官负责这些事情。队长的位置上，经常会来一些混经验的贵族子弟，要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子弟指挥侦查队伍，那不是开玩笑么。所以只求那些队长们不要捣乱就好了，真的就这么简单。

    戴斯没有想明白，所以他依然是云里雾里。

    看到大家在火堆边打盹，他也找了个比较空的位置睡觉。副官贴心地找了个比较干净的枕头给戴斯，让戴斯睡的稍微舒服了点。

    在火堆边，暖洋洋的挺舒服，戴斯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今天起的很早，天很黑的时候就被哥哥从床上叫起来，那时候索菲亚都还缩在被窝里，戴斯还第一次看到索菲亚睡着的脸，嗯，大概最近真的很累啊，索菲亚竟然没有被哥哥吵醒。

    天上的星星很多，今晚看不到月亮。不过大概现在，也确实到了平时休息的时间。

    梦里面戴斯梦到又开学了，看到约翰那个大块头在跪着向meimei安娜求婚。啊，好可恶，meimei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家伙！

    正要打算上前好好教训他的时候，戴斯被人摇醒了。

    “魔法师老爷，醒醒，队长，醒醒，我们要出发了，快点醒醒。”那是副官的声音。

    边上有人在瞎出主意：“要不拿盆水来。”

    “嘘，要是被贵族老爷听到了，你就麻烦了。”

    戴斯醒了过来，慢慢清醒自己的脑子：“麻烦弄盆水，我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好的，老爷稍等。”

    很快水就端过来了，非常的清澈，闻起来有种甘甜的味道。但是士兵们看向拿盆水的表情却让戴斯有点奇怪，难道这水有问题？

    发现戴斯那疑惑的眼神，副官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戴斯老爷。”

    “叫我戴斯就可以了。”

    “啊，戴斯……队长，”为了保险，副官还是用官职来表示尊称，“洗脸的水是大家共用的，有点脏，这些水是每天配给的饮用水。”

    “……”戴斯有点吃惊，立马推辞，“啊，不用了！这水我不能用。”

    戴斯坚决推辞，于是水被放回去了。不过戴斯要了个空脸盆。

    干什么用呢，20个人都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贵族少爷，看上去很年轻，总是有点紧张，看上去，大概才13、14岁吧。

    戴斯集中精神，开始沟通周围的元素，并聚集其中的水元素。水珠一颗颗地，接二连三地从脸盆上方出现并且掉落。在一分钟后，脸盆里的水就足够洗脸了。戴斯这才心安理得地洗了脸：“走吧，我们出发。”

    戴斯这一手很漂亮，大家都知道自己新来的队长是个魔法师。于是大家的信心很足，觉得再困难的侦查任务都不会有问题。以后吃饭的时候，还可以和其他小队的人说说自己曾经和一个魔法师老爷共事过。想想就觉得是件荣耀的事情，等退伍回家了，还可以跟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村里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说。

    自己共事的那位魔法师老爷，还非常的年轻，而且没有什么架子，为了洗脸都会自己用魔法变出水来。他肯定很强大，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很简单，因为很少有听说魔法师会做这样的事情。

    队伍出发了，从城堡里出来后，大家将戴斯安排在了队伍的中间，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戴斯。

    这次并不是为了担心戴斯受到伤害大家会被责罚，而是真心地希望保护戴斯。

    今晚的任务是要去侦查前线的动静，看考恩奇王国境内的军事堡垒那边是否有什么异动。

    副官是老手，一出城堡，他就带大家沿着小河顺着风走，以便让角斑马的隐身特性发挥最大的效果。戴斯只需要安静地不说话，保持“贵族的镇定”就可以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小队成功地接近了目标。

    那边是个城镇，并没有像迪卡斯纳王国那样建立城堡。

    不过这个城镇却是军事化的城镇。或者，它更加像是一大堆的军用帐篷，在外面围上了一圈围墙。

    边上有个小山坡，不过那里会有哨兵。

    副官和另外两个士兵偷偷地摸上去，把他们敲晕了，顺便给他们放了点血，虽然不致命，但也可以让他们就此可以幸运地从战场上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