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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损失

    如孟袁华所说的梁匮是主掌缙国监察大权的内阁成员,位高权重;然而却并不是秦苏的人,按着入阁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古津贤的人;

    这就是如今缙国的最高权力圈的纷争;

    从周席宗这个终身的缙国二代首相之后,第三代首相虽然是按着宪法进行了每十年的内阁轮换,但那是最高的权力,没有人会愿意心甘情愿交出来的;

    以此虽然按着宪法进行了轮换,却从第三代首相开始就在内阁安插自己的人手,以制衡新任内阁;名义上是卸任了首相,而实际上却依然掌控着权力,虽然不再是首相的大权,却也可以与首相抗衡,处处的掣肘着新任首相,以到达对内阁的控制;

    第四代首相就是古津贤这任内阁,古津贤与各世家达成协议,同时又得前首相相助,这才能够彻底的架空首相,进而实际掌控着缙国的最高权力;

    秦苏这新任内阁首相为缙国第五代首相,对于梁匮这样的人,自然是容不下的;早晚是得对梁匮这样的前任留下的掣肘力量进行清洗的;

    但是,也如何孟袁华所说,梁匮掌着监察厅,那可是实权的人物;秦苏这一上台就对梁匮下手,那或许不是有些魄力,而是手腕强硬;

    如今这才开年,秦苏这个人庄风还不太了解,也看不出更多;然而听着孟袁华这样说,庄风就跟着想得有些多了;

    “秦相大手笔啊;”庄风想了想,跟那儿感叹了一句;

    “确实;”唐贵谊也应着;

    孟袁华也跟着点了点头;

    “华儿,你怎么看这事?”庄风想了想,跟那儿问着;

    “就这一件事还看不出太多,得看接下来是谁倒霉;”孟袁华想着的说道;

    庄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今这新内阁确定,也进行了权力的移交;不过以秦苏为首相的新内阁还没有更多的行为,这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结束闲聊,唐贵谊与孟袁华去了大都会的办公室,继续着峤州的事务,庄风也就成了闲人一个;

    唐贵谊孟袁华忙着峤州的事务,其他相应的人员也都忙碌着,庄风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跟那儿闲着;

    庄风闲着,缙都的权力纷争也进入新的阶段;

    以梁匮为切入点,牵连到了一大批相关的官员,上至缙都各部相,下到各州省,甚至连十年前梁匮出任少州州长的时候那相关的官员都被牵扯了出来,跟那儿翻着旧账;不仅是官员,还有些商人以及江湖人物都被牵扯了出来;

    事关少州,这庄风与唐贵谊还有孟袁华就跟那儿聊多了一些;

    关于缙都的情报,以庄风的实力也没有办法去提前探知,这梁匮的事也只能从新闻上去知晓;

    缙都那潭水太深了,连当年的林业去了缙都都死得不明不白的;

    不过换过来想这也实属正常,如果缙国这帮掌控着最高权力的人连自己的都城都搞不定,还让别人刺探走了情报,那也就没有必要去维持这太平盛世;

    虽然无法得知内阁的动向,但是庄风他们却可以从这些看似普通的新闻去看透后面的真实用意;

    “说说吧,少州的事我们怎么应对;”庄风难得的颇为认真的说着;

    “夜儿,十年前的事都牵扯了出来,这秦相的手段也太狠了吧,那是要赶尽杀绝啊;”唐贵谊在看着新闻上最新的新闻,跟那儿颇有些不痛快;

    “看着秦苏挺有些儒相风度,没有想到还是个狠角色;”孟袁华也是说着;

    “七哥,还是你说吧,少州你待的时间最长;”庄风没有跟着在哪儿去品评秦苏,而是说着目前的局面;

    “梁匮在少州待的时间不长;不过这梁匮确实是个荤素不忌的角色;当初也是靠着他才在少州安排收拢不少的官员;”唐贵谊说着;

    庄风与孟袁华没有接话,等着唐贵谊继续说下去;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当年与梁匮有过直接接触的人,那肯定得是要交出去了;”唐贵谊颇有些不甘的味道;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的事,缙都目前还是缙国合法的统治者;除非庄风扯旗分离西南,否则的话那就还得按着这些成规去做;

    “嗯,交出这些人之后对少州有什么影响?”庄风继续的问着;

    “官员倒没有多大影响,我们的人都是些实权小吏,如副州这样的大吏,少州还没有;”唐贵谊如实的说着;

    “商业上面的影响就比较大了,我们跟少州的缙属企业有很多的业务往来;”唐贵谊继续的说着,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几乎会损失掉全部的缙属企业业务;”

    庄风听着唐贵谊的话,跟那儿点了点头;所谓缙属企业,也就是缙国的国有企业,包括缙国官方直接经营的企业,商务部的直属附属的下属企业,以及官方控股的企业;

    按着唐贵谊所说,这断掉缙属企业的业务,那损失着实有些大;

    “这么大损失,秦相这是不让人活了还;”孟袁华也知道这样的损失是如何的巨大,跟那儿颇有些不痛快的说着;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上边的人玩权力游戏,倒霉的却是下边的人;”庄风似有感慨的说着;

    唐贵谊看着庄风那感慨的模样,跟那儿勉强的有个笑容,同时说道:“还好江湖上没有什么损失,当年梁匮不喜欢道上的人,也没有更多的接触;随便损失几个人就应该可以的;”

    “别这样丧气,少州的损失会找回来的;”庄风笑笑的说着;

    唐贵谊与孟袁华听着庄风那话,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这就跟那看着庄风,示意继续说下去;

    “少州损失最大其实不是商业,而是官场;商业上的事不过就是钱的事,做生意嘛总是有赔有赚的,就当今年的生意亏了呗;不过也不能赔个干净,商业上亏了,官场上得找回来;”庄风颇为自信的说着;

    庄风看着唐贵谊与孟袁华也不说话的看着他,跟那儿笑了笑的习惯燃上烟,继续的说道:“让下边的人那些人趁着这个机会上位;”

    听着庄风的话,唐贵谊终于明白了庄风的用意;

    以梁匮倒台而牵扯出少州的事,这少州的官场那肯定得是一场清洗;

    这样的官场清洗,对于庄风他们来说有损失,同时却也有着好处;

    损失是无法避免的,在少州的一些官员肯定得交出去;与此同时,少州的官场清洗也会空出许多的位置,而这些位置在这之前还没有庄氏的人去坐,现在这个机会到了;

    原本对少州官场的力量就不足,这有个机会那自然得大加利用;至于怎么利用,那不就是钱的问题吗?这少州商业亏损,可这买些官位的钱钱还是有的;

    “少州啊,终于又回来了;”唐贵谊想明白这些,跟那儿玩笑似的说着;

    “其实秦相这人也挺不错的嘛,还送少州给我们做新年贺礼;”孟袁华也随着唐贵谊的话跟那儿玩笑着的说着;

    孟袁华说完,庄风与唐贵谊就跟那儿露出一幅颇为惊讶的表情看着孟袁华;

    在庄风与唐贵谊的印象中,孟袁华对于这个层次的纷争似乎是还有那么些欠缺的,可听着刚才这句玩笑,似乎完全懂得庄风与唐贵谊刚才所说的话的意思;

    孟袁华看着庄风与唐贵谊那惊讶的表情,也知道庄风与唐贵谊在想着什么,这就跟那儿做一幅得意的笑容,同时说道:“小瞧人不是,难道你们懂的我就不能知道?”;

    “不敢,不敢;”随着孟袁华的话,庄风与唐贵谊都跟那儿应和着;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以前我是不懂;可这一年整天跟着七哥,听他唠叨那么些破事,其实明白了也就那么回个事,有什么看不懂的啊;”孟袁华跟那儿不以为然的说着;

    听着孟袁华的话,庄风与唐贵谊都是一幅恍然的模样;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庄风这样的人在身边,那一年的时间的影响,以孟袁华的才智来说,自然也是耳濡目染的懂得了那些乱七糟八的事;

    “不错啊,进步挺快的;”庄风明白过来,跟那儿说着笑;

    “那是,本座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孟袁华还跟那儿颇为的得意;

    “那是,这事就由你跟七哥两人去处理,没有问题吧?”庄风顺着孟袁华的话,跟那儿说着;

    “没有问题;”孟袁华得意的回答;

    庄风看着孟袁华,跟那儿笑了起来,笑得颇为开心;

    庄风这话并不是玩笑,孟袁华虽然是如今能够看得懂这些其中的纷争,却还没有去亲历亲为的cao作过;如今庄风让孟袁华去亲自动手的cao作一次,再有着唐贵谊的主控,这对孟袁华来说是那也是一个绝佳的锻炼的机会;

    唐贵谊也明白庄风的用意,没有多说什么;

    关于少州的应对就在孟袁华那玩笑中做出了决断,至于具体的cao作这个庄风是懒得去理会的;做老板嘛,自然是要做翘脚老板,什么事都亲历亲为,那还不得给累死;

    不过作为老板的庄风也不是完全不去搭理,也还有些贡献,比如说庄风再次拿出了一份关于少州的资料给唐贵谊孟袁华;

    有了之前峤州的那份资料,庄风这少州的资料就没有让唐贵谊孟袁华跟那儿震惊了,只是跟那儿暗自揣度着庄风手中还有那些资料没有拿出来;

    时间流逝,少州因着梁匮安牵扯,让少州官场发生了一场地震,大批的官员被捕入狱;

    处理贪贿自然是最能够收拢到民心的手段,少州的百姓们自然是高兴非常;但是这次的官场却与以往有些不同;

    如果放在以前的贪贿案中,大部分官员会自认倒霉,暂时的去牢狱中呆几天;

    是的,只是暂时的去牢狱中呆着,权当放假;

    缙国这些年来已然成了惯例,除了首恶之外的其他在清洗中倒台的官员们会暂时的进去牢狱中待着;然后就是在快则几个月一年半载不等,迟则也就数年的时间,原来这些应该被判以重刑的官员就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其他的地方继续的为官一方;

    这样的现象在如今的缙国已然成为常态,或许这就所谓王朝末世景像之一吧,虽然是如今缙国看上去还是太平盛世;

    少州的这次清洗与往常也差不了多少,以梁匮为首,再加着其他几个少州大吏被处以重刑,相关牵连着的官员也被处以重刑,然后去了牢狱里待着;

    按着成规,少州的事就此结束;那些被牵连的人也就当作是休假般的安静呆在牢狱中,没有人去申辩也没有人喊枉,一切如常;

    本来事情也是这样就结束的,但是如今却是出了意外;不是那些人不愿意在牢狱中度假跟那儿闹腾,而是原本一些不起眼的小吏跟那向检察厅进行了检举,让原来没有牵扯到的官员给牵扯进来,造成了少州的官员那是十去六七的情况,弄得少州的各个衙门都快空了都;

    出了这样的意外状况,缙都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那小吏不懂官场规则,跟那儿也不怕那些重新为官之后跟那儿打击报复;这事的背后是有人支持的,而这个人是谁,那缙都上下都知道,谁让庄风那样高调的回来;

    虽然知道是庄风在背后支使的,缙都却也没有办法;因为那些举报都是公开的,检查厅不处理就没有办法向公众交待;

    如果庄风是这样做也就算了,虽然让缙都为难,也让少州基本上丧失行政力量,但是也拿到了庄风在少州的官员名单不是;

    如果这样想就错了,在唐贵谊的cao作之下,或者说是孟袁华出的主意;不能只让自己的人去做这事,本来在少州的人手就不算太多,就算是做了这件事,那能上位的也不多;

    于是孟袁华就出了个主意,派人拿着钱去跟那儿平常在少州并不得志的官员进行动员;

    孟袁华的主意成功率颇高,一则是少州不得志的官员着实不少,再有着无论成功与否都有一大笔足够其家人富贵一生的安家费,同时如果成功那自然也会得到高升;

    在这样只赚不赔的诱惑之下,整个少州都乱了套,跟那儿层出不穷的检报冒出;

    为此,胡嘉还专程给庄风进行了联系,希望庄风不要装疯了;如果再让庄风跟那儿瞎搞,那整个少州的行政系统都得瘫痪掉;

    作为让庄风不要再继续的跟那儿装疯而收手的条件,庄风的条件是少州必需要得由那些有检报的本地官员去补充少州的官场;

    对于这个条件胡嘉选择了答应,或者说胡嘉也不得不答应;

    一则是庄风继续跟那儿瞎搞,还真有可能让少州的行政系统瘫痪,而行政系统一旦瘫痪,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也还有一个办法去阻止庄风的行为,那就是派出军队直接对庄风进行清理;只是如今胡嘉与秦苏站在一起,那是想要维持这太平盛世,自然不能动用军队这个大杀器,也不得不与庄风答成协议;

    再则是,这少州的清洗力度太大,几近瘫痪,不可能完全由外地的官员去处理善后,不得不依靠这些本地的官员;

    以此胡嘉与庄风达成协议,少州也在一批官员的调配中逐渐的平静下来;

    唐贵谊与孟袁华在少州开始平静下来的时候也返回了江州;

    “华儿,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庄风看着这返回楠园的孟袁华,就跟那儿闲聊着;

    “哪儿有啊,这都是七爷的功劳;”孟袁华说着笑,却在笑容中有些异样;

    “你的主意,你cao作的,怎么是我的功劳;”唐贵谊颇有些不快的说着;

    庄风看着唐贵谊与孟袁华跟那儿说着,也跟着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历来的纷争就是如此;”

    庄风说得对,孟袁华是第一次亲历这样的争斗,还有些不太适应那些早上还是一幅清政廉洁模样,到晌午就成了人皆曰可杀的恶吏的场面;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孟袁华看着庄风,想要解释些什么;

    “我知道的,你看到了那些官员的家人也跟着受到连累,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对吧?”庄风接着孟袁华的话;

    孟袁华看着庄风,跟那儿点了点头,跟那儿颇有些感叹着的燃上烟;

    庄风笑笑,没有说话;

    唐贵谊知道庄风的性格,有些话不太喜欢说得太过直接;特别是孟袁华还跟那儿一幅有些心有不安的模样;

    “看上去他们是无辜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官员搜刮回来的百姓的血汗钱,他们也是有份花的;”唐贵谊跟旁边插嘴说了一句;

    随着唐贵谊的话,孟袁华显得更为的沉默;

    继续少州之后,缙都对度州进行了清理;

    度州上到州长下到县乡,一大批的官员被逮捕,罪名自然是贪贿相关,力度与少州相差不大;自古以来以贪贿相关的罪名去清理官员,那就是最得民心的行为;

    秦苏这个行为,看上去也是在收拢民心;不过庄风却并不这样认为;

    度州的地理位置是处于缙国北部平原西部方位;以世河为界,过了世河以西连接西北,往东往南则是缙国的北部平原,也是缙国的菁华所在;缙都就是在这北部平原以北的位置;

    度州简单说来就是缙国对西北的屏障,以世河的天然流域为界,防御着来自西北的危险;同时度州也是缙国北部平面的组成部分,而这缙国北部平原,则是整个缙国的菁华所在,也是缙都统治缙国的根基;

    这样的一个地方,对缙国或是缙都都极为的重要;

    那秦苏这才新组内阁就对度州进行清理,似乎并不是为了收拢民心;

    因着这度州属于缙国的心腹之地,也是缙国的菁华所在,或者说这整个北部平原的心腹之地的五州这地就是如今缙国的统治基础;

    在这样的地方可没有如同庄氏家族这样的地方势力量,这北部五州都是直接的被掌控在缙都的手中,不容许任何的势插手;

    没有地方势力的干涉,这就算是要在度州整肃吏治,可也用不了这样的力度;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度州的清理力量与少州相当;而少州清洗成那连行政系统都差点瘫痪,那是因为有着庄风参和在里边;可这度州却没有任何的地方势力参与其中,那这样清洗到连行政系统都濒临瘫痪,这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度州的事开始,庄风也跟那儿关注着,想了许多,却并没有多少的头绪;

    没有想到更多的庄风跟那与唐贵谊闲聊起关于度州的事;

    “七哥,你看这度州很热闹啊;”还是在那楠园花厅,庄风习惯的燃着烟的说着;

    “是有够热闹的;”唐贵谊不咸不淡的说着;

    “度州是谁家的?”孟袁华问着;

    “度州不是谁家的;”庄风跟那儿回应着;

    孟袁华看着庄风,跟那儿颇为好奇的模样;

    “那是缙北平原,缙都直接掌控的,容不下地方势力的;”庄风解释着;

    孟袁华听着庄风的话,跟那儿颇有些无聊的模样;

    本以为缙都对度州清洗又有什么好戏可看,结果这还真是在整肃度州的吏治,这对孟袁华来说那就没有多少的意思了;

    “没有人家,看来秦相还真是在整肃吏治,还百姓们一个太平盛世?”唐贵谊还是那不咸不淡的模样;

    “如今缙国还有一个吏治清明的地方吗?为什么首选度州?”庄风说着;

    “那不是缙北的屏障吗?要治这太平天下,至少得保障自己吧;”唐贵谊不认为这对度州下第一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庄风白了一眼唐贵谊,这个他庄风想不到吗?庄风现在还没有想到缙都对度州下这样的狠手背后的真正原因;不过庄风相信秦苏这位新鲜出炉的首相不会就在梁匮之后就真正的开始去治理这太平盛世;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这秦苏才将将接掌大权,仅是缙都城里的纷争都还没有一个明显的结果,这就对地方州省下手,这可不是那身为缙国最高权力都应该做的事;