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草原车队
茫茫草原,正是仲夏时节,碧草连天,一望无际,一队车马缓缓而行。 车队中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中,两男一女,围桌而坐,坐姿颇为随意,小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扑鼻而来的香茗。 “陈老弟,没想到你不但身手了得,就是医道也有很深的造诣,让老哥钦佩不已,但是你说清心草在治疗心痛痹证方面很有神效,老哥却是不信。” “老弟有所不知,老哥现在虽然行贾走商,但是祖上却也行医数代,我对草药也略有所知,清心草含有剧毒,误食后可引起肢体麻痹,并不适合药用的。”三人中,一位身穿蓝色绸衫的中年男子满脸的不信之色,轻轻摇头说道。 “嘿嘿,莫老哥,在下并没说过单用清心草就可治疗心痛痹证,其实清心草的毒性具有强烈的活血通络之效,只是因为药效太过剧烈,所以才会引起肢体麻痹,具体使用时还是需要添加几种佐药才可,而添加的这几种佐药正是为了减弱清心草的毒性,并起到补益气血的作用,如此一来,活血通络的同时,再兼顾气血双补,心痛之症自然得以改善。”另一位身着青衣的青年男子嘿嘿笑道。 而旁边一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二人谈论医术,并不搭话,只是时不时的给他们添上茶水。 这位青年男子自然是陈枫了,当日他离开神农谷后,便一路向东而行。 他既不容于西秦修真界,自然无法再回去了,但是古兰山脉附近并没有太好的修炼之所,而且自己冲击结丹期必须服用的玉灵丹还缺几样灵草才能炼制,并且据说能增加结丹几率的珍稀之物,自己也一样都没有。 虽然他现在已经结成了玄丹,但是玄丹毕竟不是金丹,谁知道妙琴夫人传授给自己的方法灵不灵,万一不灵,自己到时候岂不要追悔莫及。 所以多准备几样后手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要找到自己所需之物,必须到修真者聚集之地才有可能得到,所以他就想到了东南方向的另一个国家,南诏国。 但是南诏距离古兰山脉何止数十万里,以陈枫的飞行速度,两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到达南诏国的边境。 这两年里,陈枫也经历了不少危险,毒气昭昭的蛇窟、凶猛异常的猛兽、甚至万里无人烟,黄沙漫天的大漠,要不是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大圆满修士,好几次都差点命丧于此。 当然最让陈枫难受的还是丧妻之痛,楚蓉的音容笑貌无时不刻不浮现在他的心头,一想起伊人已去,从此再无相见之日,他的心就如刀割斧砍一般。 谁说大道无情,只因用情未深! 陈枫甚至觉得,老天让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让自己跟妻子楚蓉相聚,但是天道难测,自己却偏偏失去了她! 大道茫茫,自己虽然结丹临近,但是却丝毫没有往日的兴奋,因为这条路自己还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曾经认为自己拥有了停靠的港湾,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自己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但是一切却都又这么快的失去了。 两年过去,陈枫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眼中的一切看起来都不再重要了,黄沙漫天的大漠中,他甚至想到,自己干脆就这么倒在这风沙之中,让无情的黄沙慢慢侵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也许一切结束之后,自己还可以在另一个世界跟楚蓉相遇也说不定。 但是就在他弥留之际,脑海中却隐约出现了一个声音,唤醒了他,这个声音好像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但是当陈枫醒来后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又醒了过来。 既然醒了过来,路还要走,就这样,他提起精神,终于走出了无情之海、茫茫大漠。 离开大漠后,他却看到了一片茫无边际的大草原,于是他便继续进入这草原之中。 草原之大,还超出了陈枫的想象,他足足前进了三个月之久,也没有看到草原的边际,但是却在七日前看到了一队车马正被一群草原雄狮围攻。
陈枫见此情况当然不会袖手不管,以他的身手,解决几只普通蛮兽也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他可没有显示自己的修真者身份,但是狮子以捕猎为食,天经地义,陈枫也没有将它们杀死,只是略显武技,便将这群狮子赶跑了。 当然车队主人莫宗新对他很是感恩戴德,虽然对为何他一个人出现在这茫茫草原之中颇为奇怪,但还是热情的邀请他加入车队。 陈枫两年多来独自一人赶路,虽然偶尔也进入玲珑塔中跟红球和钟玲儿闲聊几句,但是也甚感枯燥无聊,现在既然有人邀请,他当然却之不恭了。 原本他以为车队的这位主人只是个经商行贾之人,心中未免有些失望,毕竟自己跟一个只知道铜臭的商人可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没想到,此人不但学识颇丰,而且很是健谈。 几日下来,两人从武术聊到奇闻趣事,又聊到了医术,竟然详谈甚欢,不但莫宗新对陈枫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学识大感钦佩,就是陈枫对他也收起了小觑之心。 车队主人只有一女,名叫彩凤,虽然生于富商之家,但是身上却丝毫没有商贾之俗气,反而透着一股清灵,让人看着很是舒心。 彩凤很是乖巧,陈枫跟父亲聊天之时,从不插嘴,只是从旁倾听,听到有趣之时,当然难免会心一笑,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不过细心的彩凤发现,这位学识渊博的青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愁,甚至有时在他放声朗笑的时候,彩凤都能从笑声中听出一丝难言的酸楚,素来多愁善感的她,甚至会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她不明白,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心中会有如此的哀伤,并且还将哀伤埋藏的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